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聲定位下,杜倪一開門就對準了約翰遜的位置扣下扳機,子彈不斷從口徑射出,直指對方。
短短幾秒內,一個彈夾打完。杜倪放下發燙的槍口,眼睛直盯著約翰遜的位置——一道淺淺的屏障將所有的子彈全部擋住,只有彈殼掉地的哐當聲和火藥引爆后的塵霧。
屏障后的約翰遜舉著右手,手臂上那圈灰褐色的手鐲發著熒光,毫無疑問是那個手鐲發出的屏障。
約翰遜的眼神里流露出的是不屑和嘲諷,道:“原來連魔法師都不是嗎……”
下一秒,無數道光束襲來,杜倪后背一陣惡寒,側身一撲,恰好躲過。后方的墻壁被光線一掃,瞬間炸出無數個直徑不一的洞口,煙霧和沙塵充斥著整條走廊。
沒等杜倪反應過來,又是連續的光柱掃來,如同科幻的激光一般切割著每一道墻壁,將壁燈和壁畫一起轟成碎片。他只得連連躲閃,堪堪避開,陷入了極為被動的狀態,如同被貓玩弄在手心的老鼠一般。
杜倪的腦海里飛快運算著:普通的子彈無法接觸到約翰遜,必須要先一步拉開距離,但是唯一能用的位移技能平穩著陸沒辦法使用,這里的樓層也就剛剛過三米,哪來的高度給他激活技能呢?
眼看即將被約翰遜逼迫到死角的位置,杜倪果斷使用了局部強化,將雙腿換成化身對應部位。他一個爆發沖刺,帶起一陣卷風,將地形換到了另一條走廊上,并讓對方丟了視野。
約翰遜見了一驚,眉頭反而低沉下來:“利用高強度的以太集中到身體具體部位上,進而實現超越身體機能的效果。看來你也不是不會魔法嘛,那為什么還要用這種東西?有辱魔法界的名聲!”
說完,手鐲一閃,光柱開始不斷發散,逐漸形成一道光面,搜索著這一片區域。
“哼,只要你使用這套,就一定會留下痕跡,怎么都逃不過的。”
此時,杜倪靠著一扇房門的背后。現在他不用擔心會遇到其他房客的問題,因為今晚約翰遜為了抓住英格麗并且掩人耳目,這個酒店算是被包場了。
他大口喘著氣,手里握著槍柄,看見地板和墻壁開始慢慢滲出光線。那無疑是對方的偵測方法,但是這套在杜倪身上并不會奏效——在化身和人類兩副身體的切換下,人類下的他是不會有任何以太的痕跡的。
但是,被動的情形依然沒有得到改善。自己沒有更有效的攻擊手段去破解約翰遜的防護技,也不能直接變成化身去動手——變成化身攻擊造成的聲響無疑太大,他不敢冒被英格麗看到的風險。而且,化身下產生的十五米氣場也是觸發任務改變的條件之一。
上一次是英格麗睡著僥幸蒙混過關,這一次可不行。
聽著外面的腳步聲,杜倪屏住氣,盡可能讓呼吸聲完全停下來。
該怎么做呢?他的魔法似乎都來源于那個手鐲,從剛才來看就像是把以太注入進去,然后由手鐲形成一道界面。
不斷注入以太,形成界面……
突然間,缺氧的狀態仿佛刺激了大腦的運轉。杜倪心里有了個想法。
試試看。
他從生存箱掏出了另一把沖鋒槍。雖自己連上彈夾都不熟練,但是一個彈夾應該夠了。
等約翰遜的腳步聲走到另一頭,即他的后背徹底面向自己的時候……
杜倪推開門,直沖出去,右手的沖鋒槍對著約翰遜就是開射。子彈全部打在了屏幕上,里面的火藥爆出陣陣煙霧。
約翰遜的嘲笑聲從屏障后方傳來:“呵,徒勞的掙扎。你以為偷襲就能成功嗎?做夢!防護可是無死角的!”
在大肆的笑聲下,杜倪繼續假裝“徒勞地”開槍。但同時,他的左手舉起了手槍,槍口對準著掃射的方向,等待著。
沖鋒槍的子彈耗盡,時機到了。他左手跟著扣下了扳機,手槍的子彈射了過去,但并沒有想象中遇到了阻礙。相反,它穿過了屏障,結實擊中了約翰遜右下腹部的位置。
在約翰遜的痛叫下,杜倪往后一退,用著懶洋洋的語氣道:“就算用同一種方法,照樣能打中你,大少爺——”
說完,杜倪沒有久留,而是迅速趕到了下一條走廊上。這是他的失誤——那發子彈應該是直接打在胸口上,但在糟糕的槍法下往下移動了三厘米。
“你!”
約翰遜捂著大出血的腹部,牙齒連著滲出的血絲和嘴唇一起咬住。
“不可能,那家伙為什么可以打破我的屏障……”
火山爆發般的憤怒迅速填充了他的內心,但又迅速被那份優越感所替代。他不允許,絕對不允許自己承認——一個半吊子也能讓霍爾家族繼承人受傷?
絕對不可能……
利用以太粗糙修復了下傷口后,約翰遜大手一揮,光柱掃過走廊邊上的花盆,將其擊碎。他那優越于常人的頭腦終于想清楚了原因:
“原來如此……知道我的手鐲是一個輸出器,不斷用那東西掃射局部區域,然后導致以太無法供應上,進而通過缺口來攻擊我。”
“愚蠢,愚蠢!就像是老鼠撕咬獅子的傷口,做夢!”
另一邊,杜倪聽到他那巨大的動靜,心情反而安定下來。他慢條斯理給兩把槍換著彈夾,思索著接下來的對策——這一套方法顯然行不通了,對方肯定會加大防御力度,必須換一個方法。
想來想去,頭腦逐漸成為被毛線球裹住的貓咪——一團亂麻。他實在是找不到比變身為化身更好的方法去解決了。但是,氣場的問題……十五米,怎么都會覆蓋到英格麗房間的位置。
一剎那,電光火石閃過——可以這么做。
有了主意后,杜倪脫下風衣,又一次等待著約翰遜的前來。在急促的腳步聲下,杜倪很清楚:
獵物要入網了。
約翰遜手鐲一甩,電箱直接爆炸,將整棟樓的電力全部切斷。走廊頓時陷入了一片漆黑中。
“區區老鼠,也膽敢傷到我?”他握緊手掌,掌心里還殘留著腹部的鮮血。那是他的恥辱!
此刻,后面又傳來了聲響——
“喂,約翰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