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野蠻而又原始的打斗,這粗暴而又血腥的畫面,立刻點燃了皮納斯,讓他氣血上涌。
但看直播哪有看現場來的刺激,他毫不猶豫的買票進入了這家決斗場,還買了之后的選手賭斗,賭博和暴力的雙重刺激讓他欲罷不能。
看臺上的座位也有好壞,以皮納斯的身份,他是撈不著什么貴賓席位的,只能和幾名得力的手下,盡量買連號,挑一些視野比較好的位置。
此處正在貴賓座的正對面,要價可不低,他平時并不會這樣浪費,只是最近狠賺了一筆,才讓幾個心腹也跟著自己瀟灑瀟灑。
在戰斗開始之前還有幾個暖場的節目,勁爆的歌舞吸引著觀眾的注意力。
皮納斯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派遣一個小弟去買酒,他心痛不已——該死的,這里的酒水竟然是外面的兩倍,死要錢的吸血蟲。
這話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而已。
正在他火大地一口氣和掉一罐冰啤酒,勉強壓下心痛時,對面的看臺上喧嘩起來。
皮納斯非常沒有形象地用袖子一把抹掉嘴邊的酒沫,有些疑惑地看向喧嘩處。
只見幾個年輕的男女正嘻嘻哈哈,勾肩搭背地走上看臺,也只有他們幾人,空了好多位置。
以為首一個黃頭發的小子為主,隔得有些遠,看不清是什么樣子,只看得到皮膚黝黑,姿態也很囂張。
皮納斯咬牙盯著幾人瞧了一回,那邊的椅子可都是柔軟的真皮沙發,原來不覺得,現在皮納斯頓時覺得自己屁股底下的椅子硌得慌。人家腳下踩的可是名貴的手工地毯,而自己腳下的是邦硬的石板,貴賓廳裝飾奢華富麗堂皇,仿若宴會大廳,而普通的位置就是聯排的座椅,沒什么特別之處了。
雖然說都是看臺,但貴賓看臺那邊其實更像是一個大隔間,還有特殊的玻璃可以隔絕別人的視線,完全沒有辦法相比。
皮納斯眼熱不已,又“咚咚咚”罐下去好幾口酒,呸了一聲。
“該死的海賊!哪天老子也要坐在那里。”
雖然隔得遠,但對方的做派一看就是海賊無疑了,到了這里見識了這么多,皮納斯才覺得自己是井底之蛙,更加堅定了他錢才是最重要的想法,以后一定要努力賺錢才是。
他這兒還在眼紅,沒想到鄰座那人聞言竟然嗤笑一聲。
皮納斯頓時對他怒目而視。
旁邊的男子穿著一身體面的西服,看著很年輕,瞧著也不像是海賊,見對方看過來,目光不善,露出一個有恃無恐的笑容。
“呵呵,你可想清楚,在這里隨便動手的話,可是要上決斗場上走一遭的。”
皮納斯仿佛被兜頭澆了一桶涼水,瞬間冷靜下來。
這就是現在魔谷鎮處理尋釁滋事的手段,如果雙方有什么深仇大恨,無論是來自哪里,是不是魔谷鎮本地的人,只要一腳踏入了這里,都可以由魔古鎮幫忙處理糾紛,而處理辦法就是決斗場,也是皮納斯現在所在。
一旦雙方自愿上了決斗臺,生死由命。
而如果有誰在魔谷鎮內鬧事動手,無論是在哪里,什么原因,只要是動手的人,都要上決斗場上走一遭。
這可不是好玩的,皮納斯剛一踏上陸地就被普及了幾項魔谷鎮的新規矩,而剛剛在外面屏幕上看到的血淋淋的一幕現在還在他的腦海中盤旋,讓他瞬間就老實了不少。
不過既然被嘲笑了,也不能無動于衷,皮納斯冷哼一聲,心里不甘,也只能暫時忍了,暗暗想,等出了海,要是能碰到要讓他好看。
不知道是不是猜到了皮納斯的想法,西裝男一手摩挲著袖口,看著對面的看臺,像是解釋又像是自言自語。
“你以為那地方是有錢就能進去的嗎?嘿嘿,剛才那伙領頭的男人是貝拉米。”
皮納斯一聽對方的話就知道他知道些不一樣的消息,想放低姿態求教,但剛剛發生小沖突,又一時有點兒拉不下臉。
那人一看他的表情就明白了八分。
“你不是海賊吧,估計也是剛來的,不知道貝拉米也正常,七武海堂吉訶德·多弗朗明哥你總知道吧。”
皮那是嚇了一跳,在海上討飯吃的人就是再無知也不會沒有聽說過七武海的大名,他臉上的表情驚疑不定。
“貝拉米是七武海的手下?!”
一個小商人哪里知道這些個,。
西裝男點點頭,“其他幾個家伙都是貝拉米的人,他們在好幾天之前就來了,聽說是要和那位大人……”他手指了指維克別墅的方向,“要和那位大人談一些事情。”
“啊!”
皮納斯忍不住低聲驚呼了一聲,頂著貴族的皮子,其實是個商人的皮納斯立刻浮想聯翩。
自從這里被那位大人強力占有之后,一番改造之下,幾乎是日進斗金,雖然不負責具體的經營,但只算是各種抽頭,算下來也是一筆天文數字。
面對面對這種財寶誘惑,沒有哪個人能沉得住氣。
皮納斯第一反應就是那位七武海要謀奪這里占為己有,站在皮納斯的角度上來看,這簡直是理所當然的。
這世上就沒有誰不缺錢,沒有誰會嫌錢也要少,組建了商隊的皮納斯很清楚,就算你自己不貪婪,但是底下人也要吃飯的呀。
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皮納斯已經從暴力謀奪財產腦補到了自己有沒有可能抓住戰后機會吃一點漏下來的殘渣。
這里的基礎已經打好了,如果自己能插進來,就算是要上繳一定的抽成,賺頭依舊很足。
皮納斯覺得自己已經能看到那位大人注定的失敗結局了,商人的本性讓他立刻就考慮起了如何分食對方的尸體。
不過就算有利益吊著,那也得有命來享才行,皮納斯幾乎是瞬間就考慮到了自己的安危問題。
海賊們一貫解決問題的方式就是暴力,如果談不攏——這幾乎是肯定的,誰會甘愿拱手讓出自己的利益?那這里必定會發生戰斗,這種規模的大戰,到時候自己還能有什么命在?
他的臉色變化不定,忽喜忽悲,最后臉上擠出恐懼的神情來,滿臉歉意地對著西裝男說:
“小哥,之前是我太沖動了,在賭場里輸了幾把脾氣不太好,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不知道他們現在談的怎么樣了,要是有什么萬一……這地方可是待不下去了,哎,本來想著帶手下好好玩兒一玩兒的。”
西裝難看他又沮喪又害怕,心中鄙夷,之前看這人的穿著也像那么回事,身后又跟著許多小弟,還以為是個人物呢。
“談什么?那位大人可是根本沒有見他!島上人人都知道,也就是你們這些剛上島的人……”
后半截沒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