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花草瘋長,窗口透進的斜光迅速地明亮,那是詩音在清晨已經開始了澆花的工作。
溫柔的少女還是很喜歡這項工作,她有時候心里面藏著的話,都會跟這些花花草草說一說,自然而然,也就積累了很多屬于自己的小習慣。
安道遠明白,但他有些疲倦了。
也就伏在桌子上,在溫暖的日光里,睡著了。
門外,風鈴伴隨著有人叩門的動作,也散發出了叮鈴鈴般的清脆聲響。
詩音穿著從母親那里拿來平時整理的花池的碎花圍裙,聽到風鈴聲響起,也就如同往日時那樣,打開了門扉。
一位看起來很精致的漂亮少女站在了門口,她身上穿著漂亮的日式女校服,只是詩音認不出來這一身校服到底是哪個學校的。
新谷詩音露出了招待客人時一如既往的溫柔笑容:“你好,請問你來這里是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嗎?”
“除靈五十萬,如果有惡靈還要酌情翻倍,如果是私人委托,我們需要酌情根據你需要達到的目的,以及你所擁有的東西,來對你的交易能力進行評估。”
北落二十三說出了上述的那一番話,她現在是以鴿子精的形態站著大榕樹上,畢竟還得充電,所以選擇待機形態來節能。
等之后換成涓流充電,她就能比較輕松的用人形態來活動了。
門前的少女眼中多了些饒有興致,以及隱藏在眼神里對于新谷詩音的‘戒備’與‘審視’,但她沒有說出來,反而十分乖巧的用日語問了一句:“安哥哥在這里住嗎?”
“安哥哥?你是說,安君嗎?”
新谷詩音思考了一會,隨后給了她答案:“他現在在樓上,不知道是不是還在睡覺,畢竟昨晚他也很辛苦。”
“昨夜很辛苦?”
少女頓時有些忍不住了,她話語里卻沒有了剛才的那種乖巧,反而多了兩份凌厲“這位廚娘,你和安哥哥,到底什么關系?”
“來著不善啊。”北落二十三一如既往的耿直。
畢竟她對于人世間的這些事情,覺得直來直去更好,“你是不是來踢場子的。”
“大概是,同居人?”新谷詩音倒是一下被問蒙了,溫柔的姑娘又補充了一句,“安君還算我的老板,但他對我很好。”
“你這么跟我炫耀,氣死我了,我現在就要教訓教訓你。”
她素手向前,目標直接就是新谷詩音的脖頸,但下一瞬間,無數的根須從大地中涌現而出,直接將她捆了個結結實實。
那是大榕樹的保護。
雪也已經剎那間從客廳瞬移到了她的面前,銀發的少女眼中充滿了冰冷與淡漠,她伸出一根手指點在少女的眉心。
從這一刻開始,少女剎那間感受到好似被這世間最恐怖的存在注視著一般。
比神農架天問遺跡的最后一層里,問神關中,直面已逝神明的威光還要恐怖萬分。
“別動手,雪,她可是認識安道遠的。”
新谷詩音拉住了小貓咪,讓她從這種超我的狀態里脫離出來,“只有我的事情也就算了,但如果是安道遠認識的妹妹,那就不合適了。”
北落二十三作為vip觀看席的觀眾,一邊吃瓜一邊拱火說道:
“她剛才想殺詩音。”
新谷詩音內心并不軟弱,但她相信安道遠,自然也就在雪的耳邊說道:“三十份金槍魚小魚干。”
“這可是你說的啊。”
銀發少女一瞬間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活潑勁。
她甚至沒有用正眼看了一眼這位所謂安道遠的‘妹妹’。
遂緩緩放下了手指,又跑進屋內,看她的韓劇去了。
而新谷詩音則溫柔的跟她擺了擺手,隨后才跟這位被大榕樹捆結實的少女正色說道:“現在,你愿意和我正常交流了嗎?”
剛柔并濟。
這才是真正的詩音。
而此時,安道遠睡得很香,或許伏在書桌上,聞著書頁的紙香,文字的墨香,以及漫長時光歷經歲月堆積的知識,能夠讓他安心。
但現在發生的事情,或許并不能讓他多么安心。
北落師門充電完畢。
坐在大榕樹的樹杈上,從上面歪著頭看著少女,一副好奇的樣子。
竟然是鴿子精。
少女現在感覺自己可能來的地方都不是超凡者,單純的安哥哥有可能被她們騙了。
但她很氣,卻也著實被雪嚇了一跳,莫家的小公主從來都是古靈精怪性子極差,現在被治了一下,感覺很無助:“你們把安哥哥叫過來,我要告訴他你們都欺負我。”
北落師門耿直的說道:“你這個妹妹性格太差了,怪不得安道遠不帶著你。”
“你這個矮子鴿子精,沒資格說我。”莫小煙雖然不敢跟詩音生氣,但不清楚底氣的北落師門二十三還是可以發小脾氣的。
幸虧說北落師門小矮子和鴿子精,她都不會生氣,要不然非得在樹杈上莫小煙她兩腳。
新谷詩音覺得也有點難以溝通,她上樓敲了敲安道遠的門:“安君,你睡醒了嗎?”
安道遠悠悠轉醒,少有感覺有些困倦,但他知道,詩音找他肯定是有需要的事情,也就沒有再偷懶,這一點與太田京香差別很大。
只要風信居人去叫京香,她必定會在“讓我再睡會嘛”與“這才幾點,太早了太早了”這兩個狀態徘徊。
而安道遠不會,他整理了一下衣袖,便跟門外的詩音說道:“我剛才趴了一會,現在已經無妨了,有事情嗎?”
詩音姑娘聳了聳肩,這位溫柔的姑娘表情有些一言難盡:“安君,你的一位認識人來了,只是,她的脾氣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