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忙完好幾件事后，返回劇組的途中，杜采歌還認真思考了一下顏穎臻的話。
但思考這個問題，就必然會牽涉到段曉晨和許清雅。
所以這注定是個暫時無解的問題。
不可能找到一個妥善的，讓所有人能都欣然接受的答案。
杜采歌覺得自己其實挺渣的，上一世在地球就同時和兩個女孩子來往。
她們也都知道對方的存在。
他可以沒有太大心理壓力地腳踩兩只船。
但這必須有一個前提：大家都開心。
或者至少，開心的時候多，難過的時候少。
一段只會給人帶來痛苦和失望的感情，不如早點忍痛割裂吧。
不過……在顏穎臻看來，她和自己的這段關系，真的只是痛苦和失望嗎？有沒有一些開心的時候呢……
返回劇組，拍攝繼續。
杜采歌很快就把《冰與火之歌》的第一卷中英文版都搬運完了，交給至臻文化的人去運作。
現在他只需要每天寫一點《洪荒.大圣傳》。
他并不打算給自己加碼，馬上開新書。
趁著這時間，多和許清雅段曉晨打打電話溝通感情，多刷幾部劇，多拉幾部電影，還不是美滋滋。
有空閑的時候，他也會上網看看新聞。
他之前讓公司出面替他找了水軍控評，也聯絡了微光微博那邊的人，但是效果不大。
黑他的那股力量（暫時認定為是綠洲影視吧）似乎越來越強大似的。
杜采歌忍不住會想：為了黑他，余任學到底投入多少錢了？
值得嗎？
好吧，值得。
20年后，如果有哪個王八蛋對采薇始亂終棄，他肯定也會這么做。
有多少錢就花多少，直到讓對方混不下去為止。
而且現在黑他的那些材料編的很有創意。
有的是以旁觀者的身份，說在賭場遇到了海明威，發現海明威在一擲千金。
有的以逐夢互娛工作人員的身份爆料，說海明威侵吞公款，侵吞別的股東的錢，用于個人的奢侈享受。
有人說，他是海明威的好友，曾經和海明威一起開著游艇出海，在游艇上開無遮大會，有幾十名富二代，還有上百名顏值身材一流的美女陪玩。
說起海明威如何與別的富二代斗富，一擲千金，燒大額鈔票烤火，描述的繪形繪色，如同親睹。
杜采歌不是沒有想辦法，但是律師函一封接一封地發出去了，效果并不大。
微光微博那邊嘴上答應得好好的，實際上卻根本不插手。
杜采歌只能寄希望于，在悶頭拍電影的這幾個月里，風向能有所變化，輿論環境會有所緩和吧。
而又過了一段時間，拍攝進度仍然緩慢，天氣日漸炎熱，每天的日常開銷也在加大。
另外，武當建筑那里的工期也一再拖延，錢像流水一樣地花出去。
杜采歌雖然不太管財務方面的事，但還是會有人向他匯報。
情況真的不容樂觀。
網上又開始出現一些新的謠言。
有說海明威為了安插一個和他有潛規則交易的十八線女星，和舒宜歡鬧得很僵。
這種段子雖然大家愛看，但看后最多笑一笑。
大家都知道海明威的浪子本色，不會放到心上去。
還有一類，有說海明威對舒宜歡的拍攝指手畫腳，兩人在片場已經吵過很多次了。
這種就引發了網民的熱議。
海明威的粉絲很多，他們大多認為舒宜歡倚老賣老。
海明威已經是個有成績的導演了，既然請了海明威去做副導演，為什么就不能聽他的意見呢？
而舒宜歡也是有一群支持者的，他們認為，海明威的票房連舒宜歡的零頭都不到，從業資歷也遠遠比不上舒宜歡，拿得出手的獎項一個都沒有。
的確，海明威有兩部不錯的電影，但是人不能飄啊！不能不尊重前輩啊！
各種爭論甚囂塵上，而結果就是，總之大家都對《武當》有些悲觀，導演和副導演鬧矛盾，電影能好看么？
其實這挺悲哀的。
因為杜采歌和舒宜歡并沒有鬧什么矛盾，雖然也沒親密到哪去。
網友們為了一件不存在的事情，撕得斗轉星移，龍戰于野……
還有一種說法，最近幾天在網上悄然抬頭。
而一些劇組成員也是上網的，所以這個說法開始在劇組里流傳，導致這幾天劇組的氛圍都挺詭異。
這種說法是：海明威挪用了一部分劇組的拍攝資金去花天酒地，給他的小情人在魔都郊區買了一套小別墅，導致劇組的資金捉襟見肘。
還有種說得更有鼻子有眼的流言，說舒宜歡本來是想按照歷史上對于武當宮殿群的記載，修建一片高質量的宮殿群。
結果因為海明威挪用了資金，導致不得不爛尾，舒宜歡氣得都想撂桃子了。
杜采歌覺得，這兩種危險的流言，應該是對劇組有一定了解的人散播出去的。
雖然知道內情的人只會一笑置之，但誰讓這世界上大多數人都是沒機會知道內情，卻又喜歡猜想的呢！
有好幾個文化圈的朋友打電話過來，開玩笑地問他，是不是真的和舒宜歡鬧翻了，需不需要幫他和舒宜歡調解一下。
在這樣的情況下，盡管杜采歌和舒宜歡之間并沒有矛盾，但他卻能感覺到，兩人之間的氛圍在日漸緊張。
在拍攝現場，還真的因為意見不一，有了幾次小小的口角。
因為大家都覺得，你們兩個有矛盾，會吵架，現在就等著看誰先服軟。
而舒宜歡和杜采歌都不是那種愿意在電影方面服軟的人。
這就導致他們只能用更強勢的態度，來證明自己的意志不會輕易動搖。
好端端的劇組，因為幾段流言，而變成這樣，也是始料未及的。
更讓杜采歌頭疼的是，原本他對舒宜歡拍攝的打斗場面有些質疑。
可這個時候，如果自己再提出質疑，會讓原本就緊張的氛圍變得更加緊張，甚至讓整個劇組都分崩離析，這可不是危言聳聽。
杜采歌和劉梓菲私底下交流過，劉梓菲也覺得，舒宜歡的這部電影，風格與以往是有很大區別的。
不是說舒宜歡沒用心拍，敷衍了事。
大家都看得出來，舒宜歡對這部電影是很認真的。
但是呢，認真拍一部實驗性質的電影？還是認真拍一部賣座的商業片？
這其中的區別，太大了。
杜采歌心里充滿憂慮。
現在他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而且也抱著一線希望，或許是他弄錯了呢，或許舒宜歡只是電影中的某些部分進行大膽嘗試，但其實舒宜歡心里是有譜的，一切盡在掌握呢。
杜采歌只能往好的方面去想。
6月下旬，姜佑曦和許清雅先后加入了劇組。
他們也敏銳地覺察到了劇組氛圍的不對。
“不要站邊，沒什么好站的，我不需要你們站，我和舒導沒矛盾。”杜采歌不得不單獨和他們交流。
姜佑曦的回答是：“哥，不存在的，我永遠站你這邊。”
而許清雅到劇組后，則是夜里跑到杜采歌的房間，以一個熱吻來回應。
“我沒去探你的班了，在‘誅仙’劇組里還好么？”杜采歌問她。
“還行的！導演人不錯，別的工作人員也很友善，”許清雅笑得很喜悅的樣子，“段姐姐也對我很照顧。”
杜采歌不太相信。
段曉晨雖然不是小心眼的人，但平時對許清雅這個情敵也只是平平常常。
但既然許清雅這么說了，那他就當做是真的吧。
“拍‘誅仙’的收獲大么？”
許清雅用力點頭：“肯定是有很大收獲的。不過在演技方面，我感覺沒有太多提升。導演對我們演技的要求很低，不像大叔你那么嚴格。”
“我也只對你嚴格，對別人可沒那么嚴格。”杜采歌笑道。
“大叔你是為我好，我懂的。只有你認可的演員，你才會嚴格要求。如果你不看好演員的發展，比如像鄒國勇大哥，董文賓大哥那樣的，你會想辦法用別的技術手段去掩蓋他們的演技缺點。”許清雅明顯很拎得清。
杜采歌只是笑笑。這個話題，不用多說。
作為導演的考量，也不需要和演員交代的那么清楚。
“這次我給你討要的角色，雖然戲份不多，但是表演好了，也可以很出彩。你可得用心揣摩，如果你表現不好，是會連累我在舒宜歡那里丟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