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輕寒搖搖頭,“既然是你想虐的渣,我只輔助你,絕不幫你出手。”
顧離有點懷疑了。
心底有點咂舌。
這狗男人什么時候這么善解人意了?
“那好喔,就像你說的,輔助不插手!”
穆輕寒手指摩挲著她的側臉。
來回細細摩挲。
即便是隔著這張人皮,他竟也覺得手感不錯。
明明化妝品擱著手指。
顧離抬了抬眼簾,“你最近有沒有跟戰九冥聯系?”
“嗯?沒有。”
顧離輕哦了一聲。
也不知道小沅子的情況如何了。
遠在m國的戰家別墅里。
此時,李沅正從樓上走下,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她揉著鼻尖,正好看見戰九冥正脫了外套,挽起襯衫的袖口。
那結實有力的臂膀,正散發著荷爾蒙。
好看的肌膚肌理,一瞬間吸引了她的目光。
兩個人雖然相互承認了戀愛一個月試試,但最近不知道戰九冥在忙什么,經常不見蹤影。
現在突然在別墅里看見人,李沅一顆小心臟竟然控制不住地撲通亂跳。
小鹿亂撞的感覺?
夭壽啦。
這是腫么回事,之前還沒有這種奇怪的情緒,突然就……
不不不,是從答應做這男人女朋友開始。
“怎么?”
突然,從樓下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
喚回李沅的心思,她連忙低下頭,看了一眼樓下的戰九冥。
她撓了撓頭,有一種被人抓住了小辮子的窘迫感。
“呵呵,你突然回來了,嚇我一跳。”
戰九冥抬起頭,看著樓梯口的少女。
女孩兒穿著毛茸茸的睡裙,頭發也翹起了好幾搓呆毛。
看起來軟萌軟萌的。
只是一眼,他就想將人抱進懷里。
男人從來都是想到就做的性子,立馬說:“你下來,我有禮物送給你。”
一聽有禮物,李沅毫不猶豫從樓上沖了下去。
像個等待禮物的小孩。
她伸出手,等待男人給她禮物。
之前那點小囧感瞬時消散。
此時此刻,她滿心想的都是禮物。
第一次有男人送她禮物,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是她的現任男朋友。
能不激動?
以后她再也不用看朋友圈里的人曬狗糧,而她這次可以曬一波自己的禮物,實在是妙啊!
戰九冥的視線緩緩落至她那白凈的小爪子上,心中動容,勾起唇角說:“你先轉過身,閉上眼。”
李沅心想:難道是項鏈?或者……耳環?
大佬是要給她驚喜,那她肯定要配合。
輕輕應道,然后轉身去。
心想,大佬真是太客氣了。
之前一直以為大佬是個不會浪漫的人,原來是她想錯了。
這位大佬分明還會制造浪漫的嘛!
李沅小心臟撲騰撲騰地狂跳,比往日更瘋狂,讓她幾欲懷疑自己這顆心是不是要跳出胸腔了。
一道孤冷的氣息突然出現在耳畔。
是男人在逼近。
李沅老實巴交地把眼睛閉上,等待著這男人給出禮物。
她已經腦補出了無數禮物的場景。
但……
剛剛覺得冷,此時他的呼吸就在耳畔,有點炙熱。
一下又一下打在她耳畔。
一雙鐵臂從身后伸出,扣住了她的腰際。
李沅:啊咧?什么情況?
小臉忽然被男人扳過去,那帶著點煙草味的氣息越來越近,最后直接貼在了她的唇上。
終于,按捺不住的李沅驟然睜開了眼睛。
滿眼錯愕。
可是微張的嘴,簡直就是給人機會攻城。
二十分鐘后。
李沅滿臉通紅,氣息紊亂地坐在沙發上,竟然有點氣呼呼,她控訴地瞪著戰九冥:“說好的禮物呢?”
禮物?
男人看著她氣鼓鼓又毛茸茸的樣子,有點好笑,“禮物已經給了你。”
李沅:???
真是太坑爹了。
什么時候,大佬也會坑人了。
她生氣地抹了抹自己的手背,直接上樓了,再不看他。
看似生氣,實際上就是在掩蓋自己的羞赧和惱怒。
上樓后的李沅,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
那雙頰,紅得不像話。
最可惡的是,剛剛竟然……不會換氣?她難道要成為第一個要被親死的女人嘛?
李沅頓了頓,低下頭在手機上迅速給顧離發送了一條消息。
結果……
消息打到一半,她又慫了。
發出的半句話就是:老大,那個づ怎么換氣的……
可是打到一半,她又匆忙刪除了,狠狠給自己一巴掌。
突然,手指頓住手機上。
抬起頭看向鏡子……
眼神一瞬變換。
戰九冥坐在廳里翻看著手下發送的消息。
處理了許多大事后,卻依舊不見李沅從樓上下來。
最近戰小柒也去了格斗學院,直接住校,偶爾周末會回來。
他十分明白自己的妹妹良苦用心。
可某些呆丫頭,被親一下就嚇得跑了。
他有點煩惱。
抬起腕表看了看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二十分鐘。
李沅還沒下樓。
他斂眸,表情略顯不滿。
起身,上樓。
毫不猶豫地敲門。
只是手剛剛敲了一下,門突然打開了。
他本以為會要好言對這小丫頭說幾句,她才不會生氣——
開門后,他的表情一滯。
毛茸茸的睡衣換掉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件絲絨吊帶裙,黑色最恰到好處給她的身材增添了嫵媚。
只是,她的眼神變了!
女孩兒將長發整理干凈,剛剛的呆毛全然沒有了。
她將長發順在一側,擺出了一副妖嬈的姿態。
微微一笑,女孩兒說:“剛剛她不懂,我來接替她。”
戰九冥黑臉。
第二人格!
任何男人看見這樣的情況,都會崩潰。
戰九冥捏了捏眉心,“我對你,沒興趣。”
“別這樣啊,難道你喜歡的不是我這張娃娃臉?”
戰九冥:“……”
第二人格果然只是個有缺陷的人格,不懂很多事。
他懶得理會了,轉身走了。
身后女孩兒突然貼上去。
戰九冥臉色還是陰寒了。
驀然甩開她。
怒氣微漲。
第二人格毫不意外地被甩在了地面上。
女孩兒抬起頭,一雙眼眸猩紅萬分,瞪著他。
“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咬著下唇,怒氣直接讓她的表情變幻。
可就是此時的模樣,卻讓戰九冥心中五味雜陳。
“把身體還給她,以后她有我守護,不需要你。”
聽見男人的話,第二人格紅著眼眶笑起來。
就像是被人點中了笑穴一般,發出一竄咯咯的笑聲。
可是,越笑,淚珠就不受控制地砸落在地面。
如同斷線的珍珠。
偏生立在她面前的男人,身姿依舊挺拔,神色依舊冷佞,毫無同情之心。
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再也沒有多余的表情。
第二人格瞪著他,“你守護她,我偏不把身體還給她!以后這具身體只屬于我圓圓,而不是她李沅!”
她冷笑著,跌撞起身,進了房間。
門驟然關上。
無情不已。
戰九冥第一次感覺到什么叫無奈。
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他轉身。
夜色十二點。
男人毫無睡意,抽了一根又一根香煙,卻依舊難解心頭憂愁。
他將最后一根香煙狠狠摁在了早已滿了的煙灰缸里。
掀開被褥,起身去了李沅的房間。
敲門,無回應。
再敲,依然無人回應。
他一把扭開門,發現竟然沒鎖。
而屋中……
沒人。
走到床邊,正要查看時,突然看見了貼在床頭柜的紙條。
男人的瞳孔驟然一縮。
長指狠狠捏碎了紙條。
果然……
顧離正在上課時,手機不斷震動。
幸好調的是震動,否則必然會被教授聽見。
顧離瞟了一眼講臺上的教授,連忙趴下去偷偷接聽電話,“什么事?”
壓低嗓音。
一側的蕭寒看了她一眼,卻有點意外。
以前從來沒看過顧離偷偷接聽電話。
顧離朝著他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幫忙望風。
上頭的教授可是虎視眈眈盯著他們。
只不過,他們坐在了最后一排,稍微也沒那么引人注目。
顧離起初是沒打算接聽的,只是瞧著是戰九冥的號碼才接聽的。
在聽見戰九冥簡短的陳述后,顧離的眉眼冷冽了下來。
超乎意料的,她冷靜很多。
“我知道幾個催眠師,你派人去找找。”
她抬起頭看了一眼上面的教授。
掛斷電話。
迅速給戰九冥發送了不少催眠師的定位消息。
如果第二人格這次真的被戰九冥逼到黑化的地步,那這次必然要面臨兩個人格爭奪一個身體的情況。
若是這樣,她恐怕要請假回m國一趟。
斂眸,顧離的眼神變得格外寒涼。
突然,講臺上的教授叫住顧離:“蘇錚,你在干什么?雖然你們大四課少,忙碌,可也最好珍惜你們最后一堂課程。”
教授苦口婆心地說:“更何況你們以后再回憶這段大學時光,別讓自己后悔……”
原本在講課的教授不知怎么突然就轉到了人生教育上。
說了許多人生雞湯。
顧離默默聽著,沒有吭聲。
大學什么的,她上得夠多了,不想上了。
至于教授,日后畢業怕也是沒機會見面了。
蕭寒湊過來說:“你想好畢業要做什么了嗎?”
前排的女生也小心翼翼地回頭看她。
畢竟蘇家一朝落魄,蘇錚父親死了,蘇錚的姐姐入獄,這些事情曾經在帝都鬧得沸沸揚揚。
現在情況擺在眼前,他們都挺想感嘆蘇錚真堅強。
顧離挑起紅唇:“忙事業。”
她的事情可多了。
不過對蕭寒的事情,她還待考察。
這二傻子不知道是否能勝任調香師的任務,暫時也不暴露身份。
蕭寒撓了撓頭,“我打算去m國,去kk總部親自學習調香,畢竟我師父都給我邀請函了。”
而且師父給的邀請函是蘭心大師的手繪邀請函。
這代表多大的榮耀!
顧離單手撐著下顎,似笑非笑。
不語。
那可是她親手繪制的。
當然知道。
蕭寒滿臉憧憬:“不過師父最近都不知蹤影了……還在朋友圈里發表自己談戀愛了。”
想起李沅,蕭寒有點擔心。
“師父看起來有點呆呆的,不會被男人騙吧?”
顧離連忙掃了一眼前方的情況,踹了他好幾腳。
今天上完課,下周還有兩天課,學校就打算放他們去尋找實習崗位。
但顧離知道自己沒有時間熬到下周!
緊急情況!
戰小柒回到家里,發現戰九冥坐在沙發里一根煙接著一根煙抽著。
如果不是給她家師父打了電話,戰小柒都不知道出事了。
“哥……”她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戰九冥。
那聲音里,帶著點膽怯的心思。
畢竟,她自己跑出去了。
可是沒想到弄巧成拙。
她暗罵自己太蠢了。
早知道就不應該這么著急了。
戰九冥抬眸,看了她一眼,又垂眸,看著手指尖燃燒的紅光。
神色諱莫如深。
戰小柒有點膽怯,最害怕看見這時候的戰九冥的神情。
她關上門,來到戰九冥的對面,“哥,李沅姐的消息還沒有嗎?”
太慘了。
她哥哥好不容易談個戀愛,結果……
她從不知道李沅是個雙重人格的人!
甚至從來沒見過。
突然有點好奇了。
戰九冥不予回應。
沉默地等待著消息。
突然,手機響起。
戰九冥立馬接起電話。
“冥爺,您給的所有催眠師住址我都派人去查過了,只有一位聶沉的催眠師,似乎唯一有可能。”
聶沉這個人名,戰九冥從未聽過。
“地址發來,我現在過去。”
聽見這話,戰小柒訝然,立馬起身,“我也去!”
“你不去了。”戰九冥冷漠地警告了一聲,大步就走了。
他不需要自己的妹妹去冒險。
他把手機丟給戰小柒,“如果你師父打電話,你負責通知她。”
戰小柒輕輕哦了一聲。
就目送她哥哥離開的背影,垂眸,她歪了歪頭。
催眠師這職業,她還是第一次聽說。
拿著手機,戰小柒有點犯懵。
聶沉家位于郊區空曠之地。
只是這位催眠師的名聲很大,每到周末,必然會有許多慕名而來的人尋求催眠師幫助。
大部分都是心理陰郁的人。
他們或為了解決自己的煩惱,或是為了讓催眠師幫他們消除某段不喜歡的記憶。
還有的,也有人格分裂的病人。
每人來此都是為了尋求心靈的慰藉。
只是此刻,戰九冥的人早早就將聶沉的屋子包圍住了。
此時的第二人格已經坐在了聶沉的催眠室內。
她目光染著猩紅,似乎是一夜沒睡。
占據著李沅這個身體后,她忽然整日整夜沒有睡意。
對面的催眠師,推了推自己的金絲邊框眼鏡,問:“你真的要把你的另一人格徹底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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