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航正式證畢后，積分在過程中不斷增加，最后總共增加了五百有余，而且蘇航只要繼續往這里面深入思考，還可以繼續增加，不過速度緩慢。
所以，證明猜想，挖掘前沿科學，才是獲取積分的正確方式嗎？
這獲得的積分可以抵過近百門專業課了。
嘖嘖，蘇航把這事先放一邊。
吃的問題，才是老百姓普遍關心的問題。
蘇航終究還是沒選擇泡面。
（泡面：所以愛會消失，對嗎？）
而是選擇去校外找個小店吃碗面？
那誰，胡菲菲家的面館？
不行啊，感覺這樣是在占她家便宜啊，她爸每天起早貪黑地掙幾個錢也不容易的，還是換一家吧。
蘇航自動忽略了兼職時，面館明明是很早就關門的，這里的很早相對的是其他同類店。
欸，可以點個外賣不就行了嘛。
蘇航在手機上翻了翻，挑了個有首單優惠的，硬生生把優惠卷用到了極致，花了1.99就買到了一頓夜宵，牛肉面外帶兩根雞翅。
誰說學數學沒用的，湊單滿減、組合搭配，這不就是數學的力量。
蘇航揉按著太陽穴，從下午寫道晚上，腦闊疼。
現在只想做一點輕松、愉快的事情，來舒緩一下心情。
比如，來看場電影。
最近新出的幾部國產大片就不錯。
國漫崛起這是啊。
六分鐘后……
蘇航看著眼前要開通VIP才能繼續觀看的提示，默默拿起了手機。
好吧，崛起之基還在于錢。
沒有經濟，空談都是放屁。
想想古代造反的頭頭都是怎么畫大餅的，哪個不是說金銀珠寶大家分，具體怎么分，等拿到了再說嘛。
而不是滿口的仁義、道德、理念。
蘇航很痛快地開了一個年會員，首單立減，續費又減，還送一年的其他軟件會員。
這樣算下來，一天也就幾分錢，這不就是余額寶每天的利息錢嘛，相當于白看。
開通會員之后，愛騰果瞬間變了。
原本綠油油的不詳之色，變成了土豪金，低調、奢華、上檔次。
有味道了。
刷劇刷到一半，手機響了。
外賣來了。
蘇航蹭蹭蹭下樓取外賣。
剛一見面，外賣小哥就連忙道歉，說什么路上堵車，下班高峰期，沒來得及，希望不要給差評。
蘇航連連答應。
人里人外的都不容易，互相體諒吧。
畢竟蘇航還不知道，自己原來可以給差評的。
嘿，感覺自己落后了一個世紀啊。
這就跟不上時代了。
蘇航去翻外賣軟件。
果然看到了給外賣小哥評價。
二話不說。
“五星好評，服務態度好，有禮貌的好孩子。”
日行一善，心情舒暢。
回去，蘇航繼續看劇。
電影看完，面也吃完了，時間也不早了，不如……再檢查一遍論文。
確認沒有邏輯錯誤后，蘇航給董利老師發了條消息，表示有一個孿生素數方面的重大發現，寫了一篇論文想要發表。
董利老師遲遲沒有回復，蘇航就先洗洗睡了。
……
次日，蘇航剛剛步入食堂，就接到了董利老師的電話。
一接通，就響起了董利老師的聲音。
“蘇航你跑去研究數論怎么不給我打一聲招呼呢？”
“還去研究孿生素數，那就是一個天坑啊，多少天賦卓絕的數學家都在它身上虛度光陰，白白耗費了無數時間精力，甚至直到生命的盡頭都還沒有一個結果。”
“他就是一個無底洞，會耗盡一個人的所有精力、心神。”
董利老師真的急了。
這心情，就跟聽說自家孩子跑去當游戲主播了一樣。
數論是什么東西，孿生素數猜想是什么東西，那就是天才絞肉機啊。
管你是誰，管你有多少成就，是龍給數論盤著，是虎給孿生素數趴著。
多少驚才艷艷的人啊，都在這上面栽了跟頭。
以至于有人認為，包括哥德巴赫猜想在內的一眾猜想，都不是現在數學體系可以輕松解決的，需要更加有力的數學工具來證明它們。
所以董利老師是非常不愿意自己的學生去往這上面填。
不愿意歸不愿意，要真去了，董利老師也只能尊重學生自己的想法。
但是，蘇航還年輕吶。
而且專業基礎又不是很強，一個不小心就陷入了民科當中，掛上了民科的名頭，唉，有辱門風。
學術界對民科其實并沒有多少惡感，畢竟都是一群熱愛科學的人，說起來也算是同道中人。
只是有一些打著民科幌子的“居心叵測之人”，他們造謠、中傷一些學者，這就很惡心人了。
所以一看，蘇航居然在搞數論，還寫了一篇論文，不會是被某個民科給洗腦了吧。
不行，趕緊打個電話，把蘇航喊來。
于是蘇航掛斷電話之后，嘴里叼著一個包子就急匆匆向辦公室跑去。
到了辦公室，董利老師在辦公室左右走來走去。
看到蘇航來了，董利老師開口道。
“把你論文拿來我看看。”
董利老師想明白了，要找到蘇航工作中的一些錯誤，才能勸住蘇航。
真正的科研工作者，敢于正視自己的錯誤，而民科（這里指那些貶義的民科），死都不認為自己錯了，明明很明顯違背了一些公理，卻要依舊死咬著不認。
蘇航要是這樣，那就廢了呀。
所以，得找點“茬”，讓蘇航清醒清醒。
蘇航早就準備好了。
自己的演算稿紙，以及一篇初稿。
董利老師罕見的戴上了眼鏡，拿出了筆紙，開始驗算。
“雖然數論尖端的東西我了解不是很多，但是基本的東西我還是能懂得，你不要想著忽悠老師啊。”
蘇航被董利老師逗笑了。
“董老師，我哪敢忽悠您吶，這結果可是我日積月累，加上靈光一閃才好不容易才得到的。”
董利老師“哼”了一聲。
“你可小心點了，要是被我發現一丁點錯誤，你就給我去寫文獻綜述吧你。”
董利老師看到標題，孿生素數之間的有限距離。
呦呵，標題倒是挺像那一回事的。
等我找出你一點錯誤，小蘇啊，乖乖考我的研究生吧。
董利老師甚至開始想怎么懲戒蘇航了。
跟著文章的思路，董利老師不斷地演算，甚至對每一個論述性詞語，每一個判斷行詞語，每一個表示數學邏輯地詞匯都開始仔細考量。
不過，董利教授越看越是心驚，雖然用語一點也不“數學”，甚至很少用到“顯然”，而且，遣詞造句也不怎么“論文”，一看就是標準的“初稿”，但是基本邏輯卻沒什么問題。
董利老師繼續演算公式，驗證方法、數字。
一滴汗水滴了下來，嘀嗒，潤濕了稿紙。
天氣，有些悶熱啊。
空氣，仿佛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