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蘇沒料到周河會出現在這,抬眼就看見周河那副撞了鬼似的表情,疑惑的問門里的景繼寒:“你的助理都這么兢兢業業不用休息的嗎?這么早居然出現在這?”
“時、時蘇小姐?”周河結結巴巴,萬萬沒想到居然會是她。
眼前這個穿著日常休閑間家居服,只在外面隨便穿了件針織毛衣外套,手里還拎著順便在樓下超市買來的水果,眼神澄澈晶亮周身散發著自然大方美麗,每一幀都仿佛是入畫的壁紙,遠年驚為天人,近看攝人心魄的女人,居然是時蘇!
雖然上次景總讓他去公司樓下接她的時候,他早就該想到……
可居然真的是她?!
“嗨。”時蘇坦然大方的跟他打了個招呼,直接在他身邊擦身而過,進了門。
見時蘇進門的動作這么熟練,不用想也知道她住在這里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周河悄悄的咽了下唾沫,再又瞥了眼自己手中的衣物。
這個……那個……時蘇小姐已經和景總……不可描述了嗎?
一想到昨晚某些激烈的場景,男女主角的臉頃刻間全都有了完整清晰的模樣,周河對時蘇所有的疑惑全部轉化為了……欽佩。
能把不食人間煙火的景總拉下神壇,絕了。
景繼寒沒空去管周河已經在內心里編造出一本的過于豐富的心理活動,接過袋子把衣服拿了出來。
時蘇看見這一幕,內心小小的“嘁”了一聲。
當初在她家里裝模作樣的失憶時,穿著她買來的那兩套家居服,翻來覆去的洗來穿,也沒見他有多嫌棄,現在他身上的襯衫西褲也沒什么不妥,竟然一大早叫助理跑過來送衣服。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昨晚在這里發生了什么,而衣衫不整到必須穿衣服呢。
等等!
周河剛剛的眼神不就是……?
時蘇猛地轉過眼看向門外的人,周河卻在送完衣服后也沒敢仔細看景總身上規規矩矩的并沒有被扯壞的襯衫,直接迅速向后倒退了兩步以做馬上要離開的姿態,說:“今天公司那邊沒什么必須要景總您出面的事,您好好休息,我先回公司了。”
“哎?不是,他要休息也應該回……”
時蘇話都沒說完,門直接被景繼寒給關了,隔絕了周河的聲音與視線。
周河:“……”
時蘇:“……”
景繼寒拿著衣服轉身,見時蘇黑著臉正站在他身后斜眼看他。
“你助理好像是誤會了。”
“誤會什么?誤會我在你這里夜不歸宿?”
“似乎并不是誤會,是事實。”
景繼寒抬手解開襯衫上的兩三顆紐扣:“哪間房能借給我洗澡,順便讓我換身衣服?”
時蘇看向男人滿臉的坦然,解開襯衫紐扣時的動作一點都不避諱,明明姿態閑適泰然,卻又莫名的添了絲讓人口干舌燥之感,她當下眼皮一抽。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男人泰然自若的聲音再度響起:“或者,我就在這里脫?”
“等一下!”
時蘇眼神迅速在身后的幾個客臥方向掃了幾眼,語速匆匆:“我只住過你這里的主臥,其他房間里的浴室我不知道好不好用,但是應該沒放什么洗浴用品,你自己隨便找個帶浴室的房間去洗。”
說話間,眼神也已經果斷移開,不再去看男人向下解開襯衫紐扣的動作。
同時小聲嘀咕一句:“道貌岸然,衣冠禽·獸。”
景繼寒到現在一共也才只解開了四顆紐扣,剛過鎖骨而己,聽見她的小聲吐槽,從容道:“我昨晚是做了什么,讓你做出如此發人深省的點評?”
時蘇:“……”
她轉眼見男人那毫不心虛的眼神,不確定他究竟是真忘了還是故意氣她,惱道:“我還有更具象化的點評!就當歸被狗啃了!懶得浪費口舌!你還洗不洗澡了?”
時蘇懷疑再這樣被他拽進陷阱里去,這個不要臉的男人隨時會讓她把昨晚是怎么被強.吻怎么被抵在墻上的經過一字不落的跟他形容一遍,好來“提醒”他昨晚那另人發指的行徑!
然而景繼寒卻在這時忽然頓了下,從容不迫的將手中的那套衣物放到了沙發上,答非所問:“時蘇,接下來可能需要你叫個醫生。”
時蘇皺皺眉,也同時聽出男人語氣里的一絲隱忍與肅然,疑惑轉身:“什么?”
卻在轉身的瞬間,本來佇立在身后的高大挺拔的身影忽然向前傾身,她在看清男人的臉色后本能的趕緊上前,直到男人重重的壓到了她身上,她抬手想要撐住他的瞬間才摸到他身上異于平時的滾燙,還沒反應過來,人直接被壓倒在身后的沙發里——
一個小時后。
事出匆忙,來不及去收拾其他客臥,景繼寒在時蘇的主臥室時睡下。
被緊急請來的家庭醫生走出臥室后說:“景先生的身體狀況向來很好,身體曾在數月前遭受過外部挫傷,現在也已經痊愈。其實景先生很少會生病,但是……他多年前曾有過嚴重胃出血的病史,如若不謹慎調養,很可能會導致大出血的發生,從而導致失血性休克。”
“他現在這種情況是刺激性食物引起的急性胃炎復發,從而迸發高燒昏迷等癥狀。”
“目前還不需要到醫院輸液治療,但在家中要盡量臥床休息,近兩三天內最好只吃易消化的食物。”
“一定要注意清淡飲食,不能吃過于刺激性的食物。尤其是酒后,按理來說景先生不宜喝酒,但他身處的位置如果無法避免,哪怕少喝也肯定不可能滴酒不沾,小飲怡情,大飲傷身,酒后尤其需要注意保護胃部不受更多刺激。還有牛奶,像酒一樣,也會引起胃部的不適,不適合景先生。”
時蘇:“……芥末算刺激嗎?”
“當然算,芥末這種食物,嚴重了甚至會將他目前的急性胃炎誘發胃出血的反復,那可就要直接進醫院了,而不是在家中休養這么簡單。”
時蘇當即便心虛了,對醫生的囑咐連連點頭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