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眾人只聽得小十六小將軍,又道:“至于何事,事關重大,你們亦無權知曉,止要知道,今日我們哥兒幾個,乃是他所傷的,便足以定其罪了。”
掌柜:......
眾人:......
黑的白的俱是教你說過了,他們能如何解釋,再說下去,止怕成了與說書先生一路之人。平白無事的,誰愿意去那大獄中走一遭呀。
眾人不約而同的沉默了下來,望著說書先生被押走的身影。
在即將踏出望月樓之時,有人出聲道:“且慢!”
循聲望去,竟是方才看熱鬧最認真的那一撥人中傳出來的聲間。
軍士們頂著一身亂糟糟的軍士服,比之說書先生不遑多讓的形容,整齊劃一的回頭,有人眼尖的發現先生阿四,跟著顫抖了一下,止不知為何,然眼下亦不是追究這些小事的時候。
竟然有人敢在此地守將的地盤,公然留人。此時不看戲,更待何時也。
將要散去的眾人,此時嚴如整治過的軍士,霎時間便歸了原位,該吃的吃,該喝的喝,儼然不似方才要離去的模樣。
黑臉者與好脾氣的兄弟二人,同樣留在此處。且他二人好奇極了,大秦的人,說他們有血性還是夸贊了,誰人不知曉,秦國人‘茹毛飲血’,那簡直教人聞風喪膽也。
從來不知曉,秦人竟是這般的多事者,為了看一場與已無關的事,竟敢冒著生命危險,倒教人合該贊上一句,有血性,真英雄是也。
最先暈過去的小十六,此時稱得上是最精神者,因此由他發問道:“敢問公子何事?”
中年男子冷哼一聲兒,道:“方才眾人遭爾等糊弄了過去,可我謹世公子是要問上一問的。”
小十六同樣更大的冷哼回來,道:“謹世公子有何道理?我等便洗耳恭聽,聽聽你的由頭了,若是教我等不滿,哼”未盡之意,便是傻子也聽明白了。
謹世公子站起身來,眾人這才瞧清他一身服飾,乃是一窮酸儒生呀。腰間佩著蘭芷香草,便是如此,也擋不住此人愛管閑事的毛病,眾人心中齊齊閃過這樣的念頭。
有了這般想法之后,怎么瞧著怎么不對,有幾分詭異的不合諧之處。若是腰間佩一柄三尺青鋒長劍,是否更為合適呢?
抱著這樣的心思,如此瞧來這謹世公子,倒是當真有了幾分倚仗,止不過在這之前的前提,乃是謹世公子,確是仗劍之人。
有時便是面對著面,也不知曉對面之人,是虎狼之心,還是當真大慈大悲,更遑論這望月樓中數十人那千回百轉的心思。
謹世公子伸出右手,在腰間摸索半晌,后想起了甚似的,掠過了腰間,摸向了大袖之中,掏出柄折扇來。緊接著便刷拉一聲兒,打開了折扇,不緊不慢的搖了起來。
這副成竹在胸,抑或是不怕死的模樣,似乎將軍士們激怒了,不再等下去,轉身欲押著人離去。謹世公子似是搖夠了扇子,見得此狀,道:“諸位軍爺,莫急呀”
望月樓的掌柜此時尤甚體貼,為小十六幾們搬來一條長凳,眾人挨著坐下之后,掌柜一溜煙又鉆回了進門看客處,半遮半掩的探出頭來。
大馬金刀坐定的小十六等人,望向那謹世公子,道:“謹世公子,見下可以說了罷。”
謹世公子點了點頭,道:“諸位軍爺,好氣性。這般著急,你們上得疆場,是否也是這般耐不得敵人的激呢,若是如此,上將軍合該選我謹世公子為他所用才是。”
教人奇怪的是,方才還氣怒不已的軍士,此時倒是穩如泰山了。
小十六等人則在心中冷笑不止,想他幾人何等場面沒見過,這般雕蟲小技爾。遂不耐的道:“謹世公子有話快些講,今日便要你輸得心服口服,也算是給諸位的一個交待。”
謹世公子清了一回嗓子,這才拿出氣如山鐘的腔調說道:“方才你們進來二話不說便欲拿走望月樓中的說書人。謹世只一句:‘拿賊拿臟,捉奸成雙’。”
又道:“試問一言不交待,便將人拿走,將來我等是否同樣有也此等遭遇,不問皂白青紅便被軍爺們拿捏下獄,豈不是嚇煞個人,此事不知你們的大良造是否知曉耶?”
四下聞言一滯。是呀,今日拿的不過是一位予他們歡聲笑語,壯志豪情,柔情蜜語的說書先生,若將來輪到他們之時,屆時無人出頭,又將如何?
思及此處,望向小十六幾人的眼色都變了,不僅帶著質問,性子單一些的,已是帶上了幾分憤怒。小十六幾人明白,若是今日不將此事處理得當,后果將十分的嚴重。
此時如臨大敵一般,戒備的望向了謹世公子,道:“不知謹世公子,需要一個甚樣的交待?”
謹世公子聞言,哈哈大笑道:“非是本公子需要甚交待,而是軍爺需要給這位阿四先生一個交待,以及在座諸位一個說法。”
小十六等人聞言沉默了,良久方才說道:“諸位可敢保證,今日這事不會傳了出去?誰人擔得起泄露國中秘事,誰人便留下。”
到此時,有那膽小者,復又離開此許,小十六等人也不加以阻攔,并無半分必要耶。
巡脧一周,小十六等方才說道:“今日在座諸位的容貌,我等已牢記在了心中,若是今日之事泄露了,將來定要前去尋你們的。”
心中承受不住小十六等人掃來的目光,又溜走了些許。本來熱鬧的望月樓,除卻走不掉的掌柜,此時還剩下大半的人在此處。
謹世公子似笑非笑的把玩著手中的折扇,比之一般文弱書生,倒是多了幾分說不出來的沉穩大氣,腳步仍釘在原地,一分未移過,瞧模樣,確是要將此事管到底。
而與之同處黑臉與好脾氣的兄弟二人,同樣的坐在原處,絲毫無離去的心思。見謹世公子望來,好脾氣的兄長,甚至舉起了手中的酒爵。
與謹世遙遙一拱手,隨后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