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雪的注意力被這簡單有趣的小游戲吸引。
有一個小個子偷偷地摸了過來,準備順走桌子上的美食料理。
“竟然敢偷我的食物。”
貓咪少女瞬間反應過來,剎那間,她的手中已經揪住了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一二歲的小妖怪。
這個小妖怪頭上長著棕色的耳朵,身后還有一只尾巴,不知道是什么。
雪第也是一次知道,竟然還有小妖怪敢動她的美食,真是觸碰到了她的逆鱗:
“你這個貍貓,快想好怎么給我一筆滿意的‘賠償’,要不然我就把你丟進湖里喂魚。”
小妖怪被她抓住,身上靈力完全被束縛住,一點也動彈不了,但她還是很嘴硬:
“我是狐貍,狐貍!你才是貍貓。”
這可把雪給氣壞了,她這樣純白無邪又漂亮的外形,怎么能跟灰黃色還長了兩個黑眼圈的貍貓扯上關系。
她提著這個小妖怪就要把她向湖里面扔,雪看起來乖巧,但那時在別人沒有惹怒她的時候。
安道遠對于貓咪少女沒什么勸阻的意思。
神樂姑娘也沒說什么,其實她也很生氣,畢竟自己辛辛苦苦做的美食,如果全被這個小偷給偷走了,那確實會很困擾的。
兩人就看著雪把小狐貍泡進湖里,然后再提溜出來。
“你是不是貍貓?”
“你才是貍貓。”
“你是不是貍貓?”
“你才是貍貓。”
如此循環,最后小狐貍凍得發抖,所以就乖乖的認慫了:“我是貍貓,我是貍貓,我錯了。”
雪才把她從湖里提溜出來。
詩音姑娘還是心軟了,遞給小狐貍一塊毛巾包著身子。
安道遠能看的出這只小狐貍周圍火元素富集,很快就能烘干了毛發,所以也并不擔心。
小狐貍化形成了看起來只有十二三歲的小蘿莉,她現在看見雪就有些害怕:
“可是我沒什么好東西給你,我也很多天沒吃飯了,肚子真的很餓。”
她知道自己碰到鐵板了,所以眼中閃過一絲皎潔,裝的可憐兮兮想要混過去。
安道遠不是蘿莉控,他對于一切不合常理的事情都抱著懷疑的態度。
尤其是小狐貍這個演技,都快把他這個老演員逗笑了,若是說狐貍,她真是給青丘與涂山這一脈丟人。
星光指引的信標也模糊的在小狐貍身上明亮了起來,看來還與之前的陰影有些關系,這一點也引起了安道遠的關注。
以大欺小的事情沒必要做,利誘就足夠了。
他走到保溫盒前拿出一個烤雞腿在小狐貍眼前晃了晃:
“你是從哪里來的?”
小狐貍指了指奧多摩湖畔山峰的頂上:
“那里有一個秘境,我之前在山里摘果子被忽然困在這里面了,已經過去很多很多年,前天秘境才剛剛解封,真的,我說的都是實話,能不能吃這個雞腿啊,嘿嘿。”
安道遠對于謊言與真話的辨析能力很強。
聽到是真話,他也沒有為難小狐貍,把雞腿遞了過去。
————————————————————————————————
秘境、湖水、山峰。
綜合了一切已知信息,經過分析遞歸推理之后,這一切全部都清晰了起來:
命運觀測—預讀中的水面的倒映并不是指辰鹿它們被波及的神社家園,而是在奧多摩湖水之中。
這里是‘尼伯龍根’。
奧多摩湖岸,這里是有別于古希伯來語——萊茵河以外的,另一處‘尼伯龍根’”。
雪沒有發現異常的靈力波動,小狐貍也才剛剛來到此地。
也就是說,這里現在還沒有其他組織發現。
他需要快速行動起來,只有動的比別人都快,才不會被作為棋子利用。
火焰中的人影,代表無色的人類背后的組織,妖怪結社,以及隱藏于現實人類歷史之后的真實。
從夢境中無數次失敗又絕地翻盤的經歷,理智、冷靜、強大的布局能力足以讓安道遠成為最好的棋手。
他感覺自己身上的血液因為激動而在燃燒,腎上腺素與多巴胺在沸騰,這種激動不會使安道遠失去理智,只會讓他的思維變得更加冷靜敏捷。
他有自覺,那是身為博弈者的自覺。
“詩音,雪,我們有工作要做了。”
他把自己所想和盤托出,手中亮起剛剛才得到的代表‘世界倒映的真實’這柄鑰匙。
真理之匙是結緣術的具現化。
有了鑰匙,缺少的就是門扉了。
安道遠想到了答案:“詩音,你認為哪里應該是‘門’所在的位置?”
新谷詩音回憶了一下剛才小狐貍的回答,她指向天空下的山頂。
他搖了搖頭,反倒是指向了平靜的水面:
“我們在這個角度是看不見的,只有一個位置能夠找到門,那就是當山峰的倒映處于湖水正中心的唯一的點。
根據日軌計算,前天秘境解封,所以日軌偏移二點三度。”
安道遠以前的理想是當一名天文學家,所以他了解最深的并不是文學,而是天文學。
安道遠把手中具現化的真理之鑰遞給雪,指向了目標點,那恰好是湖心山峰倒影偏移二點三度的位置。
銀發少女理解能力很強,她模仿著電視劇里的角色行了一個禮。
這個漂亮姑娘穿著一身雪白色的休閑裝,倒是一點也不像來這里執行任務的,她躍躍欲試的說道:
“保證完成指示。”
隨后,真理之鑰被她一絲不差精準地點到水面上。
雪以一個漂亮的后空翻借助水面細微的力量,絲毫水漬沒沾上。
動作華美的簡直仿佛水中的華爾茲。
剎那間,奧多摩湖面的波紋不再擴散,仿佛時間也靜止于此了一般。
安道遠看見手中的風信居手賬新的一頁不斷出現新的文字:
尼伯龍根--失落石碑遺跡
空間位置標定--奧多摩湖心
空間調整度--灰黃色零點三度
未達到成型半維度空間-破碎狀態
傳送錨點--已錨定
“接下來就該尋找一個合適的時間節點,切入這一場超凡者的宴會。”
安道遠合上風信居手賬。
真理之鑰成為了空間錨定的標志物。
他隨時可以借助風信居的能量場打開通往尼伯龍根的通路。
這是屬于神明風信子小姐的權能,是高緯度的“作弊”。
他不需要再繼續行動了,真理之鑰相當于一個秘密的后門,讓他能夠不受零點三度尼伯龍根的秘境之門影響隨時進入秘境。
“一個月?還是兩個月?”安道遠計算著,他有足夠的耐心,來等待這場盛會開幕。
水面恢復了之前的淺淺波紋,就好像剛才那剎那發生的事情并不是真實存在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