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只是用英文寫個摘要、引言，蘇航是絕對不虛的。
畢竟可以機器翻譯+人工潤色。
只需要把摘要每一個句段單獨拿出來，用谷歌或者百度翻譯一下，然后自己把一些專業詞匯替換進去，再“圓潤”地連接起來，一段英文摘要就寫好了。
蘇航之前的小論文都是這樣過來的，而那篇發表了的論文，摘要是交給張凱學長寫的，自己只是確認一下沒問題而已。
而現在，要用英文全部寫下來。
抱歉，臣妾做不到啊。
一少二老就在辦公室大眼瞪小眼，沉默了好一會。
許久，劉明教授說話了。
“老董啊，你看，你教的不太行啊，連專業英語都不行，數學建樹我不如你，但是論教學生你可不如我啊。”
“哼，現把論文的事情搞完再說這個，你偏題了。”
董利老師不落下風。
蘇航連連點頭。
對于英文，蘇航一直停留在能看、大致能寫、略微能聽的地步。
上次四級也就考了個526分，六級又忘了報名。
對英語確實不太上心吶。
蘇航內心進行自我批評。
之所以會有這種想法，說到底，也許是小學的時候的影響。
剛接觸英語的時候，班上就流傳了一個小段子。
“生是中國人，
死是中國魂，
要我學英語，
絕對不可能。”
然后大家上英語課都不認真聽，老師見狀也沒辦法。
又不能打，又不能罵，萬一跳樓了，她可承擔不起生命之重。
直到那天。
聽說小升初要考英語。
然后才匆匆學習一波。
后面的后面，蘇航對英語一直都有一種抵觸情緒。
雖然明知道是自己的問題。
但是蘇航還是不服氣。
憑什么論文一定要發表在外文期刊上才有權威。
憑什么自己的研究成果一定要交給外國人評判才能被認可。
這都是為什么。
強大的軍事實力讓他們獲得了從國際形勢到科學研究，再到國際輿論上的話語權罷了。
比如時代期刊，一本左右世界輿論的期刊。
這都是被一些組織壟斷的地方啊。
蘇航記下了，早晚會攀登上去的。
不過現如今，蘇航還是得先把自己的權威立起來再說。
就從第一篇具有國際影響力的論文開始。
……
窗外日影西斜，月亮慢慢爬上位。
隨著最后一縷陽光消失在云彩上，蘇航總算是在兩位老教授的幫助下稍稍完成了。
期間還享受了一波研究生送飯。
一個電話，一個研究生學長就送來了三份盒飯。
劉明教授轉給那個學長100塊就打發他走了。
只是用英語寫完還不算，還得調整格式。
蘇航打開Annals of Mathematics的網址。
嘖，這個國際頂尖期刊網站做的還不如一所野雞大學的網站。
太丑了，界面也丑，配色也丑。
總之，蘇航覺得辣眼睛。
不過在兩位教授看來，這很好看啊。
蘇航沉默了兩秒。
是誰的審美出了問題？
看一下數學年刊的Submission Guidelines。
不同的期刊會有不同的格式要求。
數學期刊一般更多的是在公式格式、圖表格式上的要求。
比如大多數繪圖和繪圖包要求投稿人以Mathematica、Adobe Illustrator、Corel Draw、MATLAB 等格式之一保存文件。
還得確保保存的是矢量圖形，而不是位圖。
這意味著，所有的想要給他們投稿的人都得用這幾個軟件來繪圖。
這樣的話，尖端繪圖只會是這幾個。
總不可能讓研究者在自己演算的時候用一個不知名的軟件，到了要投稿的時候又得換一個繪圖軟件吧。
而蘇航此前要求算籌軟件可以與MATLAB達成文件格式互通，就是為了讓算籌可以生成、讀取、修改這一系列軟件，最后才有與之一戰的能力。
后來協議很順利達成了。
MathWorks公司不可能看不出算籌的意圖，但是那個時候算籌體量很小、功能也很弱小。
相比于成熟的MATLAB巨無霸，算籌就像是一只小螞蟻一樣，輕易就能碾死。
也許就是這樣，傲慢的MathWorks公司開通了文件格式互通。
這將會是打入這一壟斷行業的一枚釘子，早晚有一天，會讓他們嘗到傲慢的惡果。
蘇航心思流轉，手上動作卻不停。
那個乖巧的研究生小哥又把晚飯送來了。
董利老師還是轉過去100塊。
看著那學長喜笑顏開的表情，蘇航不知道，他究竟是因為什么？
是因為在自己導師面前留下了印象，還是因為，那100元轉賬。
不過，反正雙方都很開心就對了。
這樣的話，蘇航有什么好說的呢？
繼續修改文章吧。
包括格式、參考書目、數字格式、圖形文件格式等等。
感覺比證明還麻煩啊。
不行，回去得讓小C搞個自適配格式的東西出來。
終于，月上當空，搞完了。
在兩老一少的合力之下，一篇可以投稿的論文搞完了。
總共70多頁，主要還是公式占位置。
幾乎每一面，一半的位置都是公式。
“老師，我把你們的名字也寫上去吧。”
蘇航提議道。
“別，當不起。”
劉明教授直截了當地拒絕道。
“我倆只是配合你搞了一些與證明無關的邊角料而已，你要寫上去，那是折我們壽的。”
董利老師也說到。
見兩位老師一再拒絕，蘇航也就沒在堅持，這樣未免太不給兩位老師面子了。
“改成pdf格式直接打包發過去吧，這個時間，大洋彼岸應該是工作時間。”
劉明教授說道。
蘇航登上自己的QQ，愣住了，用QQ郵箱發，可以嗎？
扭頭看向兩個老師。
董利老師看出來了蘇航的疑惑，畢竟他之前帶過蘇航參賽，又教了他幾門課，還是有點默契。
“最好不要用QQ郵箱。”
董老師說道。
“用我的郵箱吧，當初在外游學的時候，普林斯頓給了個教育郵箱，我倆在那里也有點門路。”
最后，蘇航用董利老師的郵箱把郵件發過去了。
就等他們審稿、確認接受了，到時候再把剩下的材料給過去。
現在，回去睡覺了。
蘇航看了眼外面的星星，今天的夜色，很美啊。
蘇航站起身，身子晃了晃，有點暈，第一次從早上做到晚上，中途除了上廁所就沒有起來過。
“小伙子，你有點虛啊。”
董利老師在邊上擺動擺動手臂，笑著說道。
“當初我讓你每周抽時間跑個5000米，你該不會忘了吧，瞧你那樣，絕對忘記了，不要狡辯，以后記得鍛煉就行，畢竟要為祖國健康工作五十年吶。”
劉明教授似乎也放開了。
“蘇航同學吶，我倆當初5公里越野可是在全校都數一數二的不然現在老胳膊老腿，早就下不得樓了。”
蘇航尷尬地笑了笑。
“一定一定，老師的話銘記在心，下次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