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臺的走廊,許言突然很舍不得松開韓雨眠那柔若無骨的小手,他還裝作不知道,一直牽著。
韓雨眠一開始也以為對方真的忘了,但隨著許言作賤的捏了捏自己的無名指,就知道這家伙是故意的了。
她用力一抽,許言手握了握,發現真的空了,便笑著把手掌放在鼻間聞了聞。
這個動作無疑是讓韓雨眠羞惱到了極點,她用力的瞪了一眼,然后悶頭朝化妝間走去。
男女化妝間是分開的,這一進去就得等到一起回家才能見到了。甚至,氣憤的韓雨眠可能都不給搭順風車了。
許言小跑跟上去,想解釋一下,可巧的是,在走廊的十字路口,剛好碰到了盧璐。
盧璐看一人在前快步的走,一人在追,一個臉紅得跟蘋果似的,一個則嘻嘻嘻直笑,當下也是明白這是怎么回事了。
她打趣道:“喲!這臉怎么紅成這樣啦?是吃辣椒,還是吃到糖開心啦?”
這一問,瞬間把韓雨眠的羞惱給拔到了最高,她怎么可能聽不出辣椒是假,糖是真呢!
許言解釋道:“是在臺上太緊張了吧!”
“緊張?這理由我可不信!小韓可是登過不少臺的,還會緊張?因為你才緊張的吧?”
盧璐是過來人,還是個女人,她一眼就能看穿韓雨眠的心思,這分明是因為許言才有的羞澀,哪里會是因為其他的?
韓雨眠不敢在原地逗留,她朝盧璐打了個招呼就快速鉆進了化妝間。她的心都到了嗓子眼,要是再聽盧璐說下去,估計找地縫鉆進去都解決不了自己的窘迫了。
正主兒都走了,盧璐就把目光轉移到了眼前這個大男孩身上。
陽光帥氣,高大挺拔,有外表,有內在,許言可謂是她見過最優秀的一個人了,她是打心底欣賞這個孩子。
“我剛才看了你們的表演,真的很不錯,唱的非常好!”
許言聽了,略微失望,“啊?就只是唱的不錯啊!盧老師,其實我彈得也很不錯誒!”
盧璐白了一眼道:“你以為我就會唱個戲啊?我是沒有考過鋼琴等級,但正經的鋼琴手誰考級啊!你彈的都是什么亂七八糟?”
許言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后怕道:“老師我跟您說實話,我在臺上是真慌啊,那群相機就站在旁邊,手都在抖,渾身是汗!”
盧璐笑著搖搖頭,像許言這種沒上過臺的,而且還要表演陌生的項目,緊張實在太正常了。
“放心吧,今晚你可不是主角,小韓才是。你是添香的紅袖,不是讀書的書生!”
盧璐不怕打擊對方,說了個大實話。
可不是嘛?今晚有幾個是為了看許言的?
大家都是沖著韓雨眠去的,許言只是順帶,也就一些花癡盯上了許言。
而花癡,管你會不會彈,長得帥就完事了!
許言知曉了這些道理也就釋然了,他露出和熙的笑容,連連點頭。
盧璐朝化妝間的大門望去,繼續道:“看今晚這勢頭,小韓奪冠是誰也攔不住了,好好準備慶功宴吧!”
“這還要多謝盧老師和張歡老師的指導,您二位有空嗎?我們想請二位賞臉吃個便飯。”
許言鼓足勇氣問完后很擔心被拒絕,因為目前自己的身份地位和對方很不匹配,可能連請吃飯的資格都沒有。但現在不問,說不定以后就沒機會了。
盧璐聽到邀請,卻是一點也不覺得這是高攀,她這一周都在指導韓雨眠,沒有和許言深聊。
但她其實很想問問許言的,問問到底是怎么想到把戲曲搭配到流行樂上的?
這算是另類的宣傳傳統文化了,而她一直和國內大家致力于傳統戲曲的生存之道。
所以許言的邀請,她欣然答應了。
“真的?”許言亢奮,眼睛直冒光。
“真的!”
盧璐誠懇道,心里卻是隱約有些奇怪,一頓飯,真的值得這么高興嗎?
“不過你要記得,我后天中午的飛機。明天一天都要去拜訪朋友,你要真想,就只有晚上可以哦!”
許言道:“好,就明晚!”
兩人約好,又是聊了聊關于比賽和戲劇的事,直到韓雨眠發來信息問,要不要一起回去,才算結束。
搖啊搖:天后當司機,倍感榮幸!我在車庫門口等你!
許言蹲在車庫門口,翻找自己之前空閑時做的一首曲子,他記得明明是保存了,怎么這會突然找不到了?
這首曲子不是用來參賽的,是用來送人的,而且就是送給盧璐的。
真正的戲曲他抄不到,但帶戲腔的曲子還是可以憑記憶搞到那么一兩首的。
“嘿!找到了!”
許言皺著的眉頭在翻到那一段MP3音頻后終于是散開了,他抱著手機開心的笑出了聲。
“找到了什么?”
韓雨眠的聲音忽然在背后響起,微微清冷,這不是故意的,而是她的聲音本就如此。
許言一下子退出到屏保界面,起身淡定道:“咱倆的夫妻小金庫密碼找到了。”
韓雨眠覺得自己今晚的臉一直處在紅而熱的狀態中,這人真的太討厭了,為什么老是說這些很曖昧的詞語!
她快速路過許言蹲著的地方,拂過一縷香風,是某人喜歡的味道。
見她沒吭聲,許言跟上去隨口扯了個慌:“我以咱倆的名義,在明晚邀請了張歡老師和盧老師一起吃飯。這頓飯要是我個人來付,你怕又要跟我算的清清楚楚,干脆就從小金庫里出吧!”
聆聽著許言的解釋,韓雨眠內心一動,她問道:
“兩位老師答應了?”
“嗯,盧老師當面答應的。她一答應,張歡老師應該也不會缺席。”許言回道。
“嗯。”
韓雨眠也確實想找個機會好好謝謝張歡,除了這幾個月來的教導,還有那每一次贈票的情誼。
只是她以為要自己開口邀請,卻沒想到許言幫忙開了口。
上了車,韓雨眠才發現好像少了一個人。
“你妹妹呢?”
許言拉著安全帶系上,猜測道:“估摸著正在和嬴九歌在外面瘋玩吧!”
韓雨眠其實一直想問許言為什么會和嬴九歌認識,他跟自己不都是同一天認識嬴九歌的嗎?而且要不是自己勸說,可能都要罵上一整天,這樣的惡劣關系也能成為朋友?
后來,她根據這一兩個月的觀察猜測出,這怕是和許午有關,也許嬴九歌和許午本來就是朋友。
車開出地下車庫了,在外面等綠燈的時候,韓雨眠瞥了眼一直翻看手機的許言,忽然問道:
“對了,你什么時候還我錢?”
許言在看網上對于今晚大決賽的評論,聽到韓雨眠這么一問,著實感到意外。
“你以前不是不要嗎?怎么現在開始催我還了?”
韓雨眠吸了吸鼻子:“現在缺錢。”
許言古怪道:“缺錢?求你別把我當孩子蒙!小金庫里有六七百萬,就按一半一半分,怎么著你也能拿個三百萬!三百萬不夠用,你找我要這十幾萬?”
頓時,一抹紅云落在被拆穿謊言的韓雨眠臉上,隨即飛上眉梢,她略微帶著幾分惱怒說道:
“你還不還?”
一時間,許言深感女人真是善變,這會好端端的談什么還錢?一會還,一會不還的。
可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自己差人錢還真不能不還,于是無奈道:
“還還還!等段時間可以吧?公司剛建立,各路緊缺,一時半會拿不出這十幾萬!”
他也編了個慌,不是拿不出,只是沒到時候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