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典記載，世人的認知原本是無序的。
有了第一個認知界定后，開始產生善惡觀。
唯心來講，為自己不是惡，但對周圍事物產生惡的影響就是惡。
光輝的義務就是導惡揚善。
他也不想等不好的事情發生后，再來評判善惡對錯。
那時除了留下尸體和鮮血外，善惡又有什么意義呢？
他不管艾薩克的有什么企圖。
他只想讓艾薩克知道，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有能力解決。
即使我解決不了，圣教也能解決。
你的惡最好永遠也不要表露出來，至少別在我的目之所及內表露出來。
這就是凱爾避免麻煩最直接的方式。
隱忍，暗度陳倉，最后高調吸睛的做事方式，會讓他覺得自己就是個傻子。
有那時間還不如磨練兩遍圣光，推想新的神術或者圣紋回路。
凱爾和艾薩克兩人相距一米，目光對視。
沒有任何劍拔弩張的氣氛。
艾薩克甚至能從凱爾清澈無波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凱爾同樣在等著艾薩克的決定。
這個決定不關乎生死，只關乎能否再繼續同行，至少目前不關生死。
良久。
艾薩克低頭，移開視線。
凱爾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
不出凱爾的意外，作為一個強大冒險團的團長，又怎么會是一個無腦之徒呢。
凱爾轉身，跳上魔靈馬，繼續前行。
似乎一切都沒發生。
艾薩克看著凱爾的背影，輕輕吐出一口廢氣，同樣騎上風狼跟了上去。
只是不再與凱爾并行，而是迅速領先一個身位將后背留給凱爾。
矮人們和兩名冒險團的成員一腦門子的問號，但又不好詢問。
整個隊伍再次向著赤土峽谷對面行進。
恩？
是自己的錯覺嗎？
“艾薩克大哥，艾薩克大哥？”
前方的艾薩克似乎還在計較著什么，一連幾聲才反應過來。
“凱爾大……”
“叫我凱爾吧。”
看出凱爾笑容真實不作偽，艾薩克也不再堅持。
“凱爾，怎么了？”
“艾薩克大哥，扎營休息吧。”
“休息？這才剛休息沒多久呢，確定要休息？”
“恩”
“好吧。”
艾薩克驅動風狼前去通知矮人金主。
在眾人疑惑中，找了一塊裸露的巖石扎營。
這個過程中眾人都能感覺到艾薩克態度的轉變，兩位鐵石冒險團的成員感受的更清晰。
“團長？”
“沒事。”
艾薩克沒有私自做主將凱爾的身份告訴兄弟。
他已經摸不清凱爾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了。
有時候給他的感覺是個沒經歷風雨的雛鳥，有時候又是個心思縝密的老狐貍。
說話做事直擊要害，不知道是不善表達還是不屑拐彎。
現在回想。
從昨天晚上的玩笑，到今天上午的交談，艾薩克更傾向于凱爾是不屑。
那已經不叫自信了，甚至已經達到了理所當然的地步。
有凱爾介入銅須矮人和狗頭人的戰爭，或許結果會有所不同。
并不是說凱爾本身能改變戰爭走向，而是審判祭祀所代表的身份。
在震驚凱爾身份的同時，艾薩克也有著疑問。
這屁大的戰爭為什么會招來讓人聞風喪膽的圣教裁判所的介入？
“艾薩克團長，為什么停下？”
朗頓說著帶著方言的通用語表達著心中的不滿。
她可是想盡快趕回銅須堡的。
“抱歉，這是凱，凱爾的意思，我也不清楚。”
艾薩克微露歉意。
同時看向行為有些奇怪的凱爾。
他們看到此時的凱爾走向已經趴伏在地的風狼。
風狼對于凱爾的靠近有著本能的抵觸，揚起頭顱露出獠牙。
不過也沒有其他過多的反應了。
被馴服為坐騎后沒有主人的示意，坐騎是不會隨意攻擊其他生物的。
否則也根本不可能任意出入人類的領地中。
再加上風狼已經入階，有著不低的智慧，面對凱爾這個強大的生物也有著本能的畏懼。
凱爾圍著風狼轉了一圈，眉頭緊皺。
緊接著圣光匯聚，一發圣光治愈落下。
仔細盯著風狼不放過任何細節。
其他人感受的還不太清楚。
艾薩克此時的內心更加驚訝。
圣光出現到成型在極短時間內完成，而且游刃有余。
這哪是剛剛晉升的？分明是名資深圣光祭祀才具備的素質。
他受傷去坎貝爾城接受圣光治愈要花不菲的代價，而凱爾順手就甩了一發給自己的坐騎伙伴。
而且風狼也沒有任何傷勢。
凱爾觀察了一會，又走向另一頭風狼。
同樣是觀察了一會，施展了一個圣光治愈。
最終。
除了西卡的那頭在外沒回來，其他三頭包括兩頭灰巖熊在內，都承受了一發圣光治愈。
艾薩克他們心中感激，畢竟坐騎也是最親密的伙伴。
只是凱爾一直眉頭緊鎖，面露沉思，他們也不好打擾，只是靜靜的跟在身后。
過來數分鐘，又看到凱爾走回魔靈馬身邊。
這只珍貴的魔靈馬或許是和凱爾相處了不短時間，對這個臨時主人很是順從。
似乎想要提醒主人不要忘了自己，還很有靈性的伸出脖子，想要給凱爾身上蹭。
但最終停在一尺外，因為他曾經蹭了一次后挨了一巴掌。
感受著主人目光將自己看了個通透依舊不給自己圣光治愈，魔靈馬甚至懷疑自己失寵了。
就在魔靈馬內心戲滿滿的時候，一發圣光治愈罩下。
魔靈馬渾身哆嗦，忍不住仰頭嘶鳴。
只是嘶鳴了一半便忍住了，最終從鼻孔里噴出兩團白氣。
當凱爾再次看向眾人時。
臉上已經恢復平靜再看不到一絲異常。
眾人仿佛感覺心頭的壓抑陡然煙消云散。
艾薩克終究經歷的最多。
凱爾很明顯遇到一些困惑。
“凱爾，怎么了？”
“艾薩克大哥，你有沒有發現風狼的異常？”
“恩？什么異常？”
艾薩克一怔，轉身看向自己的伙伴。
風狼趴在地上，體驗著圣光治愈帶來的美妙。
艾薩克看了又看，確認與往常沒什么不同啊。
身上沒有任何傷勢。甚至在凱爾的圣光治愈下，比以前更好。
他又不明所以的看向凱爾。
“你通過強植魂印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