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幫他?”
蒙面女子問出這一句,荊哲喜從心來。
因為他已經判斷出,蒙面女子的實力肯定比不過眼前的道姑,不然她就不會問“為何”而是直接拿著匕首上去捅人了!
欺軟怕硬,莫過如此!
“這世間哪有這么多為何?幫了便幫了。”
道姑灑脫道,那口氣仿佛是“我想幫就幫你能奈我如何”,簡直帥爆了!
“若是我執意要他的命呢?”
似乎是被道姑的輕視激怒了,蒙面女子又把匕首拿了出來,森森寒光映在荊哲臉上。
但他卻沒有害怕,反而興奮。
打吧打吧,諒你也打不過!
等會若是你被擒住,看我怎么打你——PP!
“你可以試試我的劍法,看看有無精進。”
聲音依舊平淡,但卻氣勢十足。
這話說完,兩人對視,時間仿佛靜止。
良久,蒙面女子再次開口:“你是代表自己,還是代表宗門?”
道姑猶豫片刻,淡聲道:“以你我之境,平輩之中已難有敵手,你卻要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不覺得太過了嗎?”
“哪怕不是我在,換做任何一人,也不會放任不管!”
蒙面女子聽完竟是“噗嗤”一笑,“這么說,你是代表你自己了!”
這是陳述句,道姑默然。
“若是代表你自己,我才不跟你打呢!看你的境界似乎已經到達了小巔峰,這次出來是來磨劍的吧?哼,我才不幫你磨呢!”
說著,蒙面女子把匕首收起來,轉過身來,把荊哲嚇的連退幾步。
“膽子真小!”
蒙面女子不屑道。
呵,你膽子大怎么不敢跟人打?
但這話他就只敢想想,剛才看了一下,這妖女的功力就算比道姑弱怕是也弱不了多少,萬一再激怒她,全力要殺自己的話,道姑怕是也很難護他周全吧?
索性閉嘴不言。
“把你的頭看好,總有一天我會找你來取!”
蒙面女子說完,甚至都沒助跑,腳下用力,直接騰空而起,一下躍到了道觀外墻上。
“這些銀子,算作本姑娘送你的見面禮,能花就多花些吧,省得以后沒命花!”
說完,直接飛了出去,再無蹤影。
荊哲見狀,癱坐在地。
夜風寒涼,他的后背卻早已濕透,又想到還昏死在旁邊的憨憨,趕緊爬走過去。
“憨憨,醒醒!憨憨,能聽到嗎?”
任他怎么喊,憨憨都毫無感覺。
“不用擔心,不過是氣息紊亂,暈死過去,躺一會兒就好了。”
說完,又補充一句:“他太弱了。”
“……”
這可是邙山第二高手,被一個姑娘隨隨便便就說太弱了——如果憨憨聽到,肯定羞愧難當吧?
站起身來,朝道姑拱手:“今天晚上多謝仙姑出手相救,韓某感激不盡!”
“你真姓韓?”
“青云門,韓立!”
荊哲抱拳,臭屁道,想了想,又問:“不知仙姑如何稱呼?”
離的雖遠,但荊哲還是能看到她的嘴角似乎揚起了一個不大的弧度。
“青云門,清秋。”
“……”
……
只要我不尷尬,那尷尬的就是別人。
荊哲深吸一口氣,“清秋仙姑,在下不是有意要冒充青云門徒——只是為了查清這座道觀的底細而已,若有冒犯之處,還望仙姑見諒!”
他能懷疑胖道士是山寨貨,卻不會懷疑這位道號清秋的仙姑也是假的,畢竟從她的身手、穿著、談吐以及蒙面女子對她的敬畏,都能說明她牛掰的背景。
不止是青云門的人,身份應該還不低。
荊哲趕緊低頭認錯。
“嗯,我知道。”
“……”
你知道?你知道啥啊?
荊哲驚了。
“你這人…雖然愛撒謊,但心還是不壞的。”
想了想,又說道:“若是你跟那些淫道一樣對那位姑娘的話,剛才我便不會出手救你了,讓她殺了你也好。”
其實,還有一句她沒說,就是見到荊哲第一眼,她不知為何有種莫名的親切感,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但就是想要出手救他。
十分奇怪。
“……”
慶幸,但又后怕,這女人從始至終都站在上帝視角觀察著道觀里的一舉一動,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仙姑來此,就是為了這道觀?”
清秋搖頭。
“出門是為了歷練磨劍,來此不過是路過,見有人冒充我們青云門,便進來看看。”
這是荊哲第二次聽到“磨劍”了,朝她身后看去,后背上果然有一把長劍,剛才擊退匕首救他一命的應該就是它了。
道姑不拿拂塵卻拿劍,看來青云門不開道觀的事情是真的。
“在下聽說青云門是四大門派之一,門人游走江湖自然要匡扶正義。既然如此,看到這么多人上當受騙,仙姑為何不出手?”
清秋歪頭,“你也發現了這家道觀并不屬于青云門,為何不出手呢?”
“因為我弱呀!你看看隨便一個女子就差點把我殺了,這道觀里那么多假道士,誰知道他們功夫高低?舉報不成,再送了性命,可如何是好?”
又看了清秋一眼,“倒是仙姑來此觀久矣,看著那么多人被騙財,心難道不痛嗎?”
清秋想了想,一臉嚴肅。
“不痛。”
“……”
這道姑,怎么跟憨憨一樣,呆呆的樣子?
“好吧,有人被騙財,咱們暫且不提,那么多女子遭人奸淫,仙姑總看到了吧?”
月色明亮,也照不亮屋檐下的一片漆黑。
清秋默然,不知是不是在害羞。
良久,才又說道:“那些女子,本就不潔身自好,她們尋的就是這些,那些道士雖假,但卻算不上奸淫,又怎能出手?”
“還有,你也知道我們青云門現在是四大門派之一,道觀早已不開,門里的長輩也特別忌諱別人說道觀的事宜,所以仙姑的稱謂,休要再提。”
明明穿著一身道袍,還不讓別人叫你道姑?
哼哼,我偏不!
“好的,仙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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