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道遠點頭,從木質長排凳上站了起來,他身邊的矮個子北落二十三也從懸空的狀態,也跟著站在了地上起來,看起來比他低了還不止一頭。
“不看了日出在走嗎?”
壯漢跟安道遠問道,他也是行動組的成員,只是比較喜歡烘焙、健身、旅游這類‘高雅’的愛好,所以特地來擔任了這個職責:“清晨還有特制的小點心,僅限前五位。”
安道遠灑脫的回答道:“在這里看日出,看不完整,不過點心我帶回去,她們倒是很有興趣。”
“看來安先生您是識貨的。”
光頭壯漢露出了自信的笑容,還有整齊一排顆白牙,在歐式風格的燈盞下熠熠生輝:“我們這里,就屬我烘焙水平最強。”
“我相信你,從你制作咖啡以及搭配甜點的手法,我就能看出來了。”安道遠微笑著,卻并傲慢,仿佛和自己的老友交談一般。
趁著寒假到了市郊,都市的喧鬧就變的遙遠,兩側的白楊樹林在風中嘩嘩的搖曳,時不時有引擎聲從不遠處的機場高速傳了過來。
一位來自華夏的美貌少女,把背包放在自己的身邊,隨后坐在整個航站樓的最高點,眺望著遠處蟄伏著的都市燈火在逐漸升起的日光里黯淡,好似與某人對話般說道:
“我小時候,其實很不喜歡京城的夏天,可能是因為京城的夏天實在太熱,我又不愛吹空調的緣故,。
索性住在安爺爺家的四合院子里,聽著蟬鳴入睡,聽著你跟我講的那些故事,不知道為什么,那種知啦知啦的聲音很吵,但就是能睡著,很神奇吧,安哥哥。”
她蓬松的空氣劉海下,眼神里透露著對于某人的思念,還有某些危險的顏色:“安哥哥,你為什么要離開小鎮子呢?是不是討厭我了。”
少女的話語聲調逐漸抬高:“或者,有了其他喜歡的女人?”
“那可不行。”
“絕對不行。”
好了,接下來,就該去找找自己心愛的安哥哥了。
少女這么想著,嘴角便勾勒出了些許絲甜蜜的角度,她提著包從幾十米高的航站樓躍下,仿佛一只墜落于圣地亞哥海流中的海鷗一般輕盈。
也仿佛“午夜的貴族”一般,危險、卻又優雅。
“怎么去找他好呢?”少女自言自語道,看起來,她很喜歡這種說話方式:“有了,就走著去吧,幸好來的時候找阿姨要了安哥哥現在的住址,嘻嘻。”
少女又開心的笑了起來。
夜晚的東京都,繁華,卻又多了絲難言的冷漠。
尤其是在一些燈光稀薄,沒有監控,而且人跡罕至的小道中。
少女就這樣穿著日本女學生的jk服裝,勾勒出自己姣好的身姿,卻又不時輕聲自言自語幾句。
在小巷子里,卻沒有絲毫的擔憂。
昏暗的燈光下,幾個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小混混看著這位漂亮姑娘,不由得吹起了口哨,他們應該也是附近黑道的小弟。
手里面有點骯臟罪惡的事情,在這些毫無道德的垃圾心中,或許還是一件光榮的事情。
況且,這位少女也足夠漂亮。
這種漂亮,在這樣陰暗的小道里,是足以勾起這些小混混犯罪的程度。
“小妹妹,你是從哪來的啊,陪哥哥們玩玩唄。”
有一個小混混還故作帥氣的吹了吹那數的跟個雞毛一樣的頭發。
少女的眼神里帶著一抹鮮艷的色彩變得昏暗,她話語里瞬間冷了下來,不似剛才自言自語那般充滿了愛意:
“玩玩嗎?聽說你們日本在夏日,海濱沙灘里有個活動唉,叫‘砸西瓜’。”
“啪的一聲,“西瓜”就被砸爛爆開,露出里面紅色的壤。”
“這個活動,還不錯哦。”
不過十分鐘時間。
小道里便只剩下了少女自言自語的聲音:“可不能讓安哥哥見到這個樣子呢。”
“得擦得干干凈凈才行呢。”
“畢竟,我是個乖孩子。”
“嘻嘻。”
返回風信居的安道遠還不知道,有一位自己曾經印象里并不深刻的‘妹妹’,現在已經追尋著他的腳步來到了這里。
安道遠他只是平靜的跟身旁的北落二十三說道:
“目睹這座城市日新月異,從古老的廢墟中散發著勃勃生機,又看過了一座座博物院的典藏,覺得能出生在這個時代真是件幸運的事情.....”
“但無論多么光鮮亮麗的城市,背后都會隱藏著或多或少,令人作嘔的污垢,對嗎?”
北落師門一針見血。
她對于這些問題,向來不掩飾,甚至不加絲毫修飾。
“我能量不足了,去睡覺了。”
隨后就悄無聲息的摸到了之前風信居給小飄帶準備的客房,現在這里是她暫時的住所。
隨后這位矮個子三無少女平躺在床上,開始接受遠程宇宙中轉站的能量照射。
只剩下安道遠又泡了一杯茶。
他本來生活很規律。
奈何這個世界上總有人突如其來的打擾,讓人難以入睡。
拉斐爾特別通訊:數據分析結果出來了,東京都小野家族涉嫌引渡非法人士入境,并且充當暗地的保護傘,但小野三郎作為日本國務防務大臣,請謹慎處理。
安道遠看到了這條消息。
他沉思片刻,隨后在風信居的命運預讀中寫道:“宮原家,能承擔防務大臣的職責嗎?”
在淡藍色的書頁中。
安道遠得到了一個似是而非,卻符合了他預期的答案。
“有趣。”
“看來,這就是第二場游戲了。”
只是,算無遺策的他,這一次大概也算漏了些規格外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