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克勞克聽到耳邊傳來了一個堅定的聲音,還把一柄散發著光的‘燈柱子?’
握緊它。
伴隨著‘鏡之神’的收容,零和博弈的棋子‘主教’站著柏林大教堂中,張開了雙臂,仿佛是擁抱著自己的主,他微笑著說道:
(自然與自然的定律,都隱藏在黑暗之中;上帝說讓牛頓來吧!于是,一切變為光明。)
在風雪不曾熄滅的火光里中。
抑或融為了不留一絲塵埃的灰燼。
他身后,塔樓中才傳來了無數中裝士兵的上樓聲,一位小隊成員走到了前面,卻沒有看見剛剛發生的這一幕。
重要目標主教消失,請指揮臺進行下一步指示。
進行第二步,柏林區域大范圍‘安眠’行動。
收到。
安道遠,安道遠,你在看什么?
風信居一行人乘坐飛機返程的途中,安道遠手里捧著一本書,銀發少女十分好奇,也就湊到他身前探著頭觀望。
那是守夜人老頭留給他的書。
正在讀書的少年微笑著說道:
《羅蘭之歌》,聽過嗎?
他把書頁翻到了那一頁上,少女也就沿著他的手指看見了那一段詩歌。
死神正向他逼近……
他一手抓住號角,怕被人指責
(把它留給了異教徒),另一手執劍。
他在休閑田里朝西班牙走了一箭之遠,
山頂的兩棵樹下,有四塊大理石。
羅蘭仰面倒在綠草之上……
羅蘭覺得兩眼發黑;他站起來
使盡全力,臉已因失血而變白
他痛苦而憤怒,以劍擊石,
劍嘣嘣作響但無傷無損。
在白胡子查理王的遼闊疆土上征戰:
長期攜帶著你的曾是這樣的一個勇士
在自由的法蘭西無人能與他相比。
他大聲的吶喊道:幫幫我吧!
杜朗達爾,勇敢的劍!
不朽的光明!
劍,回應了他。
圣劍杜蘭德爾,是中世紀歐洲大陸上的三大圣劍之一,史實敘事詩《羅蘭之歌》中主人公圣騎士羅蘭的佩劍,他是日耳曼人,同時他也是史上第一位被稱作帕拉丁(即圣騎士)的人。他驍勇好戰,擁有無可挑剔的美德,是法蘭西時代可與亞瑟相比的圣騎士。
杜蘭德爾和羅蘭的號角都屬于圣器之列,因無法損毀意為不滅之刃,相傳這把劍和亞瑟王的湖中劍、齊格菲的巴魯姆克一樣都是傳說中的圣劍。
不滅的劍?
對,不滅的劍。他微笑著點了點頭,隨后又跟身邊的詩音輕聲問道:詩音,你還記得那個守夜人的老頭叫什么嗎?
溫柔的姑娘想了想,隨后認真的說道:羅蘭。
對,羅蘭。羅蘭查理曼大帝時代第一的圣騎士。
當安道遠說起這句話時,他們乘坐的飛機也已經鉆出了云層便可以看到下面的山河了了。
那是連綿不斷的山脈,山谷中還有一繳絡的白云飄來,飛機下降了一些,河流山川便盡收眼底。M.biQuge.biZ
遠去的,則是屬于北歐的領地了。
風信居離開時,就仿佛來臨時一般,帶著風的頌歌。
卻又不留下屬于風的痕跡。
上帝的磨盤轉動很慢,但是卻磨得很細。老羅蘭說這句話時,頗有些道貌岸然的樣子……我的不知道多少代旁系孫子亨利,在威特斯臺柏爾教區做了二十七年牧師,遇到這種機會他就會說:魔鬼要干壞事總得引證些典籍。
羅蘭爺爺,亨利叔叔是位神官嗎?
小黛絲坐在溫暖的火爐旁,火焰的光映照出她蒼白的臉龐,卻也讓赤紅色的壁爐給她的臉上增添了不少血色,看起來,已經漸漸向著正常孩子的方向發展了。
守夜人老羅蘭沒正行的搖了搖頭:亨利只是個販賣贖罪券的小牧師而已,雖然他自己認為自己是個神官。
贖罪券?
小黛絲也是去過教堂唱詩班的孩子,自然知道:羅蘭爺爺,爸爸看起來有點虛弱,你說我需要去買一些嗎?
孩子,那只是一種賺錢手段而已,僅此而已,你和你父親不需要向任何人贖罪,當然,你的安德魯爺爺就不好說了。
你這個老貨,你不信神嗎,羅蘭圣騎士?安德魯帶著幽默的語氣說道,在自己孫女身旁,就連這個固執的老星術師臉上根深蒂固的皺紋也顯得有些柔和。
老羅蘭靠在沙發上,身上披著一個毯子,打了一個哈欠:哈誰知道呢,我只是一個老頭而已,可不是什么圣騎士,跟附近巴伐利亞的那個雄獅家族啊,可是差遠了。
在他說著這句話時,被他懸掛在門前的,看起來有些銹蝕的大劍,卻不知為何,散發出了些許柔和的光。
一個時代過去了,柏林這座城市卻久久佇立。
正如佇立在這里的一座座時鐘塔,不能代表著永恒之城的象征,那曾經阻隔東西德國的墻體,也不能代表著世界的停轉。
金色的陽光洋洋灑灑的落了遍地。那些赭石色,橙色的屋頂,在細碎的陽光下,安安靜靜的呈現自己的古樸和美麗。
廣場,噴泉,在暖暖的陽光下越發的柔和。
街上行人很多,但是卻不顯得擁擠,或許也不曾記得了,昨日發生的一切。
只能聽見路邊有人說道:
天氣不錯,出去轉轉吧。
今天的柏林,與往昔相比,也沒有什么新鮮事。
除了歡笑聲、路邊響起的手風琴聲、或許還有帶著些許異世界風格的鼓點,春天徹底來了。
不止到了佛羅倫薩,羅馬,還有更北方懸掛在天邊的安德落美達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