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雞山,地藏寺。法誨大和尚正在為一位香客解簽,這時一位知客僧人走到身邊,說道:“主持,南華管的席策道長前來拜訪。”
法誨眉頭一動,心道:“席策終于頂不住壓力,要和地藏寺合作了嗎?”轉頭吩咐道:“將席策道長請到會客廳,我稍后就到。”然后,對面前的香客告一聲罪,繼續為其解簽。
席策坐在椅子上,根本無心品嘗面前的香茗,他對配做一旁的知客僧人問道:“大和尚,你們主持什么時候到?這都過去一刻鐘了,他要是不想繼續合作就明說,我找別家寺廟,也可以達成目的。”
法安和尚不緊不慢的說道:“阿彌陀佛,道長請稍安勿躁,主持馬上就到。”
“法誨和尚到底在忙什么事情,比兩家談合作還要重要?”席策感覺法誨在故意怠慢他,面露怒氣的質問。
“主持正在前院給香客解簽,并非故意怠慢道長,還請道長多多見諒!”
聽到法安如此說,席策頓時就怒了,他陰陽怪氣的說道:“你說什么,法誨為了一群香客就將我晾在這里半天,他還有沒有將我放在眼里?”說著就起身往外走,作勢不準備和地藏寺合作了。
這時正好碰到法誨向會客廳走來,他高聲道:“道長你這是準備做什么?如果地藏寺招待不周,我先在這里向道長配個不是。”然后法誨就俯首向席策施一個佛禮。
然后繼續說道:“貧僧為香客解簽,也是為了日后我們合作,能有足夠的香火愿力,并不是有意怠慢道長。”
席策只是裝腔作勢,想在接下來的談判中爭取主動,并不是真的要走,“既然你這么有誠意,那么我就在給地藏寺一個機會。”
“好!我們入內詳談如何?”法誨伸手請到。既然尋了一個由頭發難,已經在聲勢占了上風,席策就順勢下坡,回到會客廳重新做了下來。
雙方稍作寒暄,就進入正題。法誨問道:“南華觀現在面臨的狀況,我也知道一些,不知道長準備拿出多少份額分于地藏寺啊?”
“先不提多少份額。那公孫錦已經突破先天,地藏寺有把握勝過他嗎?”
“不滿道長,為了解決南華觀的問題,我已經邀請了佛門其余三大圣僧,前來為我壓陣。此番一定可以將裴仙觀驅逐出西藍縣。如果裴仙觀沒有其他強援的話,恐怕整個福建省,都將無其立錐之地。”
聽到佛門要出動三大先天為自己出頭,席策先是滿意點點頭,然后撇著眉頭問道:“南華觀在道門中只是一個小小的支脈,沒有多少實力,所以分得的靈香并不多。為了這么一點份額,值得出動三大圣僧嗎?”
席策的問題,觸動了法誨的敏感神經。他臉皮微微抽搐了一下,道:“值與不值,就不勞閣下操心了。”
因為祭神香,道門中先天高手頻頻出現,尤其是這段時間,道門突然出現了十幾位先天高手。
而佛門中,除了空慧外,就只有兩位高僧成功突破成為先天。這還是在佛門暗中搶奪了一些祭神香的前提下。面對這樣的局面,佛門不得不想辦法應對。
所以,他們就利用道門各派,為了爭奪香火相互傾軋的機會,介入到祭神香的煉制中去。
三位佛門先天,通過到處幫助弱小的道門支脈,從而得到他們手中的靈香份額。雖然每
家都不到,但是多家加在一起也有不少了。
席策碰了個沒趣,倒也沒有生氣,他說道:“你們覺得值得就行。”然后雙方開始商議起靈香份額的分配。商議完畢之后,席策就回到了南華觀。
翌日,南華觀門口,孫道然,公孫錦二人領著幾位弟子走進南華觀,提出繼續比斗。其中孫道然對席策說道:“昨日比試,令弟子身受重傷,不知可有什么妨礙?”
席策不咸不淡的說道:“已無大礙,不勞孫道長操心。”
“沒有大礙就好,沒有大礙就好!”孫道然先是快慰幾句,然后話鋒一轉,道:“既
然令弟子沒有大礙,那么今日我們比武可以繼續嗎?”
席策咬牙道:“可以!”
孫道然剛剛露出笑容,法誨就領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南華觀中行來。他人未到,聲先到,“聽聞裴先觀和南華觀今日有比武會友,不才地藏寺也想加入其中,兩位意下如何?”
席策笑著說道:“地藏寺金雞山也處在西藍縣,自然有資格參與此次比武會友。”
一旁的公孫錦,盯著當先走到的空慧,道:“方丈不在少林寺納福,來福建西藍縣有何貴干?”
“貧僧來地藏寺做客,聽聞這里有比武會友,來瞧瞧熱鬧。”空慧笑呵呵的說道。
孫道然的面色已經變得非常難看,他指著席策說道:“你怎么能向佛門求援?”
席策也是臉色陰沉,他說道:“現在各門各派中,但凡出了先天,就都開始蠶食弱小門派的領地,沒有人會為我們主持公道。我不向佛門求援,還能向誰求援?”
孫道人頓時語塞,等了一會才繼續說道:“就算如此,這也是道門內部的事情,怎么能將佛門牽扯進來?”
席策冷笑不在搭理他,對空慧,法誨,戒嗔,智樹幾人說道,“幾位快快上座,一會比武就要開始了。”
公孫錦見空慧幾人直接就朝南華觀中走去,站起身來說道:“這是道門內部的事務,還請幾位不要插手。”
“道友此言差異,參加一場比武論道,怎么就成了插手道門內部事務呢?”
公孫錦盯著空慧說道:“方丈執意如此嗎?”
“阿彌陀佛。”空慧也不回答,只是口宣一聲佛號,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既如此,公孫錦想向方丈討教一二。還請方丈不吝賜教。”
“道長,請。”
空慧身為武道先天的開創者,名頭響亮之極。公孫錦也不敢大意,對他讓出先手的行為也不推辭,道了一聲,“小心了。”就挺劍直刺。
一道亮眼的銀白劍氣閃過,空氣都被切割攪碎,快速朝空慧襲來。
空慧卻是面露微笑,豎掌成刀,直劈而下,一道血色刀氣就迎向公孫錦斬來的劍氣。刀氣中蘊含著殺生刀意,讓刀氣更加內斂鋒銳,一擊將銀白劍氣斬破,繼而余力不衰斬擊在公孫錦的長劍上。
“咔嚓”一聲脆響,這柄名家打造的長劍,竟然被一斬而斷。“什么?”公孫錦震驚,快速側身,閃過暗淡不已但依舊鋒銳的刀氣。
一旁的孫道然,陡然站起,面露擔憂的看向公孫錦。公孫錦在長劍斷裂的一瞬間,就快速后退,驚魂未定的問道:“刀意?”
空慧驚訝的說道:“道長好悟性,正是刀意。”
“我輸了,待日后我領悟了劍意再向方丈討教。”然后,就要領著孫道然向外走去。
空慧卻擋住前路,說道:“慢來,慢來!事情還沒有結束,諸位不著急走。”
“空慧方丈,你什么意思?”公孫錦眼中精光閃爍,寒聲問道:“不讓我們走,難不成還想將我們的性命留在這里。”
空慧搖頭,道:“道長怎會如此想,貧僧只是想要告訴諸位,如果比武認輸,那么就請諸位以后不要在福建地界傳道了。”
公孫錦轉頭,看向席策道:“這也是你的意思?”
席策點頭,道:“打傷了南華觀的弟子,不能不付出什么代價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