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筋活血丹對傷勢很有效果,僅僅三天時間,林默胸口的紅腫已然完全消失再也沒了疼痛,只是那圓盤狀紋身圖案更加清晰,可他搞不明白紋身圖案的來歷,想想其神秘之處也不敢嘗試強行洗去。
反正不再臉上,不影響自己這張面皮,留著吧!
林默好了,鴻錦的傷自然也沒事了,拍翅呼呼帶風,鳴聲低沉有力,幾天時間體型還大了一圈,八成是那株鳳血草的功勞。
鴻錦成了商隊的樂子和護衛,除了逗逗那些粗俗的走馬客外一有風吹草動就會鳴叫不止,遠比巡視警衛都好用。
可林默也發現了鴻錦的異常,每每傍晚時分都會對著落日出神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想男人了,這是李豹的論斷。
想家想親人了,這是林默和元霧的判斷。
這一日傍晚,商隊再次在天鵝湖邊停留休息,眾人剛剛準備生火做飯,奇異場景突現。
天邊突然飄來兩塊百丈長寬的布,小點的是白布,大點的是黑布,在晚霞映照下格外顯眼。
“嘎、嘎。”趴在籃筐中正在發呆愣神的鴻錦猛然抬頭望向天際,顯得激動異常。
“鵝群,是天鵝群。”李豹突然大呼,商隊中隨后有人大聲附和。
林默有修為在身,遠遠早于眾人看清了那兩塊布的本源。
那是兩群天鵝。
一群白天鵝,不下三百只;一群黑天鵝,將近五百只。
兩群天鵝顯然處在敵對之態,白天鵝在逃,黑天鵝在追,“嘎嘎”鳴叫之聲不絕于耳。
轉眼之間兩群天鵝飛到商隊所在位置,黑天鵝也追上了白天鵝,兩群天鵝在湖面上凌空展開廝殺。
用力撕咬,拍打翅膀,黑白纏斗,一對一,一對多……兩群天鵝展開了肉搏戰,不時有天鵝從虛空落入湖水中,斗志不減在湖水中繼續廝殺。
李豹、元霧和商隊中所有人都沒見過這樣的場景,看的是兩眼發直目瞪口呆。
林默也是第一次見如此熱血如此動魄的場景,但在微微驚顫后就恢復平靜,他在書本上讀過類似的故事,更聽過無數妖族內斗的故事。
拋開種族不說,小到一個村莊,大到一個國家,只要有利益就避免不了廝殺爭斗。
鳥如人。
兩群天鵝因為種族不同,利益糾紛爆發大戰也就在情理之中。
“嘎。”一聲憤怒低鳴傳入耳中,鴻錦展翅騰空直直奔向了虛空中的一個戰團。
那里,八只碩大的黑天鵝在一頭體型巨大黑天鵝帶領下將兩只白天鵝圍在中間,輪番攻擊,試圖將他們分割包圍,雖然兩只白天鵝實力不弱,但雙拳難敵四手,那簌簌飄落的白色羽毛就是落敗的前兆。
這顯然是族群首領之間的戰斗
鴻錦速度極快,化作一道白色流光,直直沖入戰團,所過之處但凡被其碰到的黑天鵝無不一聲慘叫翅膀折斷從虛空墜落。
一個回旋,五只參與圍攻的黑天鵝墜落。
身影一閃,鴻錦出現在那頭最大黑天鵝的上方,鵝頭對準其脖頸猛然一戳,鮮血瞬間飆飛。
“斬……斬首。”看著那黑天鵝斷為兩半的脖頸和墜落的身軀,林默、李豹等人全都瞪大了雙眼。
他們看出鴻錦很有戰力但從沒有想到戰力如此強橫,一上來就連殺數鵝,根本就不給黑天鵝留活路。
獸群如人族,無頭不行,甚至更為依賴首領。
首領被斬首,大將被滅殺一多半,仗自然也就沒法打了。
前后不過半刻時間,黑天鵝族群在留下百多只死傷同伴后落荒而逃,白天鵝族群大獲全勝。
虛空中,眾多白天鵝眾星拱月一般將鴻錦圍繞在中間,在晚霞映照之下轉了一圈又一圈,“嘎嘎”鳴叫之聲高亢嘹亮,聽者都是熱血豪邁。
林默有些傷心,不,是很傷心。
雖然鴻錦只是一頭尚未開啟靈智的白天鵝,但卻是他進入這方天地后遇到的第一個朋友,原本想帶著她一起在這方天地中走走看看,將來帶其回自己的世界當做靈獸的,可現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林兄弟,不至于那么感傷吧!鴻錦回去是做大王的,吃不了虧,再說,跟在我們身邊也不好找男人啊。”
聽了李豹的話,林默有種想打人的沖動,犟著鼻子表示自己的不滿。
相比于粗俗的李豹,元霧說話就好聽多了。
“林兄弟,咱們回青陽國山高路遠帶著鴻錦多有不便,讓她回歸族群也是好事,將來未必沒有再見的機會。”
聽聽,一樣的意思從不同人嘴里說出來給人的感覺怎么差別就那么大呢?
現在他完全可以確定,李豹和那些走馬客們沒什么區別,全都是粗俗之人,即便是修仙之人也是粗俗。
輕輕撫摸著站在馬屁股后面鴻錦那修長的脖頸,林默很是不舍,鴻錦縮著頭,微閉著眼,一副無比享受的樣子。
“走吧!回歸你的族群,他日有緣再見。”林默輕輕將鴻錦從馬屁股上推下。
既然注定要別離,那就痛快點,拖泥帶水不應該是他的做事風格。
鴻錦一聲低鳴,展翅滑翔隨后騰空而起,翅膀拍打兩下就追上了等候在虛空中的族群,而后帶領族群圍繞著林默轉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才依依不舍的向著南方飛去。
林默仰著頭望著天鵝群一點點的變小在變小,心有感傷卻不好表現,鴻錦畢竟只是一只連靈獸都算不上的天鵝。
元霧似乎比林默更為傷感,竟然低頭抽泣了兩聲,抬起頭來卻是抒發起了感情。
“戰鼓斷人行,邊秋鴻鵠歸,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兄弟皆分散,無家問死生,寄書杳無音,何日得信歸。”
“元霧,紫陽國不在了,別再弄那些迂腐的詩文,迂腐透頂。”李豹聲如炸雷,嚇得林默一哆嗦,也將元霧從感傷中驚醒。
“粗俗、渾人。”林默直翻白眼。
看了一眼帶著懊惱之色離去的李豹,元霧抬頭望天苦笑道:“林兄弟,天氣越來越冷了,天鵝群南飛過冬,來年才會返回這里,走吧!該吃飯了。”
元霧絕對有故事,林默卻不好問。
鴻錦走了,感傷的情緒越發濃郁,飯沒好好吃幾口,夜晚躺在帳篷中難以入睡,身邊的元霧卻是睡得香甜。
“果然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之前還感激元霧與他一同悲傷,不枉兄弟一場,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心中腹誹不已,總覺得少了點什么。
“李豹,李豹哪兒去了?”林默猛然警醒。
商隊六十多人,走馬客都是靠著駱駝和衣而睡,帳篷只有一頂,只能容下李豹、元霧和他三個人,要不是忍受不了駱駝身上的尿騷味,林默絕對不會進帳篷睡。
無他,李豹睡覺鼾聲如雷。
在鼻子和耳朵兩者之間林默選擇了保護鼻子委屈耳朵。
可今天晚上李豹卻不在身邊,等了一會兒也沒見人回來。
“十泡尿也該尿完了。”林默心中嘀咕,決定出去看看。
可是剛剛起身,林默聞到一股熏香的氣味。
“迷藥。”林默大驚。
這是有事要發生的節奏啊!
林默不怕迷藥,別說迷藥就是再毒的仙毒他也不怕,這自然得益于他那曾經風光無限的老子親娘,打從娘胎里就吞食各種固本培元的仙材靈食,出生后天天泡藥浴,他的身軀早已變得百毒不侵,萬毒不懼。
林默推了推元霧,睡得死沉死沉,或許剛才錯怪了他。
小心的將頭探出帳篷。
不敢在有所動作了,整個商隊駐地死氣沉沉,李豹單膝跪地恭恭敬敬的拜服在一個頗為高大的人影面前。
高大人影黑袍遮面根本看不清面容。
黑袍人探手將一只一尺見方的木盒放到李豹平舉的雙手中。
“帶回木盒,首功,木盒丟,你死。”黑袍人話語簡單明了,但卻含義巨大。
“屬下定不辱命,命在盒在。”李豹回應的鏗鏘有力。
“混賬,一百個你也比不上它的價值。”黑袍人很是憤怒。
“屬下狂妄,罪該萬死。”李豹誠惶誠恐。
再也沒有多余的話語,黑袍人身影一轉騰空而起轉眼消失在夜色中。
“修士,至少有結丹期修為。”
林默吃驚于黑袍人的修為,實在想不通黑袍人將一件什么重寶交給了李豹,一百個李豹都比不上它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