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好像只是單純的回憶，想到哪里是哪里，會不會與這有關。
他將自己當時的狀態說了出來，只是還沒說完。
一股恐怖的壓力突兀出現，絲線消失，昏暗也同樣消失，刺目的光明重新浮現。
在這股壓力下，凱爾感覺到身體的每一處都在呻吟戰栗。
“導，導師……”
反應迅速的凱爾急忙心神呼喚馬歇爾導師。
恐怖的壓力又陡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凱爾的身體好像被抽干了水分的咸魚，胸腔劇烈起伏。
心臟因為壓力應激而發的反應咚咚作響，血液拍打著血管，迅速驅散著全身的不適。
凱爾很快恢復了平靜，而馬歇爾導師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口中還低聲呢喃著一些話語，有些話凱爾還能辨別出一二，大部分卻聽不清楚。
“為什么我從來沒這樣想過？為什么我從來沒這么試過？”
蒼老并不佝僂的微微戰栗的身軀上能感受到導師內心的不平靜。
凱爾安靜的等待著導師恢復，也等待著導師的答案。
他實在是不知道自己一次好奇的嘗試，為什么會給導師那么大的反應，乃至失控。
良久。
凱爾聽見馬歇爾導師重重的呼吸聲。
似乎隨著這次吐吸，導師恢復了正常。
“導師，您沒事了。”
“恩，凱爾，不好意思，讓你受驚了。”
“沒關系。”
“凱爾，遇到你，簡直，簡直就是光輝之主賜予我最好的禮物。”
凱爾無語，有這話好像聽過，恩，那個夜晚萊利對凱瑟薇說過的話。
“你知道嗎？”
凱爾等了有一分鐘也沒等到馬歇爾導師后邊的話。
“額，我知道什么？”
“咳咳，凱爾，你試著想一下，如果所有的意識體的交互具現出的共振波都處于基線以上，意味著什么？”
導師怕不是考我吧。
“所有記憶都可以被永恒久記。”
“沒錯。”
“可關鍵是怎么做到呢？我們日常生活中絕大部分事情都在基線以下。”
凱爾說了心中的疑惑，雖然可能會打擊到馬歇爾導師。
“哈哈，凱爾，你說如果我們可以自行控制意識體交互時產生的共振波呢？”
凱爾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
如果？
那豈不是說？
原本一直還算正常的凱爾的內心瞬間熱切起來。
如果真能控制，停留在設想階段的一切才真正的脫離了理論，有了真實不虛的意義。
而且這個意義將直接是跨越性的偉大。
一瞬間，凱爾便想到了很多，目光灼灼的盯著馬歇爾導師。
馬歇爾也被凱爾的突然的變化嚇了一跳。
從他引導凱爾到這一刻前，凱爾表現出的最大的是好奇，好奇卻不狂熱，這也是他更加認可凱爾參與其中的原因。
而現在他從凱爾的表情中看到了狂熱，如果不是眼睛依舊清澈，他甚至懷疑凱爾也和當初的自己一樣。
“導師，您說這個共振波真的可以控制嗎？”
凱爾盡量壓低自己激蕩的聲音。
“凱爾，我覺得今天談的差不多，這個話題等以后再說吧。”
“額，導師，不能這樣吧，哦，您是怕我會深陷其中嗎？不會的，就像某件事一樣，做到了一半突然停下，那才更牽扯學生的心思。”
“凱爾，我……”
“還請導師如實相告。”
凱爾突然行了個師生請教禮。
“這，好吧，凱爾，如果我發現這件事影響你以后的規劃，我會讓你撤出這個項目并且眾生不會讓你參與。”
“學生明白。”
“好，我告訴你，意識體交互是可以控制的，
任何物質都在與周圍產生交互，意識體作為心神的核心，這個交互比心神更加隱晦，
哦，其實心神離體探查寬泛來說也算意識體交互的一種，反饋來的訊息也以共振波的形式出現，如果達到基線以上，就會被長久記憶。
你明白什么意思吧？”
“您是說心神？”
“比心神更精微處，微觀到基本上很難達到的程度，就連我也做不到。”
“啊？這，您也做不到？”
凱爾沒想到繞來繞去又回到了難以觸及的領域。
“呵呵，這不只是強大與否的問題，更涉及到天資，或者說顯性的意識體的純度。
哦，還有據說三級傳奇之后到了某種程度，永恒久記是一種本能。
當然，那種程度以上的存在根我們沒什么關系。
這靈魂迷宮只是針對普適性的研究。”
凱爾的內心又有些沮喪，不過很快便恢復過來，這也算是一種收獲吧。
馬歇爾看著凱爾陰晴圓缺轉瞬變換，由衷的稱贊。
這種由極致狂熱到極致沮喪，沒有一顆堅韌的心臟是很難承受的的。
“呵呵，凱爾，你做的已經很好了，剛才的那半個小時的共振波圖更是給了我新的突破。
你知道那條實時絲線如果同樣成為直線會代表什么嗎？”
凱爾知道馬歇爾導師是怕自己內心波動太大在轉移話題，不過他也確實好奇。
“導師，代表什么？”
“穩定，一種恒定的新標線。”
“啥意思？”
“這么說吧，我設定的基準標線具有普適性，你這條如果能成為直線，將會是長久記憶的穩定的標準線。
一旦能恒確定在某個波段，同樣具有普適性。
名字我都想好了，基準線是以我的名字命名馬歇爾基準線，標準線是自然會以你的名字命名，叫就叫凱爾標準線。”
“啊？這，這。”
“呵呵，或許你以后的目標就是先將這個標準線穩定在直線，讓標準線具有穩定的普適性。”
“可這有什么意義嗎？”
“當然有意義啊，意義重大！
這是通過特種能質確權裝置具現出來的，你知道是通過什么具現的嗎？是意識體交互時，比心神更微觀的共振波段。
就像我定的基準線是1.赫，這是經過長久的歲月得出的。
你的目標是便是確定標準線的波段頻率。
恩，我看看，你現在這個絲線的波段頻率區間。”
看著閉上雙目的馬歇爾導師，新的疑惑又在凱爾心中產生，波段，頻率，疑惑又變成了求知的本能。
片刻之后，馬歇爾導師重新睜開眼睛：
“3.赫到3.赫，標準線的恒定頻率就在這個區間內，你要做的就是將他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