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件事本王允了。”李二滿意地說。
能幫到無衣堂那些老兄弟,能配合自己的記名弟子開拓商業,還能得到一批忠實的耳目,在名聲不受損的情況下,李二并不介意拉陸庭一把。
剛開始時李二并不看得陸庭,一個沒有功名的寒門子弟,也就是有一點運氣,成為記名弟子時,內心隱隱有種不悅的感覺,隨著陸庭的表現越來越出色,內心慢慢也認同起來。
特別是陸庭主動要求去條件最艱苦的無衣堂,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就讓無衣堂煥然一新,原來一窮二白、只會向秦王府伸手的無衣堂還有了屬于自己的產業,利潤不錯,現在還不斷擴大規模。
無衣堂一分錢都沒拿,反而是最大分子的那個,很明顯,這是陸庭沖著自己的份上,要知無衣堂屬于秦王府,秦王府就是屬于自己,陸庭把盤子做得越大,賺得越多,自己就越得益。
難得陸庭這么有上進心,李二也樂意成全。
陸庭連忙行了一個揖禮:“謝恩師成全,學生還想提一個小小的請求。”
怎么沒完沒了,李二瞄了陸庭一眼,開口道:“說。”
“現在人很缺,學生想跟秦王府借些手藝好的木匠,恩師也知道,運水車要求有些高,普通木匠做不來。”看到李二心情還不錯,陸庭不失時機再次提出要求。
運水車都是木頭打造的,不僅要結實,還要做到不漏水,車子也要足夠結實,對木匠的要求很高,要大匠才有這種手藝,而大匠的工價高得令人咂舌,李二常年帶兵打仗,各種匠師都收羅了很多,直接借人算了。
能省一點是一點。
圈來的三千多貫,要連開五間新店,還要組建龐大的運水車隊,這些都得花錢啊。
“這種小事,找玄齡就是。”李二很爽快地說。
只要不是伸手拿錢,好說。
“謝恩師。”陸庭美滋滋地說。
愛哭的孩子有奶喝,自己就這樣多一句,又省下了一大筆的人工費。
李二轉頭頭對旁邊一直沒說話的張橫說:“張橫,你是老人,經驗豐富,替本王盯著他,別讓他招惹是非。”
張橫下意識單膝跪下,擲地有聲地說:“屬下領命。”
多年的戎馬生涯,張橫對李二有一種條件反射的反應,好像自己還在軍營中為李二效力一樣。
看到張橫習慣地向自己行軍禮,李二有二觸動,親自扶起,然后拍拍張橫的肩膀說:“很好,很好。”
安撫完張橫,李二隨口問道:“陸庭,你的傷好了沒有?”
終于想起自己負過傷了,還以為李二忘了呢,自己這個弟子還是不夠重視啊,當然,晚到的問候總比沒有強。
“謝恩師關心,學生的傷已無大礙。”
李二點點頭說:“沒大礙就好,行了,沒事你們退下吧,本王還要進宮。”
陸庭遇襲,還是在長安城遇襲,李二也吃了一驚,以為太子府收到什么風聲,畢竟關系到王珪和那名重要內線的問題,查出只是尹士駒是因賭約輸了不爽,找個人出氣,這才放下心。
在張橫的安排下,人間兇器和赤練娘子夫婦保護陸庭的安全,有他們保護,安全方面可以無憂。
弟子的事沒傳出去,陸庭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主事,還是在無衣堂那種地方做主事,進不了太子府那些人的法眼。
陸庭和張橫連忙行告退。
一出書房,陸庭馬不停蹄跑去找主管秦王府事務房玄齡。
張橫有些目瞪口呆地看到,陸庭不僅借了一批手藝嫻熟的木匠,還把做水車的木料也哄到手,王爺明明只是同意借人,可到陸庭嘴里變成王爺答應給無衣堂打造開展業務的水車,唉聲嘆氣說一通王爺一個錢也不肯出的話,弄得房玄齡還替王爺解釋,然后又以長者的名義安慰了陸庭二句,批木料時格外爽快。
就這樣,一批價值不菲的木料到手了。
“陸兄弟,這樣不太好吧,你不是跟王爺說借木匠的嗎,怎么連木材也從秦王府的庫房里拿?”張橫有些心虛地說。
陸庭嘴上不停抱怨,說得房玄齡也有些不好意思,然后隨口問房玄齡人和木料什么時候到位,房玄齡就這樣糊里糊涂地掉到陸庭的陷阱里。
“張老大,你這樣說就太沒良心了”陸庭一臉鄙視地說:“我做這些多,還不是為了無衣堂的那些老兵,也不知是誰,天天問什么時候擴大規模,什么時候能多安排點人,還說天天有人圍堵著要安排工作,也不知是誰,說好要開口好處、全力配合,一到見真章就慫了,好家伙,推得一干二凈,有好處占大頭,一有事就溜得誰都快。”
說好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張橫在李二心中的位置很不一般,他肯開口,什么事都好辦,這家伙,前面說得好好的,一轉身就慫了,把事往陸庭身上一推,紅臉白臉都是陸庭一個人唱。
要不是這里還是秦王府,人多,陸庭都想踹他一腳。
張橫笑嘻嘻地說:“陸兄弟,話不能這樣說,我特地不說,把表現的機會讓給你,也就說把功勞也讓給你了,看到沒有,剛才你叫恩師,王爺一直沒反對呢。”
說得好像很有道理,陸庭斜著頭說:“怎么,張老大,難道我還要謝你不成?”
“要謝,可以啊,”張橫摟著陸庭的肩膀,笑嘻嘻地說:“陸兄弟,你現在可是平康坊的名人,下次去平康坊,帶上我就行。”
又是平康坊.....
陸庭牽回自己的馬,開口道:“沒問題,不過先把事做好,張老大,開分店的位置已經選好,很快就簽約、裝修,人手方面你得準備好,不僅是出是出人,還要把他們培養好,運水隊的人也得著手準備,可不能關鍵時候拖后腿。”
同時開五間俠味堂分店,還要把賣山泉水的事提上日程,運水車陸庭要重新設計,五個新店的裝修、培訓要抓,此外良石山泉也要分流圍起,修筑蓄水池,自行釀酒的事也要著手準備。
工作這么多,陸庭一想到就有些的頭痛,人手的話只能交給張橫。
說到正事,張橫也嚴肅起來,拍著心口說:“陸庭兄弟,要是半個月前,我還真難答應,不過現在不同,有血猴、斷三刀、獨眼他們作榜樣,無衣堂那些老兄弟早就心動,上元節一天十二時辰連軸轉,人手緊缺,用以老帶新的方式,分批讓他們提前適應,這幾晚俠味堂關門后,血猴也讓那些兄弟練手。”
“至于拉水,更不是問題,無衣堂的那些老兄弟,拉車套馬都在行,哪個沒押過戰利品、俘虜,運水而己,太簡單了。”
說到后面,張橫的語氣隱隱有些激動。
五間新店外加一支運山泉水的車隊,還要開挖蓄水池、修建釀酒工坊,這得多少活啊,那些盼著有活干、賺點錢改善生意的老兄弟,這下不怕沒活干了。
“不錯”陸庭有些不放心地叮囑道:“張老大,記住,干活的事一定要自愿,不能逼那些不想干活的人做,要是人手不夠,可以買可以雇,千萬別做出強迫的事。”
做這些事的初心,就是讓無衣堂那些老兵有個盼頭,讓他們生活得到改善,一切以自愿為原則,要是強迫他們做事,傳出去肯定引起掀然大波,讓人說為了賺錢,強迫那些退役老兵干活,魚肉那些戰爭功臣,不僅違背自己的初心,對名聲也是極大的損害。
“陸兄弟,放心,這事我心里有數,一切都看老伙計他們自己,絕不強迫。”張橫也知事情的嚴重性,馬上作出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