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丈母娘包的水餃,尚富海和他小舅子倆人都喜歡吃,陶蓉蓉也吃了不少,唯獨當閨女的徐菲很不給老娘面子,吃了幾個就開始挑毛病,不是鹽放多了就是肉餡剁的不夠細碎,反正哪里都不好吃。
老太太直接瞪了她一眼:“別光在那里歪歪嘴,有本事你去包。”
這話說得徐菲無言以對。
她現在學會做菜了,可是對于面食還是束手無策啊。
“姐,你就這么個臭毛病,自己不會做吧,還嫌這嫌那的,有好吃的也擋不住你的嘴。”徐金興毫不客氣的批駁她。
徐菲懊惱的很,要不是腳還沒好利索,她非得跑過去抓著弟弟揍一頓,什么玩意兒,欺負她現在腿腳不靈便?
陶蓉蓉看著這一幕,挺羨慕的,她從小就是獨生女,以前也渴望有個哥哥或者姐姐,哪怕有個弟弟妹妹也好。
吃完晚飯后,尚富海問他:“興興,你暑假打算干什么?”
去年暑假,他小舅子被他給丟到寶菲自助餐廳去待了整整倆月,總不能今年再去餐廳里待上倆月吧。
徐金興還沒說自己要干什么的時候,徐菲直接截斷了話題:“讓他去物流公司給我裝貨去。”
這意思是告訴他報復來的就是這么快?
尚富海表示愛莫能助,這個時候,他都不敢多說話了,萬一說錯了,自己也跟著倒霉。
陶蓉蓉聽說了物流以后,她有些意動:“菲菲姐,我能不能也去物流公司待上倆月,我在學校里學的就是現代物流管理,我學了很多理論知識,就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實習單位。”
對于弟媳婦的這點小小要求,徐菲自然不會反對,她當時就表示沒有問題,陶蓉蓉隨時可以過去上班。
徐金興真不想去物流公司干裝卸工,哪怕說的再文雅、再好聽一點,也無非是個倉庫管理員,能學到什么?
“姐,你別鬧,我都給自己規劃好了,今年的暑假我要去干銷售,賣車賣房都行,就是賣保險也行,我得多鍛煉我的口才,多接觸一下外邊的世面,鍛煉一下我的交際能力。”徐金興噼里啪啦說了一堆。
“有用?”徐菲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你是覺得跑兩個月銷售就能干出業績來,還是你覺得兩個月就能把你的口才給鍛煉出來?”
“興興,放下你的癡心妄想吧,那不現實,聽我的,一步步來。”
這話就沒法接了,徐金興感覺很受傷,他嚴重懷疑他們倆到底是不是親姐弟啊!
“姐夫,我姐平時在家里也這么囂張?你都不管管她的嗎?”徐金興一臉愁苦的看著尚富海,這是最后的支援了。
尚富海直接站起來朝廚房走,邊走邊說:“我再去切點水果,飯后吃點水果還能助消化。”
徐金興直接麻爪了,姐夫,你的求生欲這么強嗎?
徐菲已經扶著椅子靠背站起來了:“興興,看來你今天真是皮癢了,是覺得我不會扭你耳朵,還是覺得我不會給你撓花了臉……”
陶蓉蓉在一邊看著,嗤嗤的笑,很少看到她男朋友有這么吃癟的時候,陶蓉蓉覺得挺有趣的。
老太太反而看不下去了,我‘準兒媳婦’好歹在旁邊坐著哪,你這個當大姑姐的怎么就不知道給弟弟點面子,這人家兩個人以后相處,我兒子還不得天天被取笑。
不過在兒子暑假怎么過的問題上,老太太還是聽取了她閨女的意見,就讓兒子跟著去物流公司安排點活干。
肯定不能讓他去倉儲那邊干上兩個月的裝卸工,不過也不可能讓他清閑了,去年的寒假就是太閑了,天天的躥出去一天就找不到人。
老太太雖然知道兒子是去找她‘準兒媳婦’去了,可還沒畢業哪,天天的花前月下還得了,將來還過不過日子了。
一家人晚上聊到九點多,陶蓉蓉要回家了,尚富海和徐菲也準備帶著閨女回巴黎春天小區。
徐金興想起來他姐夫剛買的新座駕:“姐夫,剛才見著你太激動,都忘了問了,你今天開什么車過來的?”
徐菲太了解他弟弟了,聞言就說:“開什么車也和你沒關系,收起你那點小心思。”
“姐,你這就不對了,咱倆是親姐弟哎,我就打聽一下,怎么了?再說……哦,姐夫今天就開的剛買的那輛新車吧,不行,我得下去看看,坐坐一千多萬的車,試試是個什么感覺。”徐金興先拉著他女朋友陶蓉蓉下樓了。
尚富海還是一手抱著閨女,一手扶著徐菲的標配,坐電梯到了一樓。
這邊的停車位可不夠他折騰的,尚富海有錢也沒轍,臨時買停車位根本不現實,他把車停在了小區門口左邊不礙事的地方。
至于說違規停車,不存在的,交警都得考慮一下要不要給他貼一張罰單。
徐金興最后還是得償所愿,坐進車里的時候就開始錄像。
當然了,他姐夫要求的,一個人都不能錄進去,徐金興覺得有點掃興,他還真想著把自己和女朋友給放進去,然后再發個拍客短視頻,妥妥的直奔網紅的道路一去不復返了,可是沒轍,姐夫不允許,他不敢逾越。
“姐夫,別說哈,坐一千多萬的車,感覺就是不一樣啊,我現在就有點不太想開那輛晶銳了。”徐金興發表感慨。
徐菲聽到后,馬上就說:“那行啊,你把我的車還回來,回頭你自己抓起腚來好好掙錢去,能掙多少錢就買多少價位的車,那也算你本事。”
“嘿!”陶蓉蓉毫不遮掩的捂著嘴笑了。
尚富海就頭疼,自己這個小舅子真是不省心。
把陶蓉蓉送到了錦華苑小區門口后,尚富海直接開車回了巴黎春天,至于小舅子徐金興,尚富海剛開始想著把他送回去的,他老婆直接來了一句“讓他自己跑回去。”
徐金興當場就郁悶了,尚富海嚴格執行命令,實則尚富海心里也在偷著樂。
晚上,尚富海給他老婆說打算給博城貧困學生捐款捐物,合計捐資約800萬。
“是不是許市長又敲你竹杠了。”徐菲第一時間就看透了。
尚富海哭笑不得:“你也別把他想的那么差勁,其實許老大還是挺不錯的,他雖然有時候也挺功利,不過總體來說要強得多,另外我確實想再捐點款,你想想咱掙這么多錢又花不完,多少拿出點來做做公益吧。”
“那隨你,只要不是被逼著捐款就成。”徐菲點頭,算是答應了。
她刻意強調:“別直接扔給他們了,那樣和打水漂沒兩樣,不行咱們自己成立個公益組織,援助一下貧困生吧,我覺得多資助一些家庭條件不太好的學生還是挺不錯的。”
“這個以后再說吧,也別把人都想得那么復雜了,再說這次我是這么打算的,錢就不直接捐了,讓許市長這邊已政府的名義篩選一份名單給我,到時候每個篩選出來的貧困生直接補助兩千塊錢,剩下的都以學習用物資的形式捐助。”尚富海說道。
徐菲撇嘴:“不是我想的復雜,你信不信要是把物資捐上去,回頭就可能有人倒賣的……”
“算了,你看著辦吧,反正也不多。”徐菲最后不多想了。
一夜無事。
第二天早上,尚富海最終還是開車他的埃爾法去了趟市政府。
對于尚富海的到來,市政府里大多數人都會表示歡迎,這妥妥的是一尊財神爺。
單單寶菲便利店博城地區所有69家店鋪的每個月上稅都是一筆巨款,另外保費便利店給很多下崗職工提供了便利的工作崗位。
寶菲便利店本身的發展也帶動了博城地區很多中小企業的發展,這是當地執政者最樂意看到的。
“尚老板,今天什么風又把你給刮過來了。”許中友正忙著審閱文件,看到尚富海進來,他屁股都沒挪一下。
尚富海自個兒找把椅子坐下,在許中友面前從來不露怯,他沒什么可求著他的,反而給了他很多幫助:“許市長,我這兩天一直在捉摸,你前段時間說的話太對了,我左思右想,決定還是給咱博城的貧困學生再捐助一把。”
許中友還沒反應過來,我有給你說過貧困學生需要捐助的事兒?
不過當官的心思肯定多,許中友愣了片刻就反應過來了,緊跟著有些哭笑不得,這個尚富海拐著彎刺撓他。
他這意思不就是說我可以拿錢出來,但絕對不會用在伯雷迪和德林鋁業的員工工資問題上嘛!
得嘞,反正都無所謂,許中友也不強求那個了。
他問尚富海:“尚老板,廖書記給我說,他近期有打算參觀一下民營企業中的優秀企業,另外也會就民營企業的發展聽取一下你們的心聲,你就沒點想法?”
“真的假的?許市長,這事如果是真的,我可得好好感謝你,你是不知道,我們做實業的民營企業缺的東西可多了,不像國企不管干什么都有地方政府或者財政給兜底,我們不行啊,必須一針一線都省著用,另外我缺錢啊,現在都不太敢大規模發展了……”
瞧著尚富海一副真缺的模樣,許中友的臉直接黑了,你特娘的剛花一千多萬買了車,一大早又給我說準備卷上八百萬的物資和少量資金,回頭你就說自己缺錢了,你也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