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也忒霸道了些。”
“誰讓人家厲害,又得大道眷顧。”
“唉。”
“其他事情我也管不著。”
白衣修士想的非常好:“我只知道,此蛟化龍無望,當年又傷了根基,如今大限以至,根本不用我等動手,他自己就會身消道死,我等只需要看準時機搶奪那枚蘊含化域機緣的妖丹就行了。”
半百老者點了點頭:“也算是給他一個善終了。”
“道友不是玄門中人嗎?怎么做起菩薩心腸了?”
白衣修士卻譏諷的笑了笑:“不過是因為它是亞血龍種,又是亞血龍種之中的王者,再加上蒼云宗有一位蛟獸太上,所以咱們不敢把事情做得太過,怎么就是給人家善終呢?”
半百老者搖了搖頭:“道友如此想,老夫可不這么想。”
白衣修士搖了一下我手中的玉骨折扇,笑道:“玄門果真虛偽。”
半百老者握著手中的木杖,豪不羞惱:“這話你敢當著老夫師尊這么說?”
白衣修士絲毫不懼:“和釋門一個模樣,既虛偽,又喜歡以力壓人。”
半百老者:“你們元門蛇鼠一群,又能好到哪里去?”
通過燭龍之眸的探查,城中明臺修士的言語還有龐鴻河中的情形都被敖皇盡收眼底。
他順便又動用了知時秘術推算了一番,將前因后果都了然于心。
頓時就心生不爽。
龐鴻河中的妖嬌,好歹也是亞血龍種,而且是亞血龍種之中與龍族淵源最深的蛟類。
而且這只妖蛟修煉的也是靈門大道,乃是龐鴻河神。
如此一來,和敖皇的淵源就更深。
再加上此蛟會落得如此地步,也是為了救護著兩岸百姓,結果這群人族修士卻恩將仇報,人家還沒死,就開始想著要取人家的內丹。
這讓敖皇心中極為不齒。
這可不是前世。
前世有什么看不慣的東西,他得忍著。
這一世,他豈會對這群螻蟻客氣?
閣樓之上,玄門的半百老者和元門的白衣修士神色大變。
因為,一柄白色的飛劍罡氣環繞,直指二人。
一名冷冽的白衣女子踏空而立,周身都帶著一股強大的氣勢。
“化域!”
原本白衣修士常含笑容,但此時此刻他再也繃不住那張面具。
半百老者也握緊了手中的木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最終,白衣修士面色一番變幻,卻還是瞇眼笑道:“白長老,有話好好說,何必動刀動劍?”
半百老者同樣開口:“白長老,咱們同為玄門中人,你雖然修煉的是兵道,與我們天師道有所不同,但終究是一家,你如此妄動刀兵,實在是于理不合。
“哼!”
白瑞只冷哼一聲,面無表情:“黑蛟內丹本長老要了!你們若是想同本長老爭奪,那就盡管來,試試看看本長老的寶劍夠不夠利。”
“嗡!”
劍罡四射,猛然逼近半百老者。
“內丹,本長老必須拿到手。”
白清雉態度強硬,絲毫不容置疑。
白衣修士嘆了口氣,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其實除了我們還來了許多人,就連古陀寺的檀明都來了,連帶著……”
他在言語之間已經將這次想要奪取妖蛟內丹的眾人都給說了出來。
他的心思也非常簡單。
他沒有機會得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
而這白清雉就算得了內丹,他也不會叫她好過。
他在蒼云宗有門路,到時候將白清雉斬殺妖蛟的事情捅到那位太上跟前,就算白清雉背景深厚,也自有她的好看。
白清雉淡然自若,面上并無任何異色:“有我在此,誰來了都是無用。我不是與你商量,是來通知你,妖蛟內丹是我的,你若是敢有不該有的心思,我不會留手。”
白衣修士終究還是笑著搖了搖頭:“我可不敢和白長老搶東西。”
半百老者同樣搖了搖頭:“我也不敢。”
白色飛劍瞬間破開虛空,不見蹤影:“但愿如此。”
白衣修士一下又一下的搖著手中的玉骨折扇,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盯著白清雉離開的方向,神色兇狠異常。
他實在是沒想到,白清雉竟然突破到了化域境界!
那只妖蛟雖然血脈半廢,但終究是曾經達到過六等血脈的亞血龍種。
只要取了那顆內丹,必然可以助人突破到化域境界。
所以這回來的都是明臺修士。
但卻沒想到白清雉居然早早的就突破到了化域境界,眾人絲毫沒有得到消息。
而且他都已經突破到了化域,居然還在搶奪內丹。
自然叫白衣修士憤恨無比。
任他再怎么智計如妖,可化域修士完全可以做到一力破萬法。
半百老者卻顯得很是平靜,他沉默不語,眼中只往龐鴻河望去,不知道在計劃著什么。
雖然他在心中也非常震驚白清雉居然突破到了化域境界。
但是他活的畢竟比較長久,還算是能沉得住氣。
眾人心中再怎么無奈,再怎么不甘,也沒有直接表露出來。
而后,二人一起看向城中的某個地方。
那里有著一個蓮花法臺,上面端坐著一名披著袈裟的紅衣僧人。
他看著眼前的白色飛劍,卻毫無震驚畏懼之意。
“恭喜道友成就化域,來日大道可期。”
白清雉瞬間將白色飛刀一收,對其福了一禮:“也恭喜道友成就化域,從此長生有望。”
紅衣僧人微微一笑。
閣樓上的白衣修士和半百老者卻眉頭一皺。
居然連他也突破了!
“釋門素來不問世事,道友明明已經突破到了化域境界,卻還要來到此處,難道是要阻我取丹?”
“非也。”
紅衣僧人好言好語:“此蛟當年是為了救助城中百姓,方才傷了根基,廢了血脈。可我知道無法阻止諸位道友取丹之行,所以便準備替他超度一番,望他來是能夠投個好胎,再次踏上道途。”
《常言》有載: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鋪路無尸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