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此人與那李安逸是同伙,上次在我們白家酒樓鬧事的他也……”
白浩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他發現魏大人的神色此刻很不對勁!
“大人,你……你,你怎么了?”,白浩小心翼翼的問道。
然而,魏海并沒有理會他,在他的錯愕不已的目光中,他站了起來,跑到蕭道齊的面前,直接噗通的一下跪了下來,動作一氣呵成,沒有半點的拖拉。
“下……下,下官拜見殿下!”
此刻,魏海心中翻起了驚天駭浪與濃濃的困惑不解,他是萬萬沒有想到尊敬的皇子殿下會出現在此處!
起初,他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但經過仔細的觀察,他萬分的確定以及肯定那站在不遠處,露出詫異表情來的年輕人正是當初在皇宮里見過一面的皇子殿下!
按道理來說,像他這種級別的官員是沒有資格進入進入皇宮的,但奈何人家有一個好的姐夫。
他的姐夫貴為京兆少尹,在某一次皇宮的宴會上,便帶了他去,也正是在那一次宴會上,他看到了眼前的這位皇子殿下。
雖然只是一眼,但卻是記在了心中。
殿下?
在場的眾人先是錯愕,過了短暫的錯愕之后,便馬上意識到這殿下所代表的是什么含義,紛紛露出驚駭的表情來,緊接著便是惶恐!
“草民叩見殿下!”
后知后覺的眾人都跪服。
“他......他,他竟然是......”
沉家二爺不由自主的也跟著跪了下去,內心掀起了驚天駭浪,然后是深深的后怕與慶幸。
幸好前幾次在沉家與之撞見之時,自己雖然對其有些不順眼,但并沒有出言不遜,幸好幸好!
“這......這,這怎么可能!”
白浩呆滯住,滿臉的不相信。
白鸕剎那之間只覺得天地倒轉,整個世界要崩塌了。
他沒記錯的話,自家那小子曾跟他說過,他在酒樓與那兩人沖突時,曾一拳打在某一人的眼眶上,這某一人明顯是......
白鸕再也不敢想下去了,很干脆的直接暈了過去。
“爹,爹,你怎么了?”
白浩一駭,急忙扶住自家老爹。
如若是平常,堂堂白家家主突然在這暈倒,必定會引起眾人的慌張與關心,然而,此時壓根沒有任何一個人的目光是在這白家父子的身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蕭道齊的身上,帶著敬意與惶恐。
蕭道齊自個兒也是懵逼,他只是按照往常一樣來找老李而已,怎么今天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了?
于是,他很不喜的看向那罪魁禍首:“你是誰?”
聽出蕭道齊語氣中帶著些許不滿,魏海更為惶恐,頭低著更低了,幾乎觸及到地面。
“下官是......”
“站起來再說!”
蕭道齊打斷了他,他還沒有養成讓人跪著跟他說話的習慣,也很不喜歡。
“是,多謝殿下!下官是......”
魏海感激,正想自我介紹,在皇子殿下面前露露臉之時,蕭道齊卻是無視了他,直接越過他,向沉家眾人方向走去。
魏海微微一怔,然后理所當然的點頭哈腰的跟了上去,只是心中一直存在疑惑,不知道皇子殿下來此處要做什么。
難道這里有讓皇子殿下在意的東西?
但,不論皇子殿下做什么,總之,他決定今天絕對不能浪費這個好機會,一定要好好巴結皇子殿下。
一想到要是能巴結上皇子殿下所帶來的巨大好處,他就禁不住一陣的興奮,直到看到皇子殿下來到那出言不遜的書生面前,然后單手勾搭上那書生的肩膀上。
那書生卻是一臉嫌棄的拍掉皇子殿下的手,而尊敬的皇子殿下沒有任何羞惱的意思,只是訕訕的笑了笑。
一聲巨響在腦海中炸裂而開,魏海剎那間只覺得天地翻轉,有一種恍如世界末日來臨的感覺!
這......這,這大膽書生究竟是誰!
他不過是從淮安府來的區區一名考生,是怎么認識皇子殿下的?還有他與皇子殿下的關系看起來......
看到這的沉家二爺腦袋也是轟隆的一聲響,他這段日子可沒少給這叫李安逸的書生好臉色看,而且還時不時制造點小麻煩惡心他。
想到這,沉家二爺瞬間只覺得惶惶不可終日,恨不得直接撞墻暈了過去,一了百了!
一旁的沉雁神色則是有些復雜,本以為這位時常來找李公子的蕭公子只是與皇家同性,家中有些富裕,但萬萬沒有想到真的是皇家中人!
那與這位皇子殿下是好朋友的李公子恐怕身份也沒有她所想的那么簡單,人以類聚物以群分。
蘇可可則是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掃了蕭道齊一遍。
蕭道齊被她如此赤裸裸的看著,頓時渾身不自在,忍不住訕訕道:“我說這位姑娘,你要是有什么事就直說,別這樣瞅著我,怪滲人的。”
蘇可可收回了目光,撇了撇嘴:“皇帝的兒子也不怎么樣嘛,也就比二狗子白一點,高一點,好看一點,沒什么特別的。”
一旁的老胡深以為然的點頭。
呃......
蕭道齊不由尬住,什么叫皇帝的兒子也不怎么樣,他明明很可以,還有誰是二狗子?
郁悶之下,蕭道齊不忘今天過來的目的,決定不再理會眾人,也甭管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拽著李安逸就要往外走。
“走,老李,我又發現一處好玩的地方。”
然而,李安逸不為所動,猶如磐石般的穩在原地,使力的蕭道齊反被拽了回去。
“怎么了?”
蕭道齊困惑的看向李安逸,今天的老李有些不一樣。
李安逸聳了聳肩膀:“你自個兒去玩吧,等下我還得去衙門一趟!”
蕭道齊怔住了:“去衙門做什么?”
“坐牢唄!”
李安逸再次聳了聳肩膀,然后看向臉色早已煞白的魏海道:“剛才這位大人說我犯了大齊的律法,得捉進大牢里,大人,你剛才是這樣說的吧?沒有錯吧?”
噗通一聲。
魏海再次直接跪了下來,死命的磕著頭,即使磕破了皮,流出了血,仍不停下來,惶恐至極的道:“李.....李,李公子,你剛才絕對聽錯了,下官絕對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剛才下官只是在亂吠而已!”
李安逸攤了攤手,然后看向蕭道齊。
蕭道齊皺著眉頭看著仍不斷磕著頭的魏海,不耐煩的道:“行了,快滾吧!”
根本沒想到自己會被如此輕易的放過,如同聽得天籟之音一般,魏海趕緊連滾帶爬的出了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