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轉到中天,荒廢的戲臺被幾百人圍住。攫欝攫
站在最前邊的都是鎮子里的青壯,每人手里一支火把,另一只手里都握著刀斧,還有人準備了弓箭。
里正騎在馬上大聲喊話:“里頭的人聽好了,識相的就快點兒出來,不然我們就放火了!”
江洋大盜再可怕,也一樣寡不敵眾。
蘇好意和司馬蘭臺沒有上前,他們坐在馬車里,遠離人群。
把消息通知給這里的人就算盡到責任了,抓賊不是他們的強項。
之所以還留在這里,是怕稍后有人會受傷,可以及時救治。
好在最終這個江洋大盜并沒有選擇魚死網破,他甚至沒有讓那個女人暴露。
本來蘇好意他們也沒有提及那個女人,只是說江洋大盜躲在廢棄的戲臺里頭。
也許是知道反抗終是徒勞,又或許是人之將死其行也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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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好意遠遠看著那個狼犺大漢被五花大綁地押往衙門,終于松了口氣。
“嘖嘖,下山逛個燈都能遇上這事兒,說書的都不敢這么說。”蘇好意咂嘴:“回去給石勉他們講了,羨慕死他們。”
“回去吧。”司馬蘭臺放下車簾,吩咐墨童趕車回山上去。
蘇好意坐在車里不時偷眼看一看司馬蘭臺,對方不理她,多少有些尷尬,所以也就沒再找話說,一路上兩個人都很沉默。
蘇好意心里倒還好,覺得當時是情勢所迫,不得已而為之。
又何況兩個人彼此都那么熟了,尷尬也只是一時。
司馬蘭臺卻很不好受,天知道當時那種情形之下,他手里的那幾根針都用來扎自己了,否則一定會出丑。
可強行讓血氣逆行,是很損耗身體的,他此時胸腔憋悶,且隱隱作痛。
回到山上,夜已經很深了。蘇好意困了,哈欠連天地說了句:“師兄,我去睡了,明天別叫我,我得賴床。”
司馬蘭臺應了一聲,等蘇好意去睡了,墨童也退了出去,他才找了幾味藥吃下去。
夜里睡得不是很安穩,咳嗽了幾次,直到天明時候氣才順了。
蘇好意那個沒心的哪知道這些,在里間睡得四仰八叉,難為水在外頭拱門她都沒聽見。
還是墨童給司馬蘭臺取了早飯來,又拿了熱牛乳出去喂豬。
蘇好意還沒睡夠就餓醒了,披散著頭發赤著腳,只穿著中衣跑到司馬蘭臺屋里來。
“師兄,早啊!”蘇好意笑嘻嘻的,她從小就臉皮厚,早把昨天的事拋到二門后去了。
見了司馬蘭臺沒有絲毫的尷尬,還像往常一樣嬉皮笑臉的。
“飯涼了,別吃。等墨童給你拿熱的來。”司馬蘭臺正在練字,見蘇好意要吃桌上的冷飯,便放下筆說。
“那我再睡一會兒。”蘇好意說著就跑司馬蘭臺床上去了,一眼看到床下有司馬蘭臺換下來的中衣,便伸手去拿:“我今天剛好要洗衣裳,幫你洗了吧!”
“不用!”司馬蘭臺一把就扯過去了,還團成一團又塞到了床下。
蘇好意嚇了一跳,司馬蘭臺何時如此疾言厲色的對過她?
“怎么了師兄?”蘇好意湊上去試圖和司馬蘭臺對視:“干嘛對我這么兇?”
司馬蘭臺緩下一口氣,說道:“我的衣裳自己會洗,你不是困了嗎,再睡一會兒。”
可蘇好意卻不想睡了,司馬蘭臺一直不和她對視,眼神躲閃,分明就是不對勁。
莫非……
司馬蘭臺見蘇好意安靜了就重新坐回去練字,此刻他需要靜心。
蘇好意左思右想,認定了司馬蘭臺是在躲著自己。
應該是昨天晚上的事讓他對自己起了戒心,以為自己對他有別樣的心思。
所以才會這樣躲躲閃閃,不像平時那樣全無防備了。
蘇好意可不想讓司馬蘭臺誤會,而且她知道誤會這東西若不及時解釋只會越來越深,等時間久了,想再解釋也晚了。
“師兄,你先別寫字了,我有話跟你說。”蘇好意湊到司馬蘭臺跟前。厺厽綜藝文學kanzongyi.cc厺厽
“你說。”司馬蘭臺雖然停了筆,卻還是不看她。
“昨晚的事你是不是對我有些誤會?我雖然生長在歡場,可從來也沒和誰有過不干不凈的事。之所以會那樣叫,也是耳濡目染的結果。俗話說,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蘇好意一本正經的說:“在我心里,把你當成最好最好的兄弟,從來也不敢褻瀆。可昨天形勢所迫還是冒犯了你,請千萬不要放在心上。我這人對男人不感興趣的,當然了,目前為止對女人也不感興趣。”
“你真把我當兄弟?”司馬蘭臺心里發苦。
“我發誓,”蘇好意舉起三指:“把你當成我親哥哥。”
“好了,不用發誓。”司馬蘭臺輕輕打落她的手:“去把衣服穿好,該吃飯了。”
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孽?讓這討債鬼把自己當兄弟。
“你不生我氣啦?”蘇好意用肩膀撞了司馬蘭臺一下,親昵又義氣,她和吉星慪氣快好的時候就這么做。
男人嘛,不能太小氣。
司馬蘭臺點點頭,蘇好意見他還有些放不開的樣子,就故意鬧他。
一下躥到司馬蘭臺身上,司馬蘭臺推她,她不肯下去,干脆雙手摟住司馬蘭臺的脖子,雙腿盤在他腰上。
“下去。”司馬蘭臺看著蘇好意,板著臉說。
“就不,好兄弟抱一下怎么了?”蘇好意嬉皮笑臉:“你給我笑一個我就下去。”
司馬蘭臺笑不出來。
“你要是不笑,我就一天不從你身上下來。我這絕招可是跟我們館里寶兒姐姐學的,保證一天都掉不下去。”蘇好意還鬧:“像不像猴子抱樹?”
她整個人緊緊纏在司馬蘭臺身上,只穿著薄薄的中衣,身子柔若無骨,怎能不令人想入非非。
“下去!”司馬蘭臺幾乎咬牙切齒了。巘戅綜藝文學kanzOngYi.cc戅
“那你笑一個。”蘇好意不肯讓步,她才不要和司馬蘭臺生分呢。
司馬蘭臺笑不出,氣得朝蘇好意的屁股拍了一下。
“嚶……”蘇好意叫了一聲,腰肢扭了兩下。
司馬蘭臺悶哼一聲,直接吐了口血出來。
蘇好意一下子就松了手,慌忙扶住司馬蘭臺道:“師兄,你怎么了?不要嚇我啊!”
然后就要去找青鸞夫子。
“我沒事,”司馬蘭臺一把扯住她:“只是一時血不歸經,我自己找些藥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