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郁應斟酌了下,覺得還是不要把她臨走前說的話講給秦戚聽比較好。
于是說:“走前就留了張名片,說是能見你的時候給她打個電話。”
秦戚眸中一動。
目光下落,又看向那串數字。
“她為什么要見我?”
秦戚想到了那晚墻頭上,她一腳踹翻梯子的畫面。
現在想起來,還怪覺得丟人的。
“沒說。”
郁應見他還在看那張名片,不確定他是什么想法。
不過有一點倒是可以令他確定,那就是秦戚與對方不熟。既然如此,郁應便打算不再和他繼續這話題。
“好了,你再休息一下,我去給你叫晚餐。”說著,他徑自從秦戚手里抽走了名片,重新塞入了自己外套口袋。
秦戚不由得抬頭,視線追逐自家經紀人,眼看著經紀人就要走出病房,他出聲喊住自家經紀人。
“郁哥。”
郁應頓步,回首看秦戚。
秦戚道:“等下撥通電話給她。”
“嗯?”郁應一下沒接上他的思維。
秦戚:“問問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既然追了過來,或許有什么重要的事。”
如果真有重要的事,會在知道他是秦戚的經紀人后還不肯開口?
郁應倒不覺得對方會有多么重要的事,但既然秦戚發話了,郁應又想到姜蠻煙離去前的話,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
“行了,我知道了。”
秦戚放心經紀人辦事,不再多說什么。
-
姜蠻煙和姜正青最終沒讓司機把車開到酒店,半途挑了間燕京頗具盛名的餐廳,臨時讓司機改了道,待到兩人飯飽后,才重新叫車回的酒店。
剛上酒店電梯,姜正青的電話響起來。
姜正青摸出來一看,一個陌生號碼。
不過歸屬地顯示是燕京市。
姜正青突然有了想法,跟姜蠻煙對了一眼。
姜蠻煙示意他接電話。
姜正青清了清嗓子,特別有范兒的接起了電話。
“喂。”
“是……姜蠻煙?”郁應聽見電話那頭是道男聲,一時一愣。
“噯,是今天見過的那位經紀人大哥吧,你好你好。”相比起來,姜正青已經聽出了對方聲音,也充分掌握對方的心思,已經很上道的解釋:“不好意思啊,名片是我老板的名字,但留的是我的號碼。”
說白了,這是老板的派頭。
不但得有拎包小弟,還得有接電話小弟。
雖然全都是他一個人扮演。
“經紀人大哥來電,是不是想說我們可以去見秦哥了?”姜正青感覺自己實在是太上道了,都不用郁應說話,自己就全幫他把話說了。
然而……
“不是。”郁應回答的特別冷酷。
姜正青:“……”
眼瞄了瞄正望著自己,等待結果的老板,姜正青嗓子不太舒服的又是抻抻脖子,又是清清嗓子。
然后才聽姜正青干巴巴的問:“那您來電是?”
“是這樣的……”
郁應撥打電話前已經組織了一套很官方化的說辭,除了詢問他們想要見秦戚的目的外,還就是他們是怎么清楚秦戚的具體病房號,至于姜蠻煙那兩句令他心生在意的話,郁應選擇保留。
聽完郁應那套官方問詢,電梯也恰好到了他們住的樓層。
門一開,姜蠻煙率先走了出去。
姜正青看著她的背影,不用問也知道老板現下是個什么狀態了。
他嘆了聲氣,心里沒好氣的吐槽了句經紀人真龜毛,一邊跟上姜蠻煙的腳步,一邊講電話:“經紀人大哥,這個事情吧,不是我不想跟你說,就像我老板跟你說的,我們得跟當事人說。”
“必須得跟當事人說。”
然后他伸手捂了捂嘴,壓低聲說:“經紀人大哥,我就跟你說吧,我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須得見秦哥,關系到他個人的。這事真的宜早不宜遲!很、重、要!”
他將最后三字咬的很重。
重的哪怕壓低聲也有破音的趨勢,以至于面前的人還回頭看了他一眼。
姜蠻煙一回頭,姜正青連忙放下捂嘴的手,一臉沒事人的模樣。
然而有什么用,以為放下手她就不知道他剛才說了些什么嗎?
只不過是他沒亂說,所以姜蠻煙不點破他罷了。
見電話還沒說完,姜蠻煙給了句:“告訴他,我們六號的飛機離開,過時不候。”
這是姜女士最后的仁慈。真的!
姜正青立馬應了聲,轉頭一板一眼的將姜蠻煙的話轉告給郁應。
“經紀人大哥,我們就在燕京待到6號,6號就走。您看,宜早不宜遲,真的。”
郁應:“……”
待到通話結束,除了收獲更多問號之外,他想知道的卻是一樣都沒得到答案。
郁應的心情很復雜。
令他這么復雜的原因,是他忽然擔心秦戚會不會有什么把柄落在了那客棧老板手上。
對方手握把柄上門來談價格,這也能跟剛才電話里那句“關系到他個人”對得上號。
這么一想,連帶著他本來應該趕去帶另一名藝人出席活動,也因這緣故,直接電話給了那藝人的助理去完成。
郁應決定留在醫院里,和秦戚好好聊一聊。
身為秦戚的經紀人,他不僅僅只是負責接洽和篩選工作的角色,但凡關系到藝人的事,特別是負面的,他都有為藝人分憂解難的義務。
病房里,秦戚見郁應走進來,不免疑惑的看了看時間。
“你不是還有工作要去忙?”
“沒關系,他們自己能搞定。”郁應拉開床邊的一把椅子,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秦戚看他那架勢,雖然郁應還什么都沒說,但秦戚猜測,他可能有話要說。
果然,下一秒就聽郁應開口說:“秦戚,我希望你能老實回答我。”
“嗯?”郁應突然的嚴肅帶動了秦戚。
“之前在寧城的時候,你去回蘊客棧的那幾天,有沒有發生別的事。”
“別的事?”秦戚皺皺眉頭:“你是指什么?”
被問話的人反問,郁應心下嘆了一道氣,面上倒還是那幅冰封萬里的樣子。
反正病房里也就只他們兩個,郁應也不跟他客氣了:“你去回蘊客棧的那兩天,沒做什么不符合身份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