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是須彌之間,周遭的光亮緩緩暗淡,最終連同眼前可怖的場景一同陷入黑暗之中。
胡珊珊趕緊打開手電筒,但再照射過去,前方的道路中央的確還擺著梳妝臺和大衣柜,只是那一盞馬燈卻是熄滅了,梳子也安靜的放在鏡子前,梳妝臺上有化妝盒,遠遠的可以看到珠寶首飾。
張帥帥還昏迷著,可能是真被嚇著了,叫了好幾聲都沒有反應。
這時胡珊珊面顯焦急,伸頭看過去一眼,便問向胡澈說:“警察同志,現在你真的是這里唯一的男同志了,還不趕緊過去看看?”
“靠!為什么又是我?”
胡澈不情愿,想著之前的遭遇還心有余悸,不經意的回頭看一眼。
這回頭一看,他便看到焚燒殆盡的大花轎跟前站著一個紅袍女子,她頭上覆著蓋頭,雙手并立,站姿很優雅端莊,腳下穿著木底絮花的旗鞋,嫣然一副清朝宮廷的打扮。
胡澈見了心頭一驚,但很快就看到女子緩緩轉身,憑空消失了。
神馳間,躺在地上的張帥帥漸漸蘇醒。他真是受了驚嚇,渾身止不住的打顫。
但眼下局勢嚴峻,胡珊珊可不愿意負擔一個神智不清的累贅,當即在他的臉上拍了兩巴掌,嚴厲問道:“帥帥你不要緊吧?沒事裝什么死呀?”
張帥帥一臉委屈,但在女神面前肯定要振作起來,艱難的咬了咬牙,扶著墻壁站了起來。
“大珊珊,這里有鬼,怎么辦?”
胡珊珊幽怨的目光看向他:“帥帥,我記得是你親口跟我說過,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鬼的,只有什么狗屁島嶼里的先民后代,因為隕石輻射的影響才有靈體。”
控訴到這里,胡珊珊冷哼一聲:“呵!我就知道,那是你亂編的。”
張帥帥心里委屈,他哪里是有亂編?分明是那個從琥珀里飄出來的古代大姐告訴她的呀。
但現在找一圈也沒有看到那個古裝小姐姐,她應該是忌憚這里的兩個女鬼,有意避開了。
想到這里,張帥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看向道路前方,見那詭異的一幕消失了,這才稍稍安心。
“聽說孫鈺奎的老婆特別有才華,這里的古怪可能是她故意設置的關卡。”
聞言,胡澈忙點頭說:“有道理耶!孫鈺奎的老婆叫花小蝶,據說原本是搶來的戲旦子,充當妾室。可后來這花小蝶聰明且狠辣,硬是把正妻給排擠出局自己上位。”
可能是惺惺相惜,韓美美對這種人很是贊賞,暗暗點贊。
胡澈接然又說:“花小蝶在孫鈺奎的軍事生涯中也扮演了一個很重要的角色,孫鈺奎能夠偏安一隅那么多年,自然和這個得力嬌妻脫不了關系。聽說花小蝶擅陰陽讖緯之術,想必這里的兩個鬼都是她禁錮下來為自己守門用的。”
“哇!她真有這么厲害?”韓美美崇拜的眼神。
胡澈點點頭:“應該是真的!”
這時胡珊珊泛起了難,抓抓頭皮問:“兩個女鬼?前邊也有一個?”
胡澈不置可否,沒有說話,想必他也不是很確信吧!
但張帥帥卻點了點頭,看一眼身旁的屏風,言道,:
“屏風有屏風辟邪的作用,用在陰地應該叫罘罳,是用來隔絕她們的。”
這便間接的證明了這里的確有兩個女鬼,不過后邊的紅轎子里的女鬼還是滿和善的,燒了她的轎子也不怪罪。但后邊這個就不知道脾性怎么樣了!
想著,胡珊珊忽然發覺很是滑稽:“也不知道她們鄰里間的關系處的怎么樣,在這個常年不見天日的地方,沒準備隔空兒就趴在罘罳上踮腳聊天呢”
這樣一想,沒準兩邊的女鬼都是好的,不會對他們有所歹念。
胡澈卻踮腳張望幾眼后,回過頭來對胡珊珊說:“想要過去就一定要經過它,但花小蝶為什么要把兩個陰祟的東西擺放在這里?”
“想那么多干嘛?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說著推了一把胡澈,轉頭看向韓美美,言道:“你也去。”
韓美美眼睛一瞪,當即搖頭:“媽呀,我可不干!”
張帥帥剛才嚇得暈倒,自知很丟人,當即就有種在女神面前挽回顏面的沖動。
“我來!”張帥帥言罷,抽出背包里的折疊鋼鏟,掰直了,大步向前走去。
胡澈在背后看著他,暗暗豎起大拇指:“勇猛啊兄弟,加油!”
但很快屁股就挨了一腳,轉回頭來就看見胡珊珊兇巴巴的瞪著他問:“你還不快跟過去,在這里墨跡什么?”
“他一個人可以的。”
“少廢話。”
在又挨了一腳之后,胡澈這才不情不愿的走上前去,手里提著銹跡斑駁的步槍,謹慎芥蒂。
到了近前,也并沒有發現有什么異樣,化妝臺上的鏡子都花了,但手電筒的光亮照射上去除了折射而出的耀眼反光,也什么都沒有。
胡澈也四下找了找,見確實沒有什么反常的,這邊向胡珊珊和韓美美招手:
“可以過來了。”
而話音未落,忽然身邊的張帥帥問了一句:“嗯?我們幾個人?”
“四個呀!”胡澈隨口回答。
“我是問,在這里。”
聞言,胡澈這才發現張帥帥是背對著他的,眼睛盯在大衣柜上。而通過背后的光亮,他看到映射在大衣柜上的卻是三個影子。
胡澈見狀當即頭皮就炸了,他和張帥帥是兩個人,那么這第三個影子是誰?
而就在此時,映射在大衣柜上的第三個影子可能是察覺到了灼視的目光,忽然整個人得意的晃了晃,雙手往肩上一抬,捧住自己的頭,輕輕一提,竟然把整個頭顱給摘了下來。
這一幕差點讓胡澈嚇尿,但與之相左的,是張帥帥暈眩倒地的動靜。
——這貨竟然又嚇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