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刺客并非蕭家派來的!”
此時的兩儀殿里,徐毅望著上面的李二,忍不住摸了摸下巴,沖著李二說道。
這已經是大婚的第五日,徐毅這些天,一直都跟李兮若膩味在一起,直到昨晚的時候,才聽說了蕭瑀被李二罷免的事。
算起來,蕭家跟他也沒什么恩怨,真要計較起來,他徐毅還算是欠著蕭家,這次就當是還了蕭家的情吧!
李二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淡然,似乎對于這樣的結果,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望著徐毅的目光,卻微微帶著絲好奇。
徐毅便被李二的這種目光,看的神情有些尷尬起來,站在那里遲疑了很久,這才尷尬的沖著李二道:“微臣這都是為陛下考慮的!”
“怎么說?”聽到徐毅的這話,李二的身體,頓時便往后微微一仰,目光好整以暇的望著徐毅,眼中的好奇,便越發的濃烈了。
“陛下你想啊!”徐毅被李二這種目光盯著,頓時尷尬的咳嗽一聲,繼而,便沖著李二,極力辯解道:“這事兒原本就跟蕭家無關,可陛下如此一來,若是今后事情查清了,豈不讓陛下很是被動?”
“這倒也是!”聽著徐毅的這解釋,李二居然非常認真的點點頭,而后,目光卻又十分好奇的望著徐毅,問道:“那你又是如何知道,這刺客就一定跟蕭家無關呢!”
“汽油!”聽到李二的這話,徐毅幾乎是想都不想,便脫口而出。
當日,那伙人直接拿出汽油,這玩意兒,全天下也就那些瘋子才有,蕭家除非跟那群瘋子早有瓜葛,不然,這事兒就跟蕭家無關。
李二的眼眸,在徐毅的話音剛落時,一下子便危險的瞇了起來,目光望著徐毅時,頓時有些恍然的道:“怪不得你這么肯定!”
汽油的事情,徐毅跟誰都沒透露過,便是韓寶兒等人,到現在都以為,那些人乃是倉促發動,眼看無法接近徐毅,這才狼狽逃竄的。
可殊不知,當日要不是徐毅反應夠快,及時的脫下沾染了汽油的衣袍,興許,后果就不是任何人可以想象的了。
“這群瘋子,究竟想要做什么?”李二的目光中,隱隱閃爍著怒意,這已經比長安,不是第一次出現這群瘋子了,李二都搞不明白,這些人到底想做什么。
“瘋子想的,肯定跟咱們不一樣的!”徐毅聽到李二的這話,忍不住苦笑一聲,他當然知道這些人要做什么,這樣的人,他聽過的太多了。
這話落下時,徐毅頓時便望著李二,微微輕笑一聲道:“現在刺客的出處已經明白了,陛下打算怎么處理蕭家?”
“蕭瑀不是已經被罷免了嗎?”聽到徐毅的這話,李二頓時站起身來,負手來到徐毅的面前,目光緊盯著徐毅,道:“朕可從沒說過,刺客的事,跟蕭家有關!”
這話聽的徐毅,忍不住撇嘴輕笑,在這節骨眼上,突然罷免了蕭瑀,這不就是明擺著,就是因為刺客的事嗎,還用得著說出來?
“給你看樣東西!”李二看到徐毅臉上的神情,便已經猜到了徐毅在想什么,繼而,轉身走到案幾邊,從案幾上拿起一封信,轉身時便遞給了徐毅。
徐毅看著李二手中的信,臉上頓時便露出詫異的神色,微微遲疑了一下,還是在李二鼓勵的眼神下,接過了李二手中的信。
嚴格來說,這乃是一封家書,但從頭到尾,卻都沒有任何的落款,徐毅大致的看了一遍,通篇下來,都是弟弟對姐姐的噓寒問暖。
“猜猜看,這是出自誰手?”徐毅在看信時,李二就默默地站在邊上,直到徐毅看到了信尾,才聽的李二忽然輕笑一聲問道。
“……”聽到李二的這話,徐毅頓時茫然的搖了搖頭,這封信,從頭到尾都沒透露過一個人名,他又如何能猜到出自誰手。
然而,將信合起來,重新遞到李二手上,驟然看到李二古怪的眼神時,徐毅的腦子里,便突然電光一閃,驚愕的望著李二道:“莫非是蕭尚書?”
蕭瑀在罷免前,一直都是朝中的尚書左仆射,徐毅出于習慣,還是一直稱呼蕭瑀為尚書。
李二的表情,足以說明了一切,這會兒給他看這封信,必然就是跟蕭瑀有關,徐毅本該也是能猜到的,只不過,卻沒往深里去想罷了。
而此時看來,想必這封信,便是蕭瑀寫給遠在突厥的蕭皇后才對了!
徐毅想到這里的時候,不由的微微皺起眉頭,回想著剛剛信中的內容,似乎除了一些噓寒問暖外,就再沒別的內容了吧!
“蕭愛卿,也算是兩朝元老了!”重新將信收起來,李二不禁背負著雙手,說著話時,微微嘆了口氣道:“朕不想,眼睜睜看著蕭愛卿走錯了路!”
“陛下這話,微臣有些不明白!”徐毅聽著李二的話,不由的微微皺起眉頭,臉上露出茫然的神色,在他看來,這不就是很正常的事嘛!
蕭瑀跟蕭皇后兩人,也算是真正的一奶同胞,無非就是寫封噓寒問暖的信而已,怎么就突然走錯了路了?
“你當真是不明白?”徐毅的這話落下時,李二的臉上,頓時便露出一絲失望的神色,目光緊盯著面前的徐毅,微微嘆口氣問道。
徐毅便頓時搖了搖頭,那封信,他從頭到尾都看了,雖然,看的有些粗略,可實在沒看出什么異樣的內容。
“蕭愛卿從沒寫過信的!”李二看到徐毅果真一臉茫然的表情,頓時便深吸了口氣,不由的轉過身,道:“可偏偏在這時候,讓人私自帶信去突厥!”
這話落下時,沒等徐毅開口,李二便忽然冷笑一聲道:“朕若是頡利,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定然會立刻召集兵馬,嚴防死守的!”
徐毅聽著李二的這話,臉上瞬間便露出驚愕的神色,直到這一刻,他似乎才明白了李二話里的意思。
蕭瑀從沒給蕭皇后寫過信,但偏偏在這時候,突然給蕭皇后寫信,雖然,通篇下來,都是噓寒問暖的話,但這恰恰就能說明了一切。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當你對某件事,徹底死心塌地的時候,你會連想都不會去想,但反過來,當某件事離你咫尺之遙時,你反而會顯得迫不及待了。
眼下的蕭瑀,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從前對蕭皇后死心塌地,以為這輩子只怕都見不到了,可現在,卻突然發現,可以有機會重新團聚時,便顯得有些迫不及待了。
而事實,的確也是如此,因為,李二正在籌謀著,大軍進攻突厥!
“陛下不會懷疑,這是蕭尚書在通敵吧?”徐毅想通了這一切,目光突然望著李二時,忽然有些好奇的問道。
“朕倒是希望,這是蕭愛卿的一時糊涂!”聽到徐毅的這話,李二頓時深吸了口氣,雙眉微微的皺著,站在那里沉吟了許久,這才感嘆著道。
徐毅頓時便不說話了,這事兒他也不太確定,誰知道,蕭瑀是不是故意為之,他跟蕭瑀又不是很熟。
這些日子,十六衛調動的很是頻繁,程咬金的左武衛,明后日就要趕赴蘭州,李績的大軍,早在幾天前,就奔赴幽州去了。
雖然,李二自始至終,都沒跟他透露過,要準備對突厥動手,可這陣勢,卻已經是說明了一切。
現在,就差李靖的中軍,趕赴夏州了吧!
當下蕭瑀的事暫且不管,李二忽然轉過身來,目光緊盯著徐毅,有點語重心長的道:“這次,朕要給你個重任!”
“陛下該不會也讓微臣去領兵吧?”徐毅聽到李二的這話,再看看一臉認真的表情,頓時驚訝的瞪大了眼,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道:“微臣懂得什么領兵啊!”
“你這算是自謙?”聽到徐毅的這話,李二的嘴角,便頓時微微一撇,目光怪異的盯著徐毅道:“帶著三百人,就敢將安市城鬧得天翻地覆,隨后,還陣斬了數千高句麗將士,這樣的戰績,還跟朕說不會領兵?”
李二的這話,聽的徐毅頓時一臉的苦笑,剛想跟李二再辯解幾句,卻不料,李二卻直截了當的道:“這也并非朕的意思,乃是定襄大總管的意思!”
“李靖?”李二的這話落下,徐毅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望著面前的李二,直接便驚訝的脫口而出。
然而,這話落下時,便見得李二的雙目,頓時微微的瞇起,目光望著面前的徐毅,語氣怪異的問道:“若朕沒記錯,似乎朕沒跟你說過,這定襄大總管乃是李靖吧!”
“猜的!”徐毅剛剛也是脫口而出,但此時,聽到李二的這話,心里便登時一驚,目光望著李二時,有些嬉皮笑臉的道:“微臣難道猜錯了?”
李二便懶得再去追究這事,轉身便從案幾上,拿起一塊令牌,遞給了徐毅道:“十幾萬大軍的糧草,容不得一絲的紕漏,這份重任,朕便交給你了!”
李二的語氣,帶著種不容置疑,徐毅便是想拒絕,似乎也是不可能了,從李二手上接過令牌時,便又聽的李二道:“夏州的一萬五千兵馬,你是熟悉的,便就有你統帥了!”
這話落下時,目光便直直的盯著徐毅,道:“還需要什么,現在便可以給朕提了!”
“許敬宗!”既然拒絕不了,徐毅索性也不拒絕了,聽到李二的這話后,頓時便抬起頭來,沖著李二道:“微臣需要個人來幫助微臣!”
“準了!”聽到徐毅得這話,李二幾乎是想都不想,便直接大手一揮,毫不猶豫的便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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