顧氏父子離開了忠義侯府,便分開了,顧子晏徑直去了大理寺府衙,在門口又看到了張揚。
“大人,您來了?不知何時辦喜事?”
顧子晏未理便進了府衙,張揚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怎么覺得大人心情不佳呢?
美妻在懷,豈不美哉?
搞不懂。
送走了顧氏父子,又趕走了永世侯夫婦,蔣意伸了一個懶腰,“我說我和書院犯沖,你們非讓我去,看吧。”
李氏摸了摸她的腦袋,“好了,你休息吧,我和你父親不在這打擾你休息了。”
知女莫若母。
李氏怎么會看不出蔣意的難受,但是她以蔣意為傲。
女子可以喜歡販夫、走卒,當官的,做生意的,唯獨不可以喜歡不喜歡自己的人。
蔣意的拒絕,做得非常好。
兩人離開,阿如站在一邊,認真的打量著蔣意,“小姐.....”
蔣意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一雙眼睛竟變成了琉璃眸,印在陽光下,光彩奪目,不過一息之間,便恢復正常。
“恭喜小姐突破無為境。”
蔣意舒了一口氣,她的唇色瑩著嫩粉色,小巧的瓊鼻靈動的動了一下,“老爺子就是坑,可不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我差點就死翹翹了。”
阿如激動地拍了拍手,“小姐,您突破了無為境,便不需要刻意隱藏您的實力了。”
“嗯,功夫不負有心人。”
蔣意套了一件白色金絲的云錦衣衫,“走,我們出府。”
阿如跟著蔣意徑直出了府。
忠義侯府的馬車帶著蔣意慢悠悠的向著永世侯府走去,終于在蔣意快睡著時,馬車到了永世侯門前。
一只蔥白玉手微微撩開車簾看著永世侯府前的石獅子,清雅婉柔的聲音慢悠悠的響起,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懶散,“去敲門,說,忠義侯府的小姐來了。”
蔣意下了馬車,陽光打在她的金絲云錦之上,那金絲竟熠熠發光,纖腰素裹,身姿玲瓏,車夫看著蔣意,不禁感嘆,他家小姐好像又美了。
永世侯夫人親自出來相迎蔣意,“意兒丫頭,你來了。”
“夫人,我去看看柔平便可,您不用跟著了。”
蔣意嫻靜溫和的樣子,絲毫看不出對柔平的怨懟之氣,永世侯夫人拍了拍蔣意的纖手,從身后的侍女手里拿出一個鑲金玉鐲,心底不禁肉疼,“這玉鐲是前朝宮里留下來的罕見物件,我看意兒丫頭戴著正合適。”
永世侯是前朝延續下來的爵位,因著當初大開城門給楚清天行了便利。
所以永世侯府有著前朝宮室留下來的好玩意兒,蔣意笑著收下了,她收的心安理得。
侍女領著蔣意進了柔平住的芳恣園,蔣意一路感嘆,不愧是前朝工匠修建的好園子。
侍女看到蔣意那副沒出息的樣子,心下鄙夷,果然是個沒見過世面的草包,長得好看有什么用?
芳恣園內,柔平正在院子里的小池塘里發呆,蔣意看著她,嘴角揚起一個意味分明的笑。
“我自己進去便可,你回去跟夫人復命吧。”
侍女遲疑一瞬,躬身退下。
蔣意對著阿如使了一個眼神,阿如侯在院門口。
蔣意走到柔平身后,悄聲道,“你還坐在水邊,不怕來索命的嗎?”
柔平嚇得一哆嗦,蔣意連忙拉住她,“哈哈哈,你竟然也會害怕?”
柔平騰地一下站起來,把蔣意抓著她的手一把揮開,“怎么是你,你來我家做什么?”
蔣意看著不遠處打掃的下人,眸光一閃,“我這不是聽說你被曾復魘著了嘛,來看看你。”
“什么....什么曾復?”
“你不知道?就是死在池塘里的那個學生啊,跟你不是臨班嗎?我就是好奇,我一個掉在水里的沒魘著,你一個推我下水的,怎么會魘著?”
伴隨著蔣意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柔平慌張的看著周圍,“你們都下去。”
蔣意眼眸微閃,“你那個侍衛呢?叫明山是嗎?”
柔平警惕的看著蔣意,“你問他干嘛?”
那就是不在啊。
蔣意嘴角牽起一個奪目的弧度,柔平一怔,她總感覺蔣意變了一些,容貌似是更奪目了。
蔣意靠近柔平耳邊,柔聲說道,“說來,我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我還不知,子晏這么在乎我,想必若是你落水,現在不知你被許給哪個男人了呢,咯咯咯.....”
柔平捂著頭后退了兩步,她搖著頭看著蔣意,“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蔣意收了笑,冷著臉看著她,“我以前以為你只是壞,現在,我才知你是惡毒,你這樣的,子晏多看你一眼都覺得臟。”
“不....不....不....”
看著已經在奔潰邊緣的柔平,蔣意冷笑著徹底把她逼上絕境,“知道我為什么活下來了嗎?因為,我是曾復,下一個,我要報復的就是你。”
“啊......”
身后柔平的大叫,已經徹底和她無關了,蔣意驚慌的拉著在門口的侍女,“柔平姐姐似是真魘著了,她一直在喊著,曾復,曾復,快去通知夫人吧。”
侍女慌張離去,蔣意收起她臉上的驚慌,若無其事的對著阿如說道,“我們也走吧。”
“是......”
多行不義必自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