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那火焰中的人影就被一只藍色的蝴蝶輕輕附著在了身上。
命運的痕跡已經借助金魚姬的這一場大雨,被安道遠悄無聲息的標定在了這位‘縱火者’的身上。
這里是風信居,是屬于神明的居所。
“雖然只是一點點能量痕跡,但若是能再次遇見,手賬就會給與我提示。”安道遠向新谷詩音解釋道。
雪對于這些事情都不太陌生,畢竟銀發少女她可是‘大妖怪’。
安道遠現在靈力修行的水準還遠遠不夠,所以哪怕是這樣悄無聲息的靈力附著,也是利用了風信居能量場積蓄的力量。
類似的改變天氣的行為,其實消耗的能量無疑就更大了。
但安道遠認為值得,遵循自己的本心而行動,這本身就是他追求的自由。
一個人的自由,應該是對于任何事情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利,應該是任何事情都不陷入被動。
東京都的背后還隱藏著些什么,對此,他很有興趣。
雨水漸漸的散去了,天空中東京都之上那輝夜姬的宮殿又開始泛起銀色的月華。
竹尋高中對于月見這一天還是十分尊重的放了假。
輝夜姬傳說在日本本就與華夏廣寒宮主的傳聞相似,卻又有些不同。
所以那緩緩流淌的銀光所化成帝流漿,在安道遠看來,竟然也仿佛自己的故鄉的月光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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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到了月見中秋的時節。
安道遠還是一如既往的按照正常的作息起床。
中秋節對于他而言,是紀念意義大于實際意義。
不過有假期總是好的,到學校對于他來說也就是另一個閱讀的地方。
相比起倒數第二排靠窗能夠看望遠方晴朗天空的座位,安道遠更喜歡坐在風信居中,聽著秋日清澈的風,沐浴那微暖的午后陽光。
當他已經已經開始了晨讀的時光,雪才穿著小貓睡衣伸著懶腰從屋里面走了出來。
“早晨好啊。”她元氣滿滿的打了一個招呼。
安道遠看著她這樣懶洋洋的樣子,也不禁微笑了一下:“早晨好啊,雪,你要吃月餅嗎?”
他昨晚回來時本以為她們會把月餅吃掉,沒想到雪這位小饞貓竟然克制住了自己,所以現在也就直接問了這句話。
“月餅不是晚上吃的嗎?”雪有些迷糊,但能吃好吃的自然是一件很棒的事情。
銀發少女自然不可能拒絕,她就一掃之前的迷糊勁,跑到安道遠身旁左右看:“月餅在哪里呢?在哪里啊?”
“在廚房啊,你這個小傻瓜,我又不會把月餅放在院子里。”他給雪指了一下。
小饞貓立刻就蹦蹦跳跳地跑過去了。
他其實覺得雪這樣的赤子之心真是太可愛了。
對于吃月餅安道安也有很美好的回憶,小時候,也通常是在晚飯后,月上樹梢頭,蟋蟀聲此起彼伏。
安道遠一家三口就會坐在客廳沙發吃月餅。
把餅輕輕掰開,里面薄皮里面是綿密的甜餡兒,裝著核桃仁、花生米、松子仁、冬瓜蜜餞、桔皮糖。
若是咬一口,含在嘴里,慢慢咀嚼,那香甜的滋味瞬間淹沒了一切。
沒錯,他最常吃的就是五仁月餅了。
其實現在有很多人中秋時都不選擇吃五仁了,也許是因為吃膩了,也許是因為本就不喜歡。
但對于安道遠而言,五仁月餅與蓮蓉、豆沙、或者蛋黃月餅都不同。
它代表著是另一重意思——團圓。
過了一會,新谷詩音也走了回來,她在早些的時間去探望了一下自己的父母,還從家里帶回來了手工制作的月見團子。
“我父母說讓我帶來的伴手禮,他們也不太能理解什么是風信居,但知道我在這里工作生活也就放心了。”
新谷詩音的話語中有些釋然,而且比起剛來這里那時的拘謹也多了一份從容,
“這是我親手做的月間團子,如果不嫌棄,我也希望安君你和雪能夠嘗一嘗。”
安道遠自然不可能拒絕,他接過這個十分細致的小包裹,還沒等打開就聞到了一股月見草的香氣,不由得夸獎道:
“詩音,你做的這個比商店街賣的都要好了,誰要是娶了你,那真是享福了。”
“你別說一些奇怪的話好不好。”
新谷詩音對于他這一句贊美的承受能力明顯不夠。
這個溫柔的姑娘臉小臉紅了,然后提著小包裹就跑進屋里了。
只留下安道遠坐在院子椅子上笑了笑,就又拿起書閱讀了起來,他對于現在身邊擁有的十分珍稀,也因此不會覺得孤獨。
我們都是孤獨的星球,但正因為發著光,所以也相互照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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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就這樣平靜的度過了,最近的妖怪們可能也都歇息了,所以中秋前夕,風信居委托幾乎沒有。
到了晚上。
風信居三人坐在電視機旁看著新聞,新聞里除了關于月見中秋的一些各地的慶祝活動,比較受到大眾關注的就是菊本救人這件事情了。
他一開始受到大家的注意并不是以一個正面形象,不過有了昨天那不要命的向著火場沖鋒的形象。
經過網絡上的發酵,菊本竟然也成為了一個仿佛黑暗英雄一般的身份,他那一句想吃烤肉串了,直接導致了東京都今天吃燒烤的人數暴增了百分之二十。
而古梨穗的響徹東京的歌聲明顯在熱度就比不過了。
互聯網的記憶,一般都持續不了多久,對此,安道遠很了解。
“還不是因為我的事情大家都不知道,哼,要不然這日本第一歌姬的身份絕對是我的。”
古梨穗坐在客廳小桌子的對面,她作為一個孤獨的大齡金魚姬,過節都只能自己喝悶酒,所以特地被詩音姑娘邀請了過來。
“你要是這么明目張膽,那第二天怕是就得被星條旗的邪惡科學家抓走研究了呢,真的,網上都這么說的。”
雪認真地說著自己在網上看到的奇怪消息。
安道遠笑著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那些奇怪的網站還是少上吧,雖然我覺得星條旗大概還真有這種科學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