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姬無欲開口了,發現了異常的祁陸也就順其自然的退了出來。
在這種時候,沒必要強行出頭,而且還是為了一個先前還在故意找茬的人。
說到底無非就是一個原因:他還沒這么賤。
不落井下石就算對得起自己的道心了,讓他去為范德建申冤明雪?
呵呵……
心里放起了十萬響的鞭炮,強忍著讓自己的表情變得正常,嘴角的抽搐,卻隱藏不了正義必勝的雀躍,
真就,喜大普奔。
他這邊猶自心情舒暢,卻見大皇子卻是已經開始了解釋。
“范大人這應當是怨氣纏身。若是往常的時候,此等伎倆必然無所遁形。但前幾日的時候,范大人怒急攻心留下了病根,讓所有人都認為,他是舊傷未愈所導致的氣息萎靡。”
說著,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順帶著還瞥了祁陸一眼。那意思似乎是在說:如果不是因為祁陸的原因,像是怨氣纏身這種很容易就能發現的異常狀況,怎么會導致范大人身死?
“你瞅啥?”
祁陸心頭膩味,這貨怕不是腦子有病吧?這都能怪到我頭上來?
姬無欲頓了一下,笑道:“并未……瞅啥。只是在闡述事情的始末。”
“你的意思是,此事因我而起?”
“本皇子已經說過,只是在闡述事情的始末罷了。”
在招攬被拒絕之后,姬無欲也是明白了,長此以往下去,祁陸必會成為書院的對手。既如此,自然就不必再多行那些虛偽之事。
雖然沒有明說‘這事兒就怪你’,但言語之中,已是要將屎盆子扣在祁陸身上了。
龍傲天此時插話道:“若按照大皇子的理論,最終與范德建辯駁之人,是我,而并非祁陸。”
“但這一切都由祁陸而起。”
姬無欲始終咬住一點不放,勢必要將祁陸拍死在這里。只有如此,才能讓書院絲毫無損。
全副心思都放在書院之上的他,接受不了關于書院的任何污跡。
“那按照大皇子的意思,今日若是你我爭辯起來,等到哪一天,您出門被車撞死的話,那也得怪到我的頭上。
正是因為我們之間的爭辯,導致您心神不寧,這才被馬車撞死……您說對嗎?”
“大膽!”
“竟敢當著陛下的面前,如此污蔑皇子,其心可誅!”
“陛下,要嚴懲此人啊!”
當事人還沒有說話,就有其他人忍不住的高潮了。那言辭之激烈,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人刨他們祖墳了。
“你們一個個的,標榜自己為正義。而我一介布衣,只是因為被污蔑之后的奮起反抗,就讓你們覺得受到了挑釁,千方百計的想要打壓我,讓我跪在你們的面前懺悔認錯……”
祁陸的聲音并不大,卻不知為何,死死的壓制住了所有人的聲音。
那語氣之中滿含嘲諷,手指輕輕地拍打著輪椅扶手,冰冷的聲音穿透了虛空,傳入所有人的耳中:“懺悔?認錯?干你老母!”
“今日我將話放在這里,能動手的時候,盡量別嗶嗶。若覺得自己有能耐的話,盡管來嘗試一下。”
“此言之無理……”
祁陸直接打斷了姬無欲,“敢問大皇子!范德建之死,明明是不知做了什么昧良心的事情導致的怨氣纏身,于我何干?
你不去根據線索尋找兇徒,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將話題引到我的身上,分明就是不懷好意,想要拉我下水罷了。
這種行事,可真是下作的很。”
“本皇子只是敘述此事,何來的下作?”
祁陸的辭鋒變得銳利起來,昂聲道:“說的就是你下作!蠅營狗茍的讓人恥笑!就不能大氣一點?這么虛偽是想給誰看?”
“惡心。”
姬天行拂袖而起,臉色鐵青的爆喝一聲:“夠了!”
說完看向祁陸,凜冽的眼神盯著祁陸:“你很大膽。”
“小子只是說些事實。陛下都已認定小子無罪,這些人卻接連往復的抓住此事不放。敢問陛下,是誰給他們的膽子,來質疑陛下的決定?!是誰給他們的膽子,來三番五次的挑釁?!
書院……真是好大的威風!
只是我有一事勸諫大皇子,您這屁股,恐怕是坐歪了。”
祁陸一番話說的對方啞口無言。為了盡快結束這場鬧劇,直接開口道:
“此事哪有那么多狗屁倒灶的原因?無非就是范德建暗地里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齷齪事,從而導致了怨氣纏身,老胳膊老腿的快死的人了,自然是撐不住那等陰穢之氣的侵蝕。再加上今日一番歪理無處訴說,郁氣積壓之下,爆發而亡。”
“陛下,也不用封城封皇宮了,就從范德建的家里開始調查,齷齪事即使做的再隱蔽,也瞞不過有心人的眼睛。到時候一切水落石出,順藤摸瓜的找到幕后黑手還不是簡單的一件事情?”
“言盡于此,小子我也不是朝中之人,就不打攪英明神武的諸位探查案件了,就此告辭。”
只不過就是死了個老王八,看把這群人能的。
祁陸本來不想管這種破事兒,卻沒成想姬無欲在被自己拒絕了招攬之后,竟然選擇了直接報復回來。
這一次算是直接撕破臉了,祁陸也不在乎。一家破書院,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還有那明顯屁股坐歪的大皇子,一舉一動都惹人發笑。
你爹為了給你們留下一個沒有隱患的江山,煞費心機的在想著打壓書院,你這個當兒子的不說幫忙也就算了,竟還給你爹拖后腿?
張嘴書院好,閉嘴書院妙……
說你是憨憨都是抬舉你了,你這明顯就是個沙灘上的大雕啊!
這么多年下來,你爹沒有被你氣死,也算是內心強大的一批了。
“朕讓你離開了?”
大兒子被人當面罵了一頓,說不生氣是假的。但看到姬無欲那即便被罵了都死不悔改的樣子,更多的卻是心寒。
這一刻的姬天行,分外后悔當初讓大兒子拜師院長的決定。
壓下心中紛亂的思緒,身為帝王,在什么時候做什么事情,是必備的心理素質。
既然已經有了祁陸這個急先鋒,他自然不準備輕易放過。
“既然你說的如此簡單,那關于此事的調查,就由你來負責。”
祁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