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等述職的時候,有他好受的。
安部春世黑心的想到。
眼睛少年縮在屋子里忽然打了個噴嚏,隨后打了個不知為何的哆嗦。
三筱撥通了安道遠的電話,隨后用慵懶的語氣問道:“安君,你們風信居知道最近暴風雪的事情嗎?應該與妖怪有關。”
“怎么了?三筱你們那邊有關于這件事情更加準確的消息嗎?”
安道遠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而是詢問著更多的信息。
“也沒有了,只是氣象局發現氣旋有些反常,所以才報給春世這里的守夜人,畢竟放假都在家里歇著,誰管這些事情啊。”
三筱姑娘的語氣里帶著她一如既往的隨意和灑脫,畢竟對于她而言這也不是什么秘密。
安道遠聽得出她語氣里帶的輕松,也就沒有隱瞞:“我們真是為了解決這件事情,現在已經在去八王子市的路上了,還希望你們能夠保守秘密。”
雪聽到他電話里的聲音,就十分可愛地比了一個手勢指了指自己。
表示氣象觀測模糊是自己做的,這樣才能更清楚的觀察到能量變化,不至于被監測。
三筱干凈利落的答應了下來:“沒問題,這都是小事情,我跟春世說一聲就ok。”
安部春世肯定不會反對,畢竟就在之前,風信居才剛剛幫助守夜人解決了隱藏在東京都的夢境旅團。
安部春世知道風信居不是喜歡出風頭,而是更喜歡過悠閑的生活,也就理解了。
“看來今天不用我們出手了,接著來游戲吧,我讓你一只手如何啊,春世。”三筱一手拿著香味四溢、味道酥脆的炸雞腿,一只手拿著游戲手柄操作著人物。
安部春世自然不會容忍這樣的‘挑釁’,她斗志滿滿的說道:“看我不把你這個妖精打的落花流水。”
安道遠接到這個電話,也覺得挺意外的,沒想到自己和東京都的一部分特異機構就這樣進行了相識。
看來三筱的關系網很關鍵啊。
他知道這是一件好事,風信居就像河燈街一般,隔著此世與現界的相隔,融入了東京都這樣巨大的都市中。
雪探過頭來,一臉擔心的說道:“安道遠,我做錯什么了嗎?”
安道遠微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
“沒有,你做的很好,而且啊,如果發生了事情,我們也需要一起承擔的,而不是讓你一個人來接受。”
“我還以為闖禍了呢。”她小小的松了一口氣,然后高興的說道。
八王子市的距離更近了。
古梨穗開著車,車里開著節奏輕快明了的蒸汽波音樂,朋克風一下就把車內的氣氛暖熱。
現在這段路大概算日本鄉下了,鄉村本是寧靜,尤其是夜晚,更是萬籟俱寂。
開車走在路上,如果聽著有人伴著蟲聲蟬鳴哼唱兩句,便是最動聽的音樂,給夜行增添了無盡的詩意。
只是現在是冬天,自然不會有這樣的境況。
一盞盞路燈照拂的公路上,車踏過雪跡,心便越發安靜,似乎心靈的琴弦被一雙神奇的手撥動,與之輕輕和鳴,發出悅耳的音符,與腳下厚重的大地,與周遭的麥田,與靜默的白楊,與遠處的池塘,與頭頂覆雪之上的星空,融為一體。
“距離快要接近了,古梨穗,前面的道路左拐,我能感覺到了。”
雪忽然認真的說道,透過層層稀薄的雪霧,她已經能看清這一切了。
古梨穗看著左側的道路,明顯是已經要入山的環境,里面很暗,不透光亮,也就放緩了車輛的行駛。
一般要是照這種情形發展下去。
暴風雪中,一行人開著車向著深山里行駛,都是標準的恐怖片故事開頭。
但要論起車里面乘坐的神明和大妖怪,大概真出現什么異常的驚悚源頭。
那也是對于它們而言的恐怖片。
村路兩旁的屋,磚,是紅磚,瓦,是紅瓦,一場冬霜落下,在昏暗的路燈下顯得格外的醒目。對望的房屋上,薄薄輕霧,清清冷冷地覆在那兒,冷漠地有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覺,眼前,卻是一陣明亮,一陣清爽,霜的色彩,畢竟與雪不同。
可以看得出,這里的霜雪覆蓋確實有了一段時間,就連冰層反射的光都產生了層次感。
“下車吧,前面再開我的車得熄火了。”
古梨穗聽著引擎的聲音,知道就這個吭哧吭哧的,大概也開不過去了,現在僅僅這片廢舊村莊,溫度應該已經就有零下四十多度了。
若是加上漫天的飄雪,體感溫度達到零下五十多度沒問題,這里已經到達了凝水成冰的地步。
古梨穗的車子還能開,完全要依靠上面附加的水屬性保護符文。
但她畢竟不是三筱那樣的學霸,金魚姬對于自己的小車還是很愛惜的。
這輛車若是三筱現在來改造,大概堅持到零下一百多度都不是問題,但關鍵是零下一百多賭這種環境,哪怕妖怪也活動不了。
除了少數人。
雪打開車門,隨后步態輕盈的跳下車,手一揮,周圍就出現了一個隔絕風雪的防寒地帶。
隨后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可愛的小臉上便出現了懷念的表情:“好久沒有見到這樣的環境了,還真有點讓人想念啊。”
畢竟銀發少女不知道曾經在冰封的雪國大地上呆了多久了。
清源泉水輕輕打開手中的傘,溫暖的白光在雪的防寒領域里制造了暖溫帶。
她其實并不畏懼風雪,畢竟作為傘的付喪神,保護與隔斷就是她與生俱來的天賦。
金魚姬本來想要縮在車里不動彈,但她忽然發現好像風信居下車的人這邊更暖和一些,就趕忙也跟著下了車。
安道遠對雪與泉水兩人溫和的道了聲謝,隨后就沒有把注意力放在這里,而是看向周圍的屋檐。
雪,是白色的,霜,也白,但白中透著一種淡青。屋上的霜,雖然很薄,但也能透過它望見屋下的暖紅,那是磚石被冰雪打磨之后的赤紅色,格外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