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您來啦!”
靖王府的管家態度恭敬得有些過分,微弓著腰道:“殿下吩咐只要看見您來了,就叫李公子您去找他。”
李安逸點了下頭,從懷中拿出請帖來,遞交給他:“這是我的請帖。”
靖王府管家卻是拒絕,有些惶恐道:“李公子您請進就行,就不用請帖了,要是讓殿下知道,非剝了老奴的皮不可!”
李安逸聳了聳肩,也隨了他。
在靖王府管家的帶領下,李安逸很順利的進入靖王府。
望著方才一直趾高氣昂的靖王府管家把一位年輕得過分的年輕人恭敬的迎進靖王府,尚在排隊的眾人不由嘩然,駭然,紛紛交頭接耳,驚詫萬分。
“嘶......這年輕人是誰啊?竟然能讓蔡管家這般的恭敬,就算是知府大人也不過如此吧?”
......
靖王府管家默認李安逸識路,并沒有說去那找蕭道齊便離去了,而他也忘記問其蕭道齊在那,再加上靖王府實在是太大了,也早已忘記第一次來靖王府時走過的路線。
故此,站在人群中的李安逸不禁茫然了起來,不知所向何處。
“李公子。”
耳旁突然傳來了打招呼聲。
定眼一看,原來淮安府城的縣令張全。
“張大人!”,李安逸也笑著打了個招呼。
之后,兩人邊走連聊,聊得頗為火熱,不看年齡還以為是多年的好友……張全有刻意拉近兩人關系的意思,而李安逸則打著跟張全走的目的。
不過,兩人這樣的狀態并沒有持續多久。
張子楓遠遠便瞧見兩人,于是快步走來。
“學生拜見張大人。”
張子楓先是對張全行了個禮之后,然后才向李安逸打招呼:“李兄。”
知道這是張院長的獨子,張全含笑著點頭,加上他那臉上的肥肉,頗有一般慈祥的韻味。
“呵呵,你們兩個年輕人先聊聊,本官先走一步了。”
張全呵呵笑道,在邁開腳步之時,內心不由略微感到遺憾,這么好的一個機會,可惜了。
依舊是邊走邊聊,只不過換了另一個人,沒過多久,兩人便來到靖王府舉辦宴會的地點,這兒早已坐下許多的人,熱鬧非凡,而在宴會的中心,有著十幾個妙齡女子在跳舞,旁邊有一隊樂師在奏樂。
李安逸與張子楓兩人尋了一個角落便坐了下來,欣賞著妙齡女子的翩翩起舞,餓了吃佳肴,渴了品美酒,好不愜意。
可惜好景不長,一張讓李安逸厭惡的臉突然出現在眼前,著時讓李安逸惡心了一把。
“哎呀呀,我道是誰呢,有這般的姿態與氣質,原來是我們淮安府赫赫有名第一才子的李安逸啊,難怪難怪”,楊文顏帶著他的幾個狐朋狗友由遠而近,語氣陰陽怪氣。
張子楓有著淮安府第一才子的美稱,楊文顏在此處卻及李安逸為淮安府第一才子,目的不言而喻,顯而易見。
然而張子楓只是笑了笑,并沒有過多的反應,只是對楊文顏點了下頭,算是打聲了呼,就像是沒有聽出楊文顏話語中的深意一般。
而李安逸別說理了,甚至連看一眼都不曾,完全把其當成空氣。
楊文顏只覺得自己用力的一拳卻打在棉花上,無處著力,他哼了一聲,和那幾個狐朋狗友竟然就這樣直接坐在李安逸與張子楓的傍邊。
李安逸與張子楓兩人好像沒有當其存在一般,我行我素,繼續專心致志的看著舞女優美的舞姿,時不時點贊,或時不時評頭論足,沒有正瞧其一眼。
楊文顏眼神變得陰霾了起來,這兩人還是一如既往這么的討厭,前者從小到大無論什么都能壓他一頭,后者在前段日子更是讓他丟盡了臉面。
“呵呵,張兄,李兄,下個月中我就要大婚了,介時還望兩位賣個面子到場”,楊文顏忽然展開笑顏,呵呵笑道。
張子楓卻是困惑了起來,看向楊文顏,忍不住問道:“楊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去年已是大婚了,娶的正是何家的千金,當時著時讓我等羨煞不已。”
聽到張子楓提及到何家千金,楊文顏露出自滿的神色來,雖然何家不算是大家族,但何家的千金在淮安府可是出了名,知書達理,落落大方,而且還貌美如花,正是男人夢寐以求的妻子。
當年,淮安府無數的俊才明里暗里爭鋒相對,最終楊文顏抱得了美人歸,這也是他出生以來唯一一次勝張子楓,故此,對此事,他很是得意。
楊文顏呵呵笑道:“呵呵,我已經有正妻,這次是納妾。”
張子楓頓時好奇了起來:“噢?不知道是哪位女子如此有幸能讓你納個妾也辦大婚?”
妾,在這個世界上地位并不高,僅僅只是比侍女高一截,自然而然,納妾不會存在婚禮之說,最多男方給妾的娘家下點聘禮意思意思就算完事了。
沒有那一位女子不想被風風光光的嫁出去,婚禮,成為妾一生中奢侈不得,渴望而不可及的東西。
如若一個妾有婚禮,還是大婚,那只能說明一件事,男方愛煞了這個妾,甘愿為她打破塵世間的禮儀……這自然引起張子楓的好奇。
“呵呵,這位女子在我們淮安府鼎鼎有名,張兄自然知道。”
說到這兒的時候,楊文顏稍微頓了一下,看向李安逸笑道:“當然,李兄你也知道。”
你納不納妾與我認不認識有何干?
李安逸懶得搭理他,繼續自顧自的拋起一顆剝好的花生,然后張嘴去接。
見李安逸這般神態,楊文顏沒有惱怒,反而嘴角勾勒出一絲冷笑來。
張子楓并沒有注意到楊文顏的這一抹冷笑,更為好奇的問道:“是誰?楊兄你別賣關子了。”
“便是倚紅樓第一紅牌,我們淮安府第一花魁,張雨鶯。”
在自己話語落下的同時,時刻注意著李安逸的楊文顏明顯看到李安逸的身軀卻是微微一頓,那向空中拋去的花生這一次沒有落到他的嘴里,而是掉落到了地上。
此情此景,楊文顏嘴角勾勒出的冷笑更為明顯了。
張子楓驚訝萬分,下意識的道:“張雨鶯,竟然是她,楊兄可真有你……”
只是說到這兒的時候,張子楓意識到了什么,猛然戛然而止。
前段時間,李安逸、楊文顏與張雨鶯三人之間的情感糾葛可謂是在淮安府鬧得沸沸揚揚,張子楓自然有所耳聞。
這一刻,張子楓已經意識到楊文顏真正的目的,他這明顯是要惡心人,頓然看向楊文顏的目光變得不愉,甚至隱隱有些怒意。
他本是謙謙君子,很少會發怒,他知曉楊文顏性格存在缺陷,但也沒有刻意的疏遠。
人無完人,每個人都存在各自的缺陷,你得學會包容,這是他一直以來的人生信條。
但此次,在他看來,楊文顏的行為實在是太下作了,妄為讀書人!
逼迫女子嫁與之為妾,且在喜歡女子的男子面前炫耀與挑釁,這怎么看都是卑鄙無恥的行為……雖然這一說法用在此處有些牽強,但在張子楓的心里卻是這般想的,他心底認為李安逸與張雨鶯是互相愛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