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何喻詩剛想說點什么,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嗡嗡的震動起來。
譚翼疑惑的看向何喻詩的手機,同時也從懷里摸出自己的手機。
兩人的手機居然在同一時間震動。
且震動一直沒有停止。
何喻詩拿起手機,和譚翼對看一眼。
“怎么回事?”譚翼將手機解鎖,主界面上,赫然出現兩個赤紅大字。
危險!!!
“危險?”
忽然,撕音發出一聲凄厲的嘶叫,縱身一撲,以小巧的身體將譚翼整個人撞翻。
餐桌被譚翼摔倒時的腳勾到,陶瓷碗碟乒零乓啷響成一片。
何喻詩一聲驚呼,躲閃不及,被翻倒的菜湯濺了一身,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譚翼驚詫的看著站在自己胸口上的撕音。
撕音此刻,渾身毛發炸起,身周景物隱隱扭曲。這是撕音已經激發了體內能量的表現。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霎時涌遍全身。
譚翼猛然轉頭,見何喻詩還在彎腰查看自己衣服上的污漬。
譚翼大喝出聲:“詩詩!快離開那里!”
可是已經晚了。
光潔的地面上,突兀的躥起五根尖刺,將彎著腰的何喻詩大腿和左胸扎了個對穿。
尖刺回縮,地面重新恢復平整,仿佛之前的凸起,從來就沒有存在過一般。
何喻詩無力的倒下,身下的鮮血,像慢慢綻放的猩紅花朵。
“不!”
嗙!
一聲巨響,防盜門被人從外面轟開,撞在墻上。
一男一女出現在門口。
男人身高相貌都極為普通,是那種丟進人群就找不出來的類型。
女人則戴著口罩,但從眉宇和衣著上能看出是一個女人無疑。
男人先是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何喻詩,隨后有些機械式的扭轉臉龐看向譚翼,口中冷漠的吐出三個字:“第二個。”
男人的話音落下,女人當即下蹲,慘白的右手向鋪著白色瓷磚的地面上按去。
就在女人的手與瓷磚接觸的一剎那,譚翼身子向旁一滾。
只聽呲啦一聲裂帛聲響,在譚翼剛才仰躺的地方,驀然出現五根尖刺,扎穿了譚翼的衣角。
衣服布料在譚翼滾動的大力下被撕扯而開。
撕音腳下旋風驟起,身形更是化作一道花色流光,打著旋的向著兩名不速之客沖擊而去。
譚翼一手抓住何喻詩的胳膊,將她向房間里拖。另一手則播下了崔文秀的電話。
一擊沒有得手,女子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正待繼續動手,卻見一只花貓以超遠常理的速度向著自己撲來,雙目一瞇。
女人左手朝門邊的墻上又是一按,五根尖刺閃著慘白的寒光,破開阻擋的平板電視機屏幕,刺向高速移動中的撕音。
半空中的撕音一個扭身,以毫厘之勢堪堪避過尖刺,變向之后繼續沖向二人。
速度之快,以至于那女人都來不及再把兩只手收回,胸口就被撕音撲入。
貓爪揚起,鋒利的爪刃閃爍攝人寒光,對著女人的脖頸便一劃而過。
然而女人卻不同于撕音此前擊殺的任何普通人類。
撕音那在譚翼看來快捷無雙的攻擊,落入女人眼中,雖不至于像倍速慢放的畫面,但也絕不比普通動物快多少。
女人本能的將脖子后仰,切實的躲過了撕音的爪擊。
身子后撤的同時,留有尖銳指甲的五指向著胸前的撕音一把抓下。
后腿一蹬,撕音趕在自己被抓住之前,跳離了女人的胸口,朝著斜上方的男人脖頸撲去。
噔噔噔!
女人受到撕音跳離的反作用,一連退了好幾步,直接退出了譚翼的家門口。
男人橫臂一擋,防住了撕音偷襲,順勢一撈,卻是撈了個空。
撕音躲過男人的反擊,四肢著地,后退兩步,擋在拖動何喻詩的譚翼和那一男一女之間,喉間不斷鼓動出威脅的低鳴。
何喻詩的胸膛已經被鮮血完全浸透,口鼻中同樣涌出大量的鮮血。
她無力的仰著頭,面朝譚翼,目光卻好似渙散。
看其樣子,顯然支撐不了多久。
譚翼心急如焚,耳邊的手機聽筒嘟嘟的響著。
從撥下號碼到現在,也不過才幾秒鐘,譚翼卻感覺仿佛是幾個世紀。
女人重新走回門口,視線越過撕音落在譚翼身上。隨即身子向旁一靠,整個人便倚在門框上,藏在身后的左手手掌,則悄悄的貼在了身后的墻壁上。
譚翼一直不忘注意對方的舉動。
從剛才撕音與兩人的短暫的交鋒,譚翼已然明白,兩人必定是異能擁有者。
男人的能力目前尚不可知。
但是那個女人,譚翼已經大概猜出了其發動攻擊的方式。
此刻見到女人倚向門框,一只手又背在身后,譚翼便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
一個俯身,譚翼抱住鮮血淋漓的何喻詩,再度向旁邊一個翻身。
重新仰頭時,正好看見五根手指狀的細長尖刺,正緩緩的朝墻壁回縮。
那個女人的攻擊,就像是她的手指能在介質中自由穿梭一樣。
只不過,穿梭的不是她的手指,而是能將接觸到的介質轉化為與自己手指相似的武器。
目前她分別接觸了瓷磚和墻壁。
接觸瓷磚時,相連接的瓷磚就會化作她的武器。
接觸墻壁時,墻壁上便會出現她的手指。
看來她的攻擊,并不能跨介質進行。
如果能使她與我處于不同的介質之上,她的能力帶來的威脅應該就會大打折扣……
譚翼努力用已知的情報思索對策的時候,電話發出嘀的一聲,終于接通了!
“譚翼……什……”
“什么事”三個字還沒完全說出口,崔文秀就被譚翼急促的聲音打斷。
“何喻詩重傷!帶草霜趕緊來我樓下后窗!”
“啊?哦!好的!馬上!”
譚翼聽得出來,崔文秀一開始很驚愕,但他卻并沒有浪費時間問清楚前因后果,而是第一時間選擇按照譚翼的要求行動起來。
崔文秀的成長,比譚翼預想中的還要快上許多。
過了一會兒,聽筒里傳出崔文秀忽大忽小的聲音,應該已經和草霜在來路上跑著了。
“我們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