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想著半夏說沈修辭說的過幾天再來,以為過個三四天左右也該來了。結果過了半個多月,轉眼就是二月底,眼看就要進入三月,也沒見到他的人影。
“華夏,明天你干嘛去?我們明天去西區郊外的河里釣魚,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花抱月問完,低頭咬了口手里的雞腿,眼睛卻也不忘看向蘇然。
旁邊胖子,楊思晏,宗寧也看向蘇然,她還沒開口,楊思晏就道:“去唄,傍晚我去文學院把我三哥,云均,林世海他們也叫上唄。”
胖子也道:“對啊,你這都好久沒和我們一起出去過了。”
蘇然對上幾人的目光,聳了聳肩,無所謂道:“行啊!去就去唄,我明天會在東城出發,就在西城區的路口等,”
她本來想著,明天休沐去北城區沈修辭私人院子里看看的。既然這樣,她今天下午就不去上課了。
蘇然將農學院大門鑰匙放到桌上,“你們誰記得出去把學院大門鎖好,可別被人發現了,到時候我又得被明古板盯上。”
有時候,人與人之間還真是看緣分的,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明子昌就是喜歡逮她。
每一次他們一行人躲在書院的某個地方吃東西,都能被他以及院教處的巡邏人員逮到。因為學院有明文規定,上課期間,不準外出,也不準外帶食物。
偏偏胖子這個人吧!對于食堂的東西就是吃不慣,三天兩頭的不是小廝拿著吃食等在書院的圍墻外,就是胖子自己溜課爬墻出去買。
他爬墻還喜歡拉上花抱月,兩人也不在外面吃了再回來,就喜歡買一堆回來,知道吃不完,就喜歡拉上她還有楊思晏,宗寧。
以前還有楊思芹和云均,可自從去年年底歲考,考進了文學院,兩人就沒再吃過這么扎心的午餐。
十次有九次,他們躲在書院的某個地方,都能夠被院教處的人逮到。
楊思晏拿過鑰匙,問,“你去哪?”
“有些事需要出去一趟,不然沒時間和你們去釣魚,下午幫我跟寧先生說一聲唄!我請假。”
蘇然騎著大黑剛出馬場沒多遠,離著書院北門不遠,就見一人騎著純黑色的馬從北門進來。
她下意識的拉了拉韁繩,示意大黑停下,反應過來,她從大黑背上跳了下來。
看著騎馬就到近前的人,蘇然露出微笑,等馬到了近前,她行了一禮,笑道:“先生,您回來了呀!”
莊其華定定的看著蘇然好幾秒,拉著韁繩的手緊了緊,他嗯了一聲,臉上看不出與往常有什么不同。
他問:“你,去哪?”
“有事出去一趟,”蘇然背在身后的右手握成拳,緊了緊,臉上卻一笑,迎著馬背上莊其華的目光。
“何時回?”
蘇然歪頭想了想,“明天傍晚吧!”
“嗯,”莊其華拉了拉韁繩,馬踱步往前,走到蘇然左手邊的時候,他開口:“我等你。”
蘇然回過頭,看著騎馬離開的莊其華,好一會,她笑,“好。”
輕拍了拍大黑的長臉,輕笑著呢喃,“大黑啊,莊先生好像是……他有可能是呢!”
除了她,書院的每位先生都有一份身份資料,在琴桑雪拿了她竹簫幾天沒還之后,她就去找老爺子要了莊其華與琴桑雪的資料。
資料上寫著,兩人來自南國,是慕生在五年前將兩人招進來的。剛開始看到資料的時候,心里其實挺意外,沒有想到兩人竟是南國人。
她也是看過資料才知道,書院里的先生,不全是大齊人,除了琴莊兩個南國人,還有云國人,以及大慶人。
雖然不多,但來歷身份書院都是查清楚才招收進來的。
按老爺子說法就是,什么哪一國,都是漢人,云城與書院不參與進四國爭斗中。
看著大門上方沒有字體的牌匾,蘇然左右兩邊看了看,心里也不太確定自己是不是走錯了。
上次來的時候,牌匾上明明寫著白府二字,這會卻是沒有字體的匾。
蘇然想了想,從大黑背上跳了下來,上前敲了敲門。
不一會,里面傳來細微的聲響,像是有人走過來的聲音,緊接著是門閂拉動的聲音。隨后,右扇門被打開了一般,露出一個老頭的臉。
看到這老頭,蘇然心里笑了下,是這里,沒來錯。她禮貌道:“老伯,我找沈修辭沈大哥。”
蘇然也沒問沈修辭在不在,因為沈修辭說過,平時在云城的時候,一個月他大半個月都會住在這里。
老頭還記得蘇然,他下意識的想將門打開,想了想,他開口:“公子請稍等,”說完啪的一聲,將門關上。
似乎還重新上了閂。
蘇然眨了眨眼,心道:什么情況?
過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門內又傳來聲音,然后門又被打了開來,不同的是,這次是兩扇門被打了開來。
老頭這次的態度跟剛才的淡漠也不一樣,他做了個請的手勢,“公子請,主人在里面等你。”
聽到主人二字,蘇然眉微挑,知道這個院子里的人,都是沈修辭自己的人,與沈家無關的人。
“有勞了,”她將大黑的韁繩遞給他,隨后朝里面走去。
蘇然記得路,徑自往沈修辭主院走去,穿過前院花園,走過游廊,就見沈修辭披著玄色斗篷站在書房門口。
她下意識看向天上,再看了看自己換上的春裝,有些疑惑沈修辭怎么會披著冬天的斗篷。
沈修辭看著走來的人,下意識的攏了攏斗篷。
“稀客啊”他笑著打趣道。
蘇然笑著走了過去,剛到近前,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藥味,她愣了下,疑惑的看向沈修辭的面孔。
“沈大哥受傷了?”她的目光落在他的唇上,那里抹了類似于唇脂的顏色。沒等他開口,她又道:“沈大哥什么時候,還喜歡上抹女人的東西了?”
“咳咳”沈修辭也不知道是被話刺的咳嗽,還是因為身上的傷引起的咳嗽。看著蘇然雙手抱臂,就這樣看著。
他嘆了聲,“我剛才明明叫文伯聞過,他明明說沒有藥味的。”
文伯:奴才老了,比不得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