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敏,新任的博城一把手,整個博城領導班子的掌舵者。
從履歷上來看,他學歷高,畢業學校和專業的針對性和他當前從事的事業特別搭,人民大學畢業,學的就是政治經濟學,這就屬于有根有底的人才。
從一個區高官一步到位成了博城一把手以后,廖敏也是懷著干一番事業,好更進一步的心思。
在廖敏的書記辦公室里,尚富海第一次正兒八經的和對方會面了,看著廖敏的大背頭式發行,身上穿著一件白襯衫,正埋頭忙碌著。
對于尚富海的到來,廖敏確實有些意外,他對博城的整體環境都做了調研,也知道尚富海和老許的私人關系比較好,對于這種事情見的多了,也沒說什么。
“廖書記,今天來的有點唐突了,打擾您工作了。”尚富海還是聽懂禮數的。
廖敏嘴唇微微上揚,就帶出來一個露齒的笑容:“尚老板,稀客啊,快坐,快坐。”
接著朝外邊喊:“小李,把我那盒好茶泡上。”
這待遇,立馬讓尚富海心里覺得舒坦了。
“廖書記,還是別麻煩了,我今天過來,主要有點事情想請示一下。”
請示這個詞可不能亂用,廖敏微微一怔,認真看了尚富海一眼,表情也嚴肅了不少:“尚老板,你說。”
“廖書記,是這么回事,我們寶菲集團本著和諧企業,關愛民生的原則,想給咱們博城地區家庭有困難的學生捐助一筆資金和學習物資,但我們畢竟是企業,不知道這些東西應該捐助給誰,能不能麻煩廖書記給幫幫忙。”尚富海模棱兩可的說道。
廖敏一聽就笑了,這個小年輕的會做人啊,不過‘和諧企業,關愛民生’這個原則確實不錯,應該弘揚。
“當然沒有問題,咱們博城就需要更多一些像尚老板這樣具有社會責任感的企業家,不過我想了解一下尚老板打算捐助多少,我也好讓下邊的人劃定一個范圍。”廖敏直接就說了出來。
這話讓尚富海聽著就覺得舒坦,甭管他這個人怎么樣,最起碼這話聽著實在,不弄虛作假。
要不然不知道尚富海要捐多少,他隨便劃上一大片,到時候尚富海捐還是不捐?
捐了,可能和最初的捐贈額度差別很大,不捐?話都說出去了,又言而無信,直接就拉低了對方對自己的印象。
尚富海雖然不懼廖敏,可沒事沒啥的,讓他和一個正廳級對著干,這不是閑的蛋疼嗎?
萬一人家哪天再跨一步成了部級領導,到時候怎么搞?
也不用直接搞你,就在政策上或者某些流程上卡你一下,你就得吃個大悶虧,還有苦說不出來。
尚富海叉開大拇指和食指,比劃了一個‘八’字:“廖書記,先期我準備先捐助800萬,如果不夠的話,后期我們寶菲集團會再視具體情況重新研究,雖然我們能力不足,但也想為了博城莘莘學子的求學夢盡一份心力。”
這話說的漂亮,連廖敏都在心力給他豎了一個大拇指,同時也讓廖敏對尚富海的感官好了不少。
至于尚富海嘴里說的‘他們能力不足’的問題,廖敏直接給忽略了,哄我哪,能力不足的話,說捐就捐了800萬?
真當這些錢是廢紙不成。
尚富海走的時候,廖敏一臉笑容的把他給送了出來,這一幕讓市委市府大院里不少人都看到了,心里頭都在想著這意味著什么?
難道博城的商界明日之星尚老板在廖許二人那里都玩到左右逢源的地步了。
離開了這里之后,尚富海就給安曉輝打了個電話,告訴他下周一那天,廖書記要參觀寶菲便利店。
“老板,你說的是7月18號那天?那沒幾天了啊,我得抓緊回去督促一下。”安曉輝說道。
廖書記指名要參觀了,還不提前把各個分店的衛生搞一搞,簡直不想混了。
“嗯,我剛從廖書記那里出來,他確定了行程,曉輝,咱們不是做秀,但那天會有媒體的跟著采訪錄像,咱們也不能做的太差,你明白嗎?”尚富海就差點著名說了。
安曉輝要是再不懂就是腦筋有問題了。
這一天,安曉輝在寶菲便利店的博城連鎖店管理群里發了一條信息,信息內容如下:“廖書記將在7月18號隨機參觀寶菲便利店的任何一家了連鎖店,現通知所有69家分店店長做好準備……”
這個通告發出來后,直接導致的后果就是69家分店的店經理在之后的幾天里,每天除了正常的工作任務之外,就是上下班時間段一再的檢查店里店外和倉儲的衛生了。
廖書記指名要參觀寶菲便利店,這個事只是在一個小范圍內傳播著,可這個范圍的圈子分量卻是比較重。
各局口的領導這幾天也都紛紛來寶菲便利店走了個過場,混個臉熟吧。
許市長和廖書記都看好的人,他們的思想覺悟要是再跟不上趟,那就真的有問題了。
也因為這樣,安曉輝從外地回來的這幾天,一直在忙著應付各局口的大小領導們,你來我往的吃喝宴請中,也讓他又積累了一批政府的關系,卻是意外所得。
在寶菲便利店所有分店都嚴陣以待的時候,尚富海開始忙活著給他閨女找幼兒園了。
最多再有兩個月就要從現在住的這個小區搬到花山府第去了,這邊的幼兒園是不用想了,尚富海也沒有牛逼轟轟的安排誰幫他找個有名的幼兒園,這么點事,他自己就能操辦了。
最后還是選擇了花山府第小區北邊的博城實驗小學附屬第二幼兒園,不為別的,離著小區近。
其他的方面,雙語教學是標配,像什么吹拉彈唱等等各種興趣類的教學,這所幼兒園里也都有,根本不需要家長再額外的去外邊找這個學習班,那個興趣班。
但是相應的這所幼兒園的學費也超出了常人的想象,以至于能在這里上學的,真的只是在花山府第居住的有錢人或者有權人家的小朋友,要么就是博城的一小撮有錢人,普通人家根本擔負不起每年的花費。
尚富海最不在乎的就是花錢的問題,不是他吹牛皮,掙了這么多錢,要不是擔心閨女一個人學習,時間長了會形成交流障礙,尚富海都有打算專門給她閨女建一所幼兒園,再聘請一波最優秀的幼師單獨教學。
給閨女報完名之后,尚富海一把交上了三年的幼兒園學費,對于尚富海這種‘豪客’,往往是幼兒園里最喜歡的,可也是最頭疼的。
這種人家的孩子,你真的必須要給照顧好了,萬一有一點磕著碰著的,到時候真處理不了啊。
“富海,元寶上幼兒園的事處理完了?”徐菲最近很關心閨女上學的事。
她可不希望自己閨女輸在起跑線上,雖然說實際的情況是,她閨女已經贏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的起跑點。
“我辦事,你放心,不就是個幼兒園嗎,一切都搞定了。”尚富海拍著胸脯說道。
“嗯,對了,你沒問問咱姥姥現在怎么樣了,什么時候出院啊。”徐菲問他。
說到這個事,尚富海突然想起來他找李傳青買的那套房子還沒給錢,中信建投和中金基金兩塊購買他手里易支付的股份,已經付了款,但還沒有簽合同。
想到這里,尚富海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我還沒問,要不你給咱媽打個電話問一聲吧。”尚富海說。
徐菲埋怨了他一通,說他這么重要的事也沒放在心上,嘮叨完后,這娘們直接打電話去了。
走到陽臺上,尚富海給李傳青打了個電話。
主要是確認他這段時間在不在京城,尚富海準備抽個時間一并去京城把事給處理完了。
他給李傳青打完電話之后,接著又給郭勝國和余建林二人打了個電話,一副抱歉的口吻。
聽說尚富海最近就要去京城,郭勝國這邊和余建林這邊都紛紛表示到時候隆重接待尚老板。
徐菲不知道什么時候打完電話回來了,她笑著給尚富海說:“富海,咱媽剛才在電話里說,咱姥姥下旬可能就出院了,咱到時候得回去一趟。”
“這么快?”尚富海不經意間皺起了眉頭。
他媽周秀梅給他說過了,姥姥死活不去京城了,說是在東云醫院里治療就挺好,尚富海大約能猜到他姥姥心里的某些想法。
但他還一直沒斷了帶姥姥去京城的念頭,尋思著再另尋他法。
徐菲點頭:“嗯,咱媽說,醫院里的廉醫生也說出院問題不大。”
“好,我知道了。”尚富海點點頭,接著給徐菲說:“媳婦,我明天去趟京城,上個月有點事一直拖著沒過去處理。”
“麻煩嗎?”徐菲出于關心,問了他一句。
尚富海搖頭:“沒什么大事,我不是給你說過,中信建投和中金基金從我這里買了一點易支付的股份,他們錢都給我了,我一直沒抽出空來簽合同,另外我把李叔在協和醫院旁邊的那套房子也給買下來了,準備明天過去一塊辦辦手續。”
“這樣啊,那你路上注意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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