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魏逸馳臉上的推脫，杜倪不解，道：“誒，為什么？”
“我本身不屬于任何派系，曾經歸屬過，但現在不是了。因此，我能提供給你的資源沒那么好，而組織能給的真的比你想象中好太多。所以，你想主動退出的話，我也不會阻攔你的，更不會像某些沒良心的給你設絆子。”
魏逸馳翹著二郎腿，嚴肅道：“而且，你要清楚一點，選擇是很重要的，能決定你可以得到什么。尤其是這種導師制下，你選了一位就意味著被染上了導師的色彩，其他人再想要你就得考慮一下之前的導師。”
說到這，他嘆了口氣，道：“由于圣跡的幫助，你們執行任務說的話我是看得到的。那家伙叫李信思是吧，他對我的評價是沒錯的，我的名聲的確不好，你選我可能會有一定的牽連。”
杜倪和顧若薇對了下眼神：這么說，大叔親自承認了自己曾是通緝犯咯。
也許換作任務前杜倪還會斟酌斟酌，但現在他不會了。
“不，大叔。”
魏逸馳抬起頭。
“我覺得，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不可能冒著風險在那地方救下我們，也不會還攔著我去當誘餌。”
說出真心話的時候，杜倪的心跳總是會加快幾分，但是必須要說完：“所以，我相信大叔不是那樣的人，而且我很想讓你當我的導師。”
魏逸馳的“眼睛”瞪成兩個圓，無言之間卻又露出幾分驚訝。許久，他嘆了口氣，道：“行吧，但我說明哈，我是很討厭麻煩的噢。不要覺得在我這里就能混吃混喝啦。”
羅銘杰正好路過，撲哧一句：“事實就是。”
“你信不信我把你頭扭下來！”
杜倪強忍住笑意，道：“嗯嗯，我會努力的。”
聊著聊著，墻上的時鐘也敲了九下，催促著在場的客人盡快離場了。
“你們早點回去吧，你們學校不是要求晚上打卡嗎？”
“啊是的。”
一時間，杜倪突然有點恍惚：晚上打卡？這是在基地嗎……
等三人離開的時候，羅銘杰還不忘在后方打聲招呼：“歡迎下次光臨——”
出門后，魏逸馳先乘電梯去地下停車場開摩托，杜倪和顧若薇就一起下樓梯到一樓。
等出了商場大門，魏逸馳剛好騎著他那輛酷炫的摩托，穩穩當當到二人面前，道：“你們兩個一起回去吧，不然我帶一個顯得不太公平。”
“嗯——”
聽著馬達的轟隆聲，杜倪心里一動，道：“大叔，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怎么了？”魏逸馳轉過頭來。
“你在圣跡里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了嗎？或者說，你實現你的愿望了嗎？”
杜倪本以為這會是個很簡單輕松的問題，但還不是，魏逸馳只是任由馬達的轟鳴聲響徹著，卻遲遲給不出一個確切的答復。頓時，他覺得自己做了件很糟糕的事。
過了片刻，那簡筆畫般的面具露出一個前所未有的表情，杜倪無法形容那是什么情緒。
“得到過。”
說完，魏逸馳手一扭，車帶著人沖向了遠方，短短幾秒只在遠方的天際線上留下了一個黑點。
杜倪咬著嘴唇，對顧若薇道：“我感覺自己問了個壞問題。”
“我感覺也是。”
二人沒有多說什么，一同回了學校。一路上，他心想：魏逸馳是他能見到的最厲害的朝圣者，如果連他都沒辦法實現愿望的話，那自己的能實現嗎？
這份糾結一直陪伴著他到了宿舍里，久久無法化開。
龔庭把著方向盤，對副駕駛座上的方宏天道：“你這次回去這么急，我還說請你吃頓飯呢。”
“不必了，回去還有兩個比賽和一個SRF要參加，而且四六級我打算大一就考完。”
“哎呀呀，你們這一代咋這么拼啊，用時尚的詞來講，就叫‘內卷’是吧？真搞不懂呢，來到圣跡了適當放松點嘛。”
龔庭給自己點了根煙，刻意避開方宏天抽了兩口。他緩緩道：“這次感覺如何，和那位SS級比起來有什么感覺嗎？”
方宏天低著頭，道：“這次下來，我確定他有有比我強的地方，我要超過他。”
“嗯，這一次讓你過來也不是非要你爭，只是讓你見識一下人的水平，這樣你才有個努力的方向。況且吧，我本身也不太推薦你去當魏逸馳的學生，這對你在異際派的前程檔案不太好。我們一直鼓勵自家肥水不流外人田。”
龔庭抽了兩口把煙掐滅到旁邊的煙灰缸里，道：“你的導師派系已經安排好了，過幾天你就可以和他見面了。不用太擔心，從導師水平、你的能力和資源上來講，杜倪都不見得比你好，雖然我們都認評價這個死理，但發展上的變數也是實實在在的。”
說到這，車剛好停在了機場面前。
“好的，謝謝。”
“嗯，快去吧。”龔庭等著方宏天取下安全帶下車后，注視著他走進門后了，手指才點向界面一角。
頓時，標注著“高靖河”的通話界面呈現出來。
“情況我都匯報給你了，你自己看一下吧。”
“嗯，干得不錯，在這方面交給你還真是放心呢。”高靖河那份淡淡的語調穿進耳邊。
“呵，還真是高情商的說法呢，想多給我派活就直說吧。”龔庭慢慢發動車輛，開向市區的另一邊，“話說，為什么非要把杜倪拉到方宏天面前，派系那些人就這么想讓兩只蟋蟀都起來嗎？”
“當然不是。”高靖河那邊傳來了梳妝鏡合上的響聲，“方宏天雖然資質不錯，但在努力程度上似乎缺點柴火。而杜倪這邊，更準確地說是不能讓他落入對面手里。”
龔庭眉頭一皺，道：“你是指，把他送進獨現者的手里嗎？”
“沒錯，至少他不會這么快加入對面，這對我們來說無疑是最好的結果。反正那群古板的老木頭肯定不會主動來邀請的，就這么僵持著，留有邀請的余地也不錯。”
“行吧，這方面我只負責行事，別忘記加工資。”
龔庭看了后視鏡一眼，道：“話說回來，通緝犯那邊有消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