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風一愣，藥童眼中閃過一絲復雜，良久，“你怎么看出來的？”
李馨兒冷靜的看著被她拆穿的藥童，最開始，她沒有懷疑，直到藥童那日說的話。
“作為藥童，老大夫都會覺得惋惜，你看到他絲毫同情都沒有，要么你看淡生死，要么，你便無惡不赦。”
“哦？那你又怎么確定我不是無惡不赦？”
“你和老大夫相處的方式讓我確定了想法。”
藥童了然，畢竟，他再裝作是藥童，藥老也不會對他隨意使喚。
藥老尷尬的別開了臉，他一直跟著男人，怎么敢對他隨意使喚。
“既然你知道了，那你說走，便是激我？”
“不是，我們是真的打算走。”
“什么？你真的不想救他了？”
“想救，可是我盡力了，至于其他的，是他的命數。”
李馨兒近乎冷漠的話語，讓在場人俱是一愣，這些日子，她忙前忙后，辛苦積勞，他們都以為……
李馨兒近乎冷血的話讓在場人都為之怔然，
“我和他的相識不會讓我拼了命的救他，若是您想讓我答應您什么條件，才會出手救他，那對不起，我不會答應，每個人的生命都是寶貴的，我沒有權利犧牲我的性命去救他，我也有親人朋友。”
“若是您愿意救他，他醒來自會對您感激不盡，可若是不愿意，我也不能代他許諾。”
藥童嘆了一口氣，他聽到李馨兒所有的話，心里是有贊賞的。
現在這樣的女娃娃真的不多了。
他從懷里掏出一個瓷瓶，“這里面的藥分三次服用，一天一次，是死是活，就是他的造化了。”
李馨兒看著瓷瓶，說道，“那就麻煩神醫把他喚醒，讓他自己做決定吧。”
……
楚朔醒來時，看到床邊的李馨兒，一愣，想起昏迷前那熟悉的喊聲，是她救得他。
李馨兒看到楚朔轉醒，眼底隱者激動和驚喜，可是她看到男子眼底深深的懷疑時，似是被一盆冷水澆了下來。
是了，他懷疑她了。
李馨兒后退幾步，看著他，楚朔眼底復雜越來越濃，他之所以變成這樣，就是因為他的身邊竟然出現了內賊，而且不止一個。
若不是這趟出京，他還不知道竟然有這么多躲在他身邊的內鬼。
想起白拓死前的慘狀，他嘴角微抿，這會成為他的魘。
楚朔收拾好所有的情緒，睜開眼睛，啞著嗓子說道，“我，現在在哪？”
李馨兒退到很遠，冷清的聲音響起，“是在一個莊子里，公子倒在我雇傭的鏢局前。”
之后，李馨兒簡明扼要的簡述了發生的所有事。
“公子，這件事，關您自己，您自己決斷為好。”
楚朔點點頭，“我可以見那位大夫嗎？”
“當然。”
李馨兒推門出去，自始至終都沒有一句逾舉，楚朔掩去眼底的幽深。
藥童，不，是恢復真面孔的神醫，走進來，看到楚朔，他冷哼一聲，“小子命倒是大。”
楚朔一愣，“神醫識我？”
“我不是楚國人，早年和你父親有過幾面之緣。”
楚朔怔然，“前輩……”
“停，不要跟我套近乎，該說的，那個丫頭也該跟你說清楚了，藥在這，吃不吃，在你。”
“我想問前輩，吃了這藥，最壞的結果是什么？”
“死，會成為一攤爛肉。”
“……”
……
門外，李風站在門口，“姑娘。”
“李大哥。”
看到李風的眼神，李馨兒淡淡的說道，“他是當朝太子。”
“什么？”
李風大驚，女子錯身而過，李風的聲音在后面響起，“既然是那位……你為何不？”
“不邀功？趁機讓他許我榮華富貴？”
“額……”
“李大哥，有些東西求來也不是我的，更何況我志不在此。”
李風很久很久還記得那日陽光灑下的李馨兒，唯美到讓他不禁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