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天啦!”黛西急忙摸了摸阿黛爾的額頭,“你好像有點發燒了!”
阿黛爾說:“沒事,我每次發燒的時候就會靈感涌現,寫完詩就好了。”
“你還好嗎?”克里問。
阿黛爾看了他一眼,突然問:“你是誰啊?”
克里呆住片刻,笑著說:“你突然不認識我了?”
“我想起來了,你是我暫時的情欲伴侶,對嗎?”
“是的。”克里點了點頭。
“好吧,就讓我們在這血淋淋的現實世界里,把原始的情欲瘋狂進行下去吧。你是個好男人,但你終究會回到你的太太身邊去,對嗎?”
克里說:“是的,我會回到我太太身邊去。”
阿黛爾說:“難道你對我沒有一絲留戀?我是說等你太太生產完,身體恢復以后,你還會和我交往嗎?”
克里說:“不會了,這樣會傷害她,會影響我的婚姻幸福和家庭穩定。對不起,我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
“這可真現實啊!”阿黛爾凄然地笑了一下,“我突然明白了一些東西,我覺得我正在犯一個很大的錯誤。我不該跟你繼續交往下去,就讓我們結束這種沒有溫暖的關系吧!”
克里愣了一下,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阿諾警官。
阿諾警官正在切他的牛排,沒有朝他看一眼。
克里說:“對不起,我的確給不了你什么。雖然我現在很需要你,很不想你這樣跟我結束。但是說真的,我也覺得這種關系對你很不公平。如果你想結束的話,我也沒什么好說的,在這件事情里我沒有選擇權。”
阿黛爾轉過頭,對黛西說:“還有你,我們也到了該說結束的時候了。”
黛西驚訝地瞪著她美麗的眼睛:“你不會是發燒燒糊涂了吧?”
“我可一點都不糊涂,發燒才會讓我腦子清醒靈感涌現,讓我明白很多事情。”阿黛爾說完歡快地拿起刀,開始切她的牛排。
“你確定你沒事嗎?”黛西問。
“我確定沒事,我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幸好及時發現了。一個被現實主義傷的血淋淋的阿黛爾突然醒過來了。從今以后,我就是純文學的阿黛爾。我要在文學上擴大我的影響力,繼續為理想和良知發聲。”
黛西說:“好吧,我支持你。”
“不需要了,黛西。”
“為什么?”
“因為你已經不再是從前的黛西,所以,我們到了該說再見的時候了。”
黛西說:“阿黛爾,不要輕易說再見。我們正在經歷一些蛻變,這是人生的必經過程,但我們仍然可以是朋友。”
“我們不再是朋友,黛西。”
“為什么?”
“你已經淪為男人的附屬品,阿黛爾永遠不會淪為男人的附屬品。”
阿諾警官說:“黛西不是我附屬品,她是我愛的女人。你難道不需要有男人愛你?”
“不需要,就這樣。”阿黛爾突然間放下她手中的刀叉,拍了拍黛西的肩膀,“我該走了,在這里我只是個多余的人。這里不屬于我,我應該到屬于我的地方去。”
“我可以和黛西一起去參加你的新書宣傳活動。”阿諾警官說。
“不用了,阿黛爾有兩百多萬粉絲,多你們幾個不多,少你們幾個不少。并且,阿黛爾并不需要男人,我只是犯了一個錯誤。”
阿諾警官說:“那好,請便吧,走好不送。”
阿黛爾說:“我和克里就是一個錯誤的開始,幸好我還沒有愛上他,能及時剎車。否則,我就會被這種有毒的愛情傷的體無完膚。”
“哦,對不起!”克里起身將她擁進懷里,“我會想念你的,真的很對不起!”
“克里,你失去了一個你配不上的女人。”
“為什么這樣說呢?”
阿黛爾繼續說:“在電話里短短的幾句話,茜麗絲的俗氣已經讓我厭惡到了極點。請相信我,她絕對不是孕期反應大才會變得如此絮叨,她是被平庸的生活壓扁了。”
克里說:“她的確沒你這么優秀,她和我結婚后,一直在家當全職太太。不過她真的是一個很溫柔很好的女人,我們是初戀,一直都很相愛。要不是我抑制不住我該死的欲望,我們現在應該在花園里享用燭光晚餐。”
阿黛爾說:“知道嗎?她讓你出來找女人,是她的偽裝出來的大度。”
克里說:“請不要這樣揣度她,她沒有這么善于偽裝。”
阿黛爾說:“她讓你出來找女人,是想為她掙得一些名頭,以此要挾你,讓你在她面前抬不起頭。她會不斷向你身邊的親朋好友們數落你在她孕期時找女人,為她樹立光輝神圣的圣母形象,讓你的形象變得猥瑣不堪。”
克里說:“她不會這么干,我很了解她,這都是你自己的幻想。”
“哼!”阿黛爾冷笑一聲,“不信你等著瞧,我是個靈魂教育工作者,我能很清楚一些事情。”
克里說:“不管怎么樣,我都不能接受你用犀利的語言傷害茜麗絲。”
阿黛爾嘆了一口氣,說:“我的語言的確很犀利,正如我的思想和文字,具有極強的穿透性,能刺穿一切。”
阿諾警官說:“你沒有刺穿別人的權利。”
“我從來不顧及任何人的感受,如果我瞻前顧后,我就不是阿黛爾。另外,我剛剛想了想,我覺得我不應該聽從你的指令。阿黛爾二十八年來都很成功,可不是聽誰的指令才成功的,我親愛的阿諾先生!”
阿諾警官說:“那好,既然你如此反復無常,我必須警告你。你可以今天晚上在天鵝湖市發動一次活動試試,我是說讓大量的男人們上街破壞,而不是讓婦女們上街扔奶瓶尿布。”
阿黛爾傲慢地抬起下巴,一臉挑釁地看著他:“你敢把我怎么樣?”
“我會讓你見不到明天早晨的太陽。”
“我才不信你敢動我,我有兩百萬粉絲在手,她們會讓你直接下臺。”
阿黛爾話音剛落,只聽“嗖”地一聲,一個黑點像閃電一樣飛出去。沒有等她看清,一把切牛排的餐刀飛到了十幾米外,穩穩地插進一張長桌的尖角內,不差分毫。
阿黛爾驚訝說:“噢,天啦,你在恐嚇我!”
阿諾警官說:“我明著殺人才用槍,暗著殺人從來不用槍,連刀都不用。不信,你問黛西。”
阿黛爾說:“可我根本不怕死!”
再次“嗖”的一聲,一個黑點飛過來,貼著她的耳朵飛過去,將她耳邊的頭發削下來一縷。
那是另一把餐刀。
阿黛爾嚇的臉都白了,她雙腿一軟,整個人癱在椅子上。
黛西走過去扶住她的肩膀:“你沒事吧?”
阿諾警官冷笑一聲:“真是不自量力,兩百萬婦女粉絲很了不起嗎?我可是讀著雪萊拜倫和萊布尼茲,彈著貝多芬李斯特,打著黑市拳擊玩著國際象棋玩著國際金融風險投資曾經和前總統在花園漫步的阿諾警官。我親手殺的人有一百多個,他們都是厲害的職業犯罪高手。間接殺的人不下五百個,他們都是該死的社會渣滓。我在全國市民心中都有很高的威望,但我一直讓自己保持謙遜低調,努力做一個禮貌的紳士,尊重和保護每一個行為良好的市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