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我有一個秘密……
黑色的光暈里,慕容嫣然一步而入。
這個娘們天生便有一副膽大的心腸。
正如當年她和蛤蟆相遇時的情景,越發危險的時候,她便越能沉下心來。
這時候已然步入到了深淵門廊的里頭,一邊走還一邊的小聲哼唱著。
“叮咚,我有一個秘密,
悄悄告訴你……
叮咚,不要大聲的呼吸,你已暴露了你自己……”
沒有光,亦沒有活物,有的只是她自己,在一個似乎是有些空曠的大殿里,
一步一走,
耳邊響起的,
似乎只有自己的腳步聲。
但她沒有停下。
如果換做了一般的人,行走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里一段時間以后,未必還有膽子的繼續往前走。
可她是誰,荒獸的肚子里都走過一個來回,還會怕這個?
況且慕容嫣然有一種感覺,就在冥冥之中好像有人正在牽引著她,那是一雙可以捏動她心臟的無形之手。
似乎在對著她說,來吧,來吧,我在這等著你……
于是她便猶如一灘活體生鮮一樣,自動自覺的送上了門。
可你能說她傻嗎?
膽小的或許還真會,所以那些膽小的總是最先餓死,而吃撐了的,總是好像慕容嫣然這樣的膽大之輩。
也不知走了多久,她所在這個烏漆嘛黑的地方,冷不丁的突然一陣的震動。
還不是地震的那種晃動,而是好像誰用了八十大錘照著自家的房頂來上了一錘。
而一錘還不夠,是八十八十的咣咣的錘!
那些個灰啊,還有落石啊,
砸的慕容嫣然這一陣的雞飛狗跳,不禁讓這位平日里嫵媚而動人心魄的妙人,大動肝火的怒道:“擦了個巴子的,誰在跟老娘耍陰招!”
回答她的,又是一陣如雨的碎石!
砸的慕容小娘們抱頭就跑,跟個耗子似的直往殿里鉆,而不是往殿外跑……
你說她是急病亂投醫的并沒有任何的思考,卻也不對,因為她可是一位不撞南墻不回頭的主兒。
并且這個世上能讓其回頭的,估計也就只有那位給她開過花,還讓其恨得牙根癢癢的臭蛤蟆了。
其他人,慕容嫣然的眼里,那都是東西。
修為高的,例如她那位便宜師傅,雖然明面上溫柔笑臉的成天喊著師傅,但心里邊,就是個老東西。
至于年輕的嘛,有用的則是有用的東西,沒用處的,娘們正眼都不帶瞅上一眼的,
因為那連東西都不如。
所以一直跑,一直蹽,索性最后的最后,遁光都打開的時候,卻也不知道怎么就七拐八扭的又來到了一個地方。
更為確切的來說,當她踏入到這里的第一時間,外部的一切動靜仿佛都被隔絕了一樣,不僅再無其聲不說,整個空間給她的感覺,就仿佛是一個……
怎么說呢,類似別有洞天的洞天,一片隔絕內外的隔絕之地。
并且這里不再是沒有光亮,因為就在她進入的同一時間,一團不帶有任何溫度的綠火已經呼啦一下子的燃燒了起來。
亦有一聲沙啞,還帶著那么丁點干澀的笑聲,呵,呵,呵的笑了起來。
慕容嫣然驚魂未定,眉頭緊皺的同時,雙手已然暗扣寶光,做好了隨時殊死一搏的可能。
但卻有個聲音突然入耳道:“丫頭,你總算是來啦……”
與此同時,就在某個肉乎乎并且滿肚子屎和大糞的肚子里頭,一頭正在酣酣入眠的蛤蟆的夢境里頭,正有一位暴走的傻小伙,噼里啪啦的在那直放電。
原本飄逸并且只要是人形化的他,便會猶如一個娘們一樣精心梳理的他,此時已經炸毛成了刺猬。
為啥如此呢?
是被自己給氣的,并且這家伙一旦發起瘋來,連自己都劈,也就成了如今的這副二傻子樣。
“最后的最后!”
一個虛假的且有些夢幻的世界里頭,二傻子開始了最后作妖之旅。
但見他,單手起劍一把,憑空而抓劍柄,身前一橫之際,霹靂雷光起,雷紋激振幅,激蕩如長蛇,瞬間一劍的一穿刺,雷蛇立即暴起的當下,亦有炸射四周的紫電和雷芒,環環相扣,彼此交纏的同時。
只聞一聲喊:“一劍滾雷動!”
霎時間,周遭的云氣風涌而動,疾馳飛卷成渦云,再有雷蛇迸入的瞬間,嘎巴轟隆的炸響聲,頓時震天而鳴。
而這還沒完,因為宋鈺依舊沒有找到劍意入微的點,也許是真被逼的急了,伸手再憑空一抓的同時,雷光劍起,目眥欲裂的憤恨的嘶吼道:“紫極真雷憑劍起,劍起……雷龍……”
剎那間,整個夢幻般的世界里,紫芒迸閃,已經再也不見其它的色澤。
并有一對龍目,霍然睜開的某一刻里,澎湃而洶涌的雷鳴爆鳴聲里頭,似乎還隱隱約約的讓人能夠聽見龍的吼聲!
炫光漫舞的異樣之色,滾滾而動的巨大龍軀,憑劍而動,憑意而鳴,入微處,龍鱗龍角龍須甚至是那巨大的龍爪都全部的栩栩如生。
而恰在此時,二傻子已經陷入到了瘋狂的邊緣,也不管現在自身的狀態如何,精神振蕩的秘技法門,隨之一用的當下。
原本還凌空翻轉的恍若入云龍的雷龍劍起,頓時好像是找到了要憑空舞戲的龍珠一樣,對著二傻子便是一聲咆哮,齜牙咧嘴的便沖了過來。
繞使蛤蟆在瘋,眼見如此異象的發生,就好像當頭被澆了一盆冰水一般,那叫一個透心涼。
有心憑劍而意止的化龍于無形,但那可是雷光化的真龍,行動如光幻影,只是這一眼,剛剛還意氣風發般在那張牙舞爪的二傻子,便一口被那劍起的紫雷真龍給吞了。
下一刻,未等宋大蛤蟆完全的回過味來,便感覺到一股仿佛是要被毀滅的氣息所吞噬一般,轟然的再這么一炸……
“哎呦!”
外邊的真實世界里,還在那山洞門口賣呆兒觀望著雷霆擊大山的吳越,頓時捂著自己的肚子誒呦誒呦不行的滿地打滾。
嘴巴開合的時候,居然還不時的往外冒著煙,那味道不是特有的煙火氣,而是好似人體被烘烤了以后的臭味。
龍頭鱷倆眼珠子一瞪,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道:“蔫貨,你不會是把主子給消化了吧?我可告訴你,別看那只癩蛤蟆一包的肉,那可是渾身帶著毒吶!”
吳越疼的眼淚鼻涕直冒泡,哪里還會聽到這個,但你說也奇怪,這股忽然而然的疼勁來的快,去的也快,就是打個噴嚏的功夫,疼痛立止,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股沒來由的冰涼感。
完全抵消了方才的那股子疼勁,不禁讓吳老蔫貨一個勁的發懵:“這到底是要整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