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主事昨晚奪得牛頭燈,真是可喜可賀。”血猴一臉羨慕地說。
奪得牛頭燈,一夜成名不說,還能在平康坊任意挑選一名花魁共渡良宵。
平康坊三百多間青樓妓院,每間都有自己精心培養的花魁,光是花魁就有三百多,那么多花魁,想睡哪個就睡哪個,想想都興奮。
陸庭有些意外地說“這件事,你也收到風了?”
“昨晚就傳開了,陸主事,現在你可是大唐第一才子,還有不少人怨恨你呢。”血猴笑嘻嘻地說。
“什么第一才子,也就是一句戲言,不能作真,至于怨恨我?不至于吧,牛頭燈只有一盞,不可能人手一盞吧。”
房士強號稱江南第一才子,陸庭在鵲橋奪燈力壓他奪得牛頭燈,相當于踩著他上位,再加上杜正藏那句“吾,不如也”的評價,再次站在“巨匠”的肩上,被人稱為第一才子很正常。
要是普通人得到這種贊譽,肯定莫名興奮,對陸庭來說,這些都是虛的。
詩訕李白,才華橫溢,一輩子都是做些閑官、小官;
詩圣杜甫更慘,半生窮困潦倒,郁郁不得志,晚年連家都養不起,自嘲地寫下“翠柏苦猶食,晨霞高可餐。世人共鹵莽,吾道屬艱難。不爨井晨凍,無衣床夜寒。囊空恐羞澀,留得一錢看。”的詩句。
才子不才子不要緊,當務之急,還是抱金大腿。
血猴連忙解釋“陸主事,非也,那首詩寫得太好,小的聽吃飯的讀書人議論都是大加稱贊沒人非議,說有人怨恨是幾個怡夢姑娘捧場客昨晚陸主事不是把牛頭燈給了怡夢姑娘嗎,她當晚就奉為平康坊第一花魁有客人想預定掛席,可老鴇說怡夢姑娘近期不接客就是打個茶圍少說也要五貫起。”
什么,五貫?還是打個茶圍
陸庭聞言,也不知說些什么好,只好呵呵一笑繼續吃飯。
對男人來說兩大原罪是“公車私用”和“抬高逼價”,自己不知不覺間把價抬高,不招怨恨才怪。
能名列平康坊四大花魁,怡夢肯定有不少捧場客,自己昨晚倒是爽得找不到邊了那些捧場客可得讓人放血。
肚子餓,吃起來速度也快陸庭一邊吃一邊跟血猴聊,吃完時長孫沖他們早就吃完食量大的程處亮都吃了二籠。
陸庭拍拍錢袋,好像錢不夠轉頭對長孫沖說“老二我沒帶錢這頓你請,付帳吧。”
“小意思,交給我就行。”長孫沖一邊說,一邊拿出錢袋。
“別,別,別”血猴連忙說“沒有幾位,哪有俠味堂,吃飯哪能讓你們掏錢,那不是打我血猴的臉嗎。”
頓了一下,血猴壓低聲音說“再說幾位都是東家,哪有東家在自家店里吃飯付錢的道理。”
陸庭拍拍血猴的肩膀,一本正經地說“親兄弟,明算帳,要是只有一個東家,怎么吃也沒事,現在是幾個東家,帳目方面不能馬虎,每一筆都要有出處,做到人情歸人情,數目要分明,以后記住,無論是誰吃飯,都要給錢。”
血猴有些疑惑地說“陸主事,要是王爺來吃呢?”
昨晚李二就來了俠味堂,還當場品嘗了羊肉籠仔飯,沒人敢收錢。
當然,李二也不是吃白食,賞賜了不少東西。
陸庭只是稍加思索,很快說道“要是王爺來,把他的帳掛我身上就行,要是程將軍、長孫郎中、杜侍郎、候將軍他們來,就掛幾個公子的帳。”
血猴若有所思地說“陸主事,明白了。”
吃完飯,看到俠味堂運轉順利,聽血猴說一會張橫會帶人來幫替換,有人看著自己也安心,于是帶著長孫沖一行再從后門走出去。
“老大,一會去哪玩?”程處亮一臉期待地問道。
上元節一結束,就得回國子學讀書,現在有得玩,程處亮可不想肯輕易放過。
陸庭擺擺手說“你們去玩吧,我就不去了,回去補個覺。”
怡夢那個小妖精,不僅很有知情識趣,體力還非常好,說要自己第二天扶墻走,陸庭苦戰一晚已經不容易,還沒睡醒又讓她壓榨了一次,現在腿腳真有點發軟。
老話說得好,只有累死的牛,沒有犁壞的田。
長孫沖嘿嘿一笑“也對,跟怡夢這種花魁共渡良宵,老大沒讓人抬出萬花樓算厲害了,老大,你就回去好好歇著,我們去找些樂子。”
“二哥,找什么樂子?”程處亮一臉好奇地問道。
杜荷忍不住拍了他一下,沒好氣地說“三哥,彩頭啊,二千貫賭注不要了?走,我們去追金毛鼠他們拿錢。”
候明遠磨拳擦掌地說“對對對,去找他們要錢,最好不要一下子拿出來,有空就追著玩,順利還要讓他掏點利子錢,那才有意思。”
“追錢,追錢。”程處亮精神一震,握緊雙拳,雙眼放光地說。
差點忘了還有一筆這么大的賭注。
看到程處視他們一臉興奮地去拿贏到的彩頭,陸庭心情也好,那二千貫有一半是自己的。
最近手頭有些緊,正愁著怎么弄一筆錢,沒想到剛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俠味堂做起來了,這種模式在大唐也行得通,下一步就要壙大規模,陸庭不想什么事都親力親為,現在起就要培養人才,忠心耿耿的福至就是其中一個人選,福至一忙,自己身邊就沒人。
其實自己一個人也能過,可長孫沖、程處亮那幾個小子隔三差五往家里跑,總不能要自己一個人伺候他們吧,買奴、置房很重要。
陸庭腦里一個激靈,要是一千貫到手,要不,先把小俏婢給贖出來。
上次看她越長身段越好,要是主人哪天來了興致,或讓一些貴客看中,指定要她陪寢就慘了。
陸庭暗暗拿好主意,拿到那一千貫彩頭先把小俏婢贖出來,小俏婢是傲驕一些,不過精明,算帳也是一把好手,還能伺候自己,只是像她這么能干還能獨當一面的婢女,要價會很高吧。
就在陸庭掂記小俏婢的時候,鄭妍芝坐在書案前做明算難題。
只是,那道明算難題放在面前半天了,鄭妍芝連筆都沒動一下。
鄭妍芝也不知為什么,一大早起床就覺得心情莫名煩燥。
“小姐,這是廚房剛做的點心。”紅菱把一碟點心輕輕放在旁邊。
“拿走,沒胃口。”鄭妍芝連頭都不抬,馬上吩咐道。
紅菱有些為難地說“小姐,多少吃點吧,你早飯也沒吃呢。”
昨晚參加完集英社的活動回來,紅菱就發覺自家小姐的情緒不太好,睡前還沒什么,一覺醒來,連早飯都不吃了。
“沒胃口,放著吧。”
說話間,婢女小玉氣喘吁吁地前來稟報“小小姐,堂小姐來了,估計現在到大堂,一會就到繡樓。”
堂小姐就是鄭紫菡,鄭妍芝眉頭輕皺,她怎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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