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道遠在飛機上的通訊線路中通過衛星電話和三筱對話。
“事情的后續就是這樣。”
“我還是無法想象,那個老頭是從古代傳說里活到現代的圣騎士,完全看不出來。”三筱在畫面另一邊,咬了一口蛋糕,隨后跟還在身邊的索尼婭問道,“索尼婭,綠洲系統升級了,你別忘了測試一下穩定性。”
“又升級了?”索尼婭的語氣里帶了些無奈,“我昨天才剛做過六十三次封閉測試。”
三筱語氣輕松:“這次升級,也是機密。”
“算了,如果是技術黑箱,那我就不問了。”索尼婭作為騎士,自然也很有原則。
她操作了幾下,伴隨著綠洲的其中,整間屋子里便充滿了屬于歐洲慶典的巴洛克樂曲聲,那是從歐洲首德鋼琴演奏歷史中傳遞出的音樂。
自1819年德國sauter(首德)鋼琴制造公司由為貝多芬制琴的鋼琴制造大師johanngrimm先生創立于德國南部施派欣根(spaichingen)以來,已經歷了整整兩個世紀的時光和六代家族管理者的傳承。
它的建立時間遠早于許多業內其他公司,更是namm認證目前唯一一家擁有200年制琴歷史并仍然進行規模制造的鋼琴公司,自然為這家公司演奏的,也是正統的巴洛克風格音樂。
穿插在協奏曲中宏大的史詩感,是拉進的視角鏡頭,望著遠處飛入視野的巨大王國與冒險故事,是伴隨著冒險與香辛料的旅途,也是西方試運行中的第一站,“起源于第一王國的贊禮詩。”
背景聲中,拉斐爾調整過的仿生真人音效在真實度上,與這個世界上任何一位女性都不會遜色。
根據三筱的說法,這是來自第四紀的‘小小饋贈’,也是第四紀最偉大的機械學家給自己戀人留下的遺產。
綠洲第一次試運行,第六十四次封閉測試,正式開始
安道遠看著這一幕,合上了手中的《羅蘭之歌》稱贊道:“優雅的審美。”
騎士、幻想與魔法,這只是綠洲的第一站,當然,作為敲門磚,或許日本與德國都會很容易接受。
北歐是歷史文化,而在日本,是亞文化。
“這首協奏曲我好邀請了之前的吟游詩人先生,他為前奏進行了編曲,不久之后思特里克蘭德離開了巴伐利亞,去了巴黎,決心尋找自己的“藝術”。”
“這一切也少不了風信居的協助。”索尼婭一邊說起,一邊也又多了些幽默:“說實話,我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那是自然。”
他溫和的點了點頭。
畫面的最后:
升起的陽光籠罩著廣袤的森林,穿過這片郁郁蔥蔥的森林,透過密密的樹枝,可以看到在眾多荊棘和薔薇的環繞下,矗立著一座古老的城堡。
古堡似乎年代已經很久遠了,高高的灰色城墻上爬滿了新綠的蔓藤,如此之多,都快把窗子全包圍了,有的甚至鉆進了窗子里,新生的曙光來了。
兩邊都結束了通訊,風信居一行人看著不斷升起的高度,已經鋪滿了窗外的云海。
太田姬無聊地聽著飛機播放的廣播電視。
里面恰好說到中世紀的德國:
(嘿,朋友,你準備去哪里?能不能帶我們一程?”
“去德國。”蒂提說,“那是一份很好的工作,是為法蘭克福的一戶氣派人家工作。去年夏天,這家人到拉加茲的溫泉區來度假,我負責在他們的旅館房間干活來著。
當時,他們就想帶我一塊兒回去給他們干活,可我沒去成。今年他們又來了,又讓我跟他們一起走。這一次我可打算跟著過去了。)
太田京香不由得托舉起自己的腦袋,望向遠處無垠的云海:
“當孩子還是孩子的時候,他老是會問,我為什么是我,而不是你?生命從什么時候開始,宇宙又將在何時結束?陽光下的人生難道就是一場虛幻?而成年了,他就只會去尋找一份不錯的工作。”
“這就是生活。”詩音溫柔的說道,但她早已不是之前的懵懂姑娘了,“但我們現在要做的,會改變這些事情。”
“值得一個甜甜圈嗎。”
“值得兩個。”
飛機內的幾人都默契笑了起來。
(春天,東京都這座古城最喜歡的花是櫻花。
櫻花常常在一夜之間,迅猛地開放。突如其來,勢不可擋。然后在風中墜落。沒有任何留戀。
日本人稱之為花吹雪、也因為特指櫻花,故而特稱櫻吹雪。)
來自極光組織d1飛機緩緩停在了東京都一片私人停機坪中,駕駛員是一位軍人,他跟風信居的眾人比了一個軍禮,隨后便重新坐上飛機駕駛艙,等待他們下飛機沒有遺漏事物后,再進行返航。
極光組織與日方美方進行了協調報備,自然獲得了航空邊界的通行權與返航權。
“雖然他們組織的名字叫做極光,但我們還沒有真的去冰島看一次極光,有點可惜。”
銀發少女從飛機的降落倉中第一個跳了下來,隨后深呼吸了一口氣,感受了一下屬于東亞海域濕潤的風,臉上便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神情,
“相比起松針林、古代城堡、詩人與風琴、雪山,還是這里更讓我喜歡。”
“極光以后我們會有機會去欣賞的,如果綠洲實機出了問題,或者實機測試開始,說不定還真的需要去一趟冰島。”
安道遠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背包,隨后幫詩音接過了她那個裝滿的拉桿箱,里面都是她準備給自己認識人帶的北歐特產。
詩音站著沙地上,也不由得感覺自在了些,她看著周圍草木已經泛起新綠,不由得親切的說道:“我回來了。”
“我也回來了,草莓大福還有可麗餅。”
雪十分可愛的說道,雖然這句話前后意思都有些不搭配,但卻神奇地讓人聽得出,她語氣中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