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這些都不重要。你們趕緊把報告準備好，一個小時后交給我。”
楊怡伸了個懶腰，然后把掛在胸前的一枚微型攝像頭取下，扔進抽屜里。
譚翼心中微動，坐在椅子上假裝查看手上的資料。
不一會兒，楊怡道：“譚翼，你有什么事嗎？”
注意到譚翼的目光落在相鏡身上，楊怡身子微微向后靠了靠：“沒關系，你的一些事，隊長也是知道的。”
“不是。你誤會了，副隊長，我不是對相鏡隊長有什么戒備，恰恰相反，我有幾個問題，想跟相隊長打聽一下。”譚翼連忙解釋。
“嗯？”相鏡把目光從筆記本電腦上移開，疑惑的看向譚翼。
譚翼并不拐彎抹角，而是直接開口問道：“游蕩者齊某，請問隊長是怎么處置的，是直接消滅，還是帶回了基地？”
“齊某比較特殊，自然是帶回來交給專家研究了。”
“那研究完之后，能不能讓我再看看它呢？”
相鏡啞然笑道：“不行。不是不讓你看，而是所有被帶去研究的游蕩者，都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那……那副棺材呢？”
“也被送到了專家那里。”
又是專家！
譚翼對這個藏在地下基地里的專家越來越好奇。
“好吧，那齊某死后，是火葬還是土葬？”
“是土葬。不是有棺材么？”
“哦，我只是確定一下，畢竟現在城市居民死后，進入公墓前是必須送去火葬場進行火化的……”
“齊某不是市里戶口。他死之后，遺體被家屬帶回老家下葬了。”
“好的。我知道了。”
“譚翼，你打聽這個做什么？”楊怡對譚翼打聽這種與案件無關的事情很是納悶。
譚翼看向楊怡：“副隊長，老胡應該把影視制作公司的事情跟你說過吧？”
“沒有，不過陳科長跟我提過。”
譚翼指指自己的胸前：“可是今晚的行動，你并沒有要求我戴上攝像頭，其他同事好像也沒戴上，似乎只有你戴了。”
楊怡笑了：“我當你想問什么呢，原來是這個事。是這樣的，你的影視公司，具體事務已經移交給了第一小隊。”
“也就是說，我現在只是掛個名？只是個提供給調查科開影視公司的工具人？”
譚翼雖是反問，語氣卻非常的平靜，絲毫看不出有任何不滿的樣子。
楊怡凝視了譚翼一會兒，實在猜不透這個男人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差不多……是這樣吧……不過你不要誤會。我們這個部門不同于其他單位。開設影視公司的事情是上面特批的，只是流程上依然需要遵守我國的相關法律法規。
“至于目的也很簡單。一是為了搜集行動資料。二則是賺取一些經費。工作量越來越大，上面撥下的經費已經不足以支撐整個基地的運轉，這也是順手為之的無奈之舉。”
“也不需要我再作為誘餌引誘入侵者？”譚翼顯然并不關心調查科拍電影的原因。
楊怡點點頭，算是承認了譚翼的說法：“這一點，S市和B市比我們做得好。還有關于真實網絡電影這個神秘組織的情報，上面也讓我們不要再關注。所以，我們這個分部目前把工作重心轉到了游蕩者身上。
“譚翼，你是不是想借這個由頭離開調查科？我覺得你最好還是考慮一下。當然，真的要走，我也不會攔你。”
譚翼擺手道：“我可沒這個想法。我只是在聽到這些消息后，覺得輕松了許多。”
楊怡滿意的笑了笑，沒有再說什么。
不管怎么說，譚翼也算是一個不錯的戰力，雖然她感受不到譚翼身上的能量波動，從沒見過譚翼出手。不過陳科長是不會說錯的。
陳科長說，藏在譚翼體內的東西，真實戰力不在相鏡的鏡鬼之下！
辭別相鏡和楊怡，譚翼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直接在宿舍洗了個澡，然后補了個覺。
十點起床，照例去靶場練了兩個小時槍法。
吃過午飯后，譚翼帶著撕音前往了齊某的家鄉，用永川公司的身份，在派出所調看了齊某的資料，最后在向導的帶領下，找到了安葬齊某的墳墓。
先給齊某燒了幾根香，又倒了整整一瓶白酒后，譚翼抱拳躬身，對著墓碑一拜：“兄弟，得罪了，還望海涵。”
祭拜完畢，譚翼扭頭對撕音道：“動手吧。”
撕音長嘆一聲：“真是造孽，本喵居然要干挖狗洞的活。”
嘴上雖在抱怨，貓身卻已消失。
再看時，撕音已經溜到了墳墓后面，兩只前爪如風車一般刨著土。
十多分鐘后，撕音從洞里鉆出來，譚翼取出一個小型手電筒打開，讓撕音咬住。
撕音再次進入洞中。
不一會兒重新鉆出，抖掉身上的泥土后說道：“棺材和骸骨都沒見到，但是有棺材存在過的痕跡，另外還有少量貴重陪葬品，沒有發現任何盜洞。”
“看來，這個齊某，真的有很大概率就是第四次任務發布的三個隨機任務之一——‘寂寞’了。
“如果當時我選擇的是這個任務，人手不足的情況下，要想完成恐怕真得廢一番手腳。沒想到卻被調查科誤打誤撞先一步把這個任務給抹除了。
“不知道皿川還有沒有其他的劇組成員。在姿態任務的夢境當中，我記得陳科長說另外一個劇組小隊已經覆滅。結合楊怡說的話來看，只怕皿川的真實網絡電影劇組成員，只剩我一個了……”
譚翼搖搖頭，從徽章里取出一把鐵鏟，將撕音挖出的洞填平，又在上面蓋了些落葉和雜草后，一人一貓下山回城。
一路上，譚翼都在思考與劇組任務有關的問題。
自姿態任務之后，譚翼再一次確認了任務存在被提前破壞的可能。
這讓譚翼心中產生了一個猜想：或許劇組本身，也在不斷搜集著這個世界的信息。然后通過掌握的信息來給劇組成員發布任務。
不過現在看來，劇組對這個世界信息的掌握力度正在削弱。所以才會出現任務被提前破壞的情況發生。
那么，到底是這個世界強了？
還是劇組正在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