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走進屋子里,弗瑞和巴里特正在焦急的等消息。
聽到有人進來,弗瑞警惕地從閣樓樓梯口探出一個小腦袋,向門口望去。見是哥哥,他興沖沖地招呼道:
“哥哥快上來,我們都弄好了。”
維克爬上閣樓就看到地上有一堆冰塊。
他們大約每塊都有兩指厚,長寬是剛好能揣進胸口的大小,弗瑞的稍小些,巴里特的則大些。
維克知道時間緊急,他趕緊脫掉囚服,兩人疑惑地看著哥哥。
“弗瑞,這是你的,先換上這套,外面再套囚服。”
他麻利地解下腰間纏著的上衣褲子外套,遞給弗瑞。
“這套是你的,巴里特,你看看能不能穿上。穿不上硬套!”
他又從身上脫下一套遞給巴里特。
兩人趕緊按照哥哥的吩咐換衣服,維克邊套囚服邊解釋道:
“這是海軍的衣服,我們到時候把囚服脫了扔掉,穿這個就算被看到也會以為是海軍,安全上船的概率更大一些。”
弗瑞還好,他個子小,又很瘦,這套衣服穿上還有點顯大。
巴里特就不行了,他哼哧哼哧地拽了半天才把上衣套上,兩側已經有點裂了。
褲子倒是夠肥,穿得上,上衣也勉強合適,只是扣不上口子。
兩人又麻利地套上囚服,一點也看不出來里面還穿了件衣服。
見兩人整理完畢,維克不耽誤,立馬招呼弗瑞和巴里特每人揣了兩塊冰塊,揣進胸膛。
他自己也把兩片冰塊揣進懷里,幸好里面還隔了衣服,不過還是冷得夠嗆。
三人快步行走在雪地里,從外表絲毫看不出異樣,只是冷得只打哆嗦。
可這樣的鬼天氣,誰不是這樣呢?
三人來到水房,水房今天也沒什么人,只留下一個倒霉鬼在那看火。
維克認識他,他是廚房的幫工,因為受到排擠的緣故,經常被支使來水房看火。
維克因為抽空也幫水房燒水的緣故,與他有幾面之緣,也說過話。
此時他看到是這人,心中一定,上前諂媚的說:
“大人您真是太辛苦了!這么晚還在這邊看火。費奇大人要洗澡水,我們自己打就行,您何不去小酒館喝點小酒,暖暖身子呢?這里有小人幫您看著,您就放心吧!”
這話正中那人心意。
他自己呆在這里,也有怨氣。
其他人如今都在酒館不知道有多逍遙,而自己卻要一個人在這里消磨時間。
可惡!
此時聽到維克這樣識趣,自然順水推舟。何況這么晚也根本不會有人再來要熱水。
最重要的是維克是個熟面孔,每天都來給費奇大人打水,水房的人幾乎無人不知。
這人不疑有他,甩手走人了。
見那人走遠了,維克連忙招呼兩個弟弟,把冰塊放進兩個桶里,再澆上熱水,讓它們快速融化。
這兩只裝著海水的水桶由維克來提。
弗瑞和巴里特每人打兩桶普通的熱水,三人就腳步匆匆的往費奇的住處去了。
維克走進臥室,費奇正坐在床上看報紙。
他十分自然地把兩只木桶放在角落,又吩咐弗瑞和巴里特往浴缸里添水,感覺溫度適中后,恭敬地對費奇說:
“費奇大人,水已經準備好了,可以開始沐浴了。”
費奇依然穿著他那身“家居服”直接跨進浴缸里,他半躺著舒服地呼了口氣。
維克適時的把報紙遞給他,就躬身站在身后角落不動了。
泡澡是費奇一直都非常喜歡的一項放松方式,因為他的主人就有這樣的習慣。
那位天龍人每晚都在固定時間舒舒服服地泡在浴缸里。
此時他會手里拿著份報紙,專注地閱讀,不時發出輕嘆,似乎在驚訝報上的內容,似乎又像全身放松的舒服呻吟。
而他則站在其身后,隨時準備執行他的吩咐。
這看起來真的非常貴族。
于是費奇不客氣地全套拿來借用。
當然天龍人的洗浴排場盛大,不止于此,自然還有一些女奴隸供他取樂。
但目前完全沒有條件的費奇很干脆地忽略了這一點。
盡管他已經吃了惡魔果實,成了能力者,但只要不全身陷入水中或者半身入水太久,就不會陷入渾身無力的境況。
于是在這安全之地,他依然維持著舊習慣。
費奇專心看著報紙,就聽他的小仆人3926說:
“大人,水有點涼了,我要添水了?”
費奇無意識點點頭,這都是以往的慣例了。
維克拎起墻角的水桶,像以往那樣往前走去。
一步,兩步。
接近了,更近了。
維克感覺自己此時很平靜,好像進入了某種忘我的狀態。
雖然他心中仍然有點緊張,但他的動作卻十分平穩。
他的表情無比自然,就像往常許多次一樣;他的步伐也很穩定,甚至沒怎么發出聲音影響大人的閱讀熱情;他的手更是完美地完成了工作,水沒有灑出一滴。
這天地間仿佛規則失衡。
維克能清晰地聽到雪花落在地上的摩擦聲,聽到門口弗瑞緊張得喉結滾動的聲音,費奇舒緩地呼吸聲也仿佛放大了很多倍,他顯然毫無防備。
維克猛地抬起水桶,桶口沖著費奇的腦袋,一桶海水兜頭澆下。
門外弗瑞和巴里特在聽到哥哥的問話時本就蓄勢待發,此時聽到響聲,立刻沖了進來。
巴里特人高馬大,三兩步沖過去和維克一左一右按住他兩邊肩膀,就往水里塞。
弗瑞也不含糊,拎起另一桶海水倒在費奇的身上,順著身體流進了浴缸里。
費奇被兜頭澆了一桶海水,身體立即像被抽干了力氣。
又被兩人粗魯地按進水里,已經無力反抗。
弗瑞又澆了桶海水進來,更是加了一層保險。
此時這滿缸的水都成了費奇的克星,計劃進行得非常順利。
“快放了我!你們三個不得好死的混蛋!”
他憤怒得五官扭曲,萬萬沒想到這些卑賤的勞工竟然膽大包天,做出這樣的事來!
“為什么要謀害我?!我可是你的主人!”
他不明白自己對對方那么好,為什么他要這樣做!
“你們都要害我!我一定要把你們的皮剝下來,做成地毯踩在腳下!把......嗚......嗚嗚......”
維克原本還準備聽聽他說些什么,能不能說出些有意思的信息。
見他被憤怒沖昏了頭,只是一味地怒罵,也懶得廢話,直接塞住讓他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