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辯笑了笑道:“我父親是官員,不談這些生意的事情,而且這是我創造的秘方,我有這個權利處置它。”
張奇心下嘖嘖稱奇,之前他只是覺得這個小外甥有趣機靈,但現在看來卻不僅僅是有趣這么簡單了。
“和尚,那你要什么?”張奇問道。
歐陽辯伸出手指搖了搖:“不是我要什么,這個秘方說是價值連城也不為過吧,無論我們怎么定價都不合適,要不這樣姨父,我把秘方交給你,我只要兩成的盈利。”
“兩成會不會太少,要不我們還是五五分吧?”張奇道。
歐陽辯見張奇這么好說話,反而有些為自己的小人之心感覺到羞愧了。
“姨父,兩成不少了,雖說兩成是盈利,但你這邊畢竟是花費更多的心血,要管理要人工投入,我這邊是敢拿兩成盈利,也足夠了。”
歐陽辯不貪心,做生意要懂得進退,若是五五分,短時間還好,長時間了張奇這邊肯定會覺得吃虧,畢竟他忙里忙外,盈利卻得分出一半給只提供了秘方的歐陽辯這邊,心里肯定會覺得不爽的。
張奇有些不太好意思:“這樣不太好吧,還有要不和你爹媽也說一說?”
歐陽辯擺擺手:“我爹才不管這些,我娘那邊我能做主,你這邊先行安排,我把菜譜寫出來,到時候交給你。”
張奇連連點頭。
歐陽辯走后,張奇有些楞,感覺如同身在夢里,他竟然和一個八歲的孩子談了一筆大生意?
滑稽。
外面的小雨菲菲,碧珠還是撐著傘,歐陽辯輕快的踱步。
“四郎,你放心,炒菜的方法我不會泄露的。”
碧珠有些緊張,她當然知道這秘方意味著什么,八仙樓日進斗金,她學的這幾個菜,如果拿出去賣個上千貫絕對有大把人愿意買。
上千貫意味著什么,意味著一棟大院子,一棟宰相也未必買得起的大院子!
歐陽辯抬起頭微笑道:“碧珠,不用這么緊張,我相信你。”
說完就又蹦跳起來,碧珠趕緊跟上,免得細雨淋濕小郎君。
回到舅舅家,歐陽辯找出筆墨,將生炒五花肉、蒜苗炒豬頭肉、蒜蓉炒菜心,又加上十幾個菜,寫成一個菜譜。
歐陽辯滿意地拍一拍菜譜:“發家致富就看你了!”
一家酒樓的盈利兩成,張家酒樓不用像八仙樓的生意那么火爆,只要有一半就夠了,這樣一個月下來掙個幾十貫應該問題不大吧?
那么一年下來掙個四五百貫,掙個兩三年,那一棟豪華宅子就到手了。
果然靠知識掙錢就是這么爽啊,睡后收入才是發家致富的關鍵。
歐陽辯第二天去和張奇簽了一個契約,將他們談論好的東西確立下來,然后把菜譜交給了張奇。
張奇雖然天賦平庸,但絕對是個勤勉有效率的人,立即安排將菜品安排上,對于一家有成熟后廚的酒樓,新菜品上場其實也簡單。
張家酒樓的炒菜一經推出就引起了轟動。
之前的炒菜就八仙樓一家,菜價那都算是天價,架不住是真好吃,老饕們不得不肉疼的送上門被宰,這下子張家酒樓也有了炒菜,老饕們過來一嘗,嚯,雖然和八仙樓的味道不同,但似乎還要更好吃一些?
其實這也正常,他們這些人不知道,但歐陽辯心里肯定是清楚地。
他拿出來的這些菜式雖然簡單,但都是經過上千年的積淀保存下來的經典菜式,每個做法都是經過時間的考驗,自然比八仙樓廚師們剛剛創作出來的菜品要成熟,好吃也是正常。
張奇對此并不滿足,他結合之前歐陽辯扯淡的那些東西也安排上,比如給店里面的小二定制看起來比較有特色的服裝,又重新給酒樓定制了所謂的logo,這logo還是張奇求著歐陽辯給畫的。
歐陽辯反正閑來無事,也給張奇的熱情所感染,還專門給張家酒樓的燈光做了一些設計,燈光設計是非常重要的,并不是單純足夠明亮就可以的。
經過歐陽辯的設計,酒樓的燈光變得明亮但柔和,整個氣氛看起來非常的舒服,讓人一進來就有一種非常舒服的感覺。
另外一些軟裝歐陽辯也給了一些建議,經過改造之后的張家酒樓看起來處處有細節,用一句過時的話來說就是低調奢華有內涵。
這讓老客人們嘖嘖稱贊。
張家酒樓的這么一折騰,讓將近百年的的老店頓時煥發了新生,和八仙樓成了一時瑜亮。
歐陽辯沒有管這些,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他找張奇借了個精明的伙計,讓他帶著在汴京里看房子。
這事他母親干不了,歐陽修沒空,幾個哥哥年紀還小,這事就得落他身上來了,當然是他自己想要先探探行情。
在汴京這里買房不簡單,里面的水很深,歐陽辯得摸摸行情才行。
后世房價高企,現在這汴京的房價更是嚇人。
歐陽辯前世是個媒體編輯,亂七八糟的信息瀏覽過很多。
他曾經看到一些資料上說,做了好多年官的歐陽修都抱怨自己買不起房子。
而仕途一直起起伏伏的蘇軾、蘇轍兩兄弟則是終其一生沒在帝都擁有房產,只是在帝都的輻射的近郊小縣市買房子,汴京的房價可想而知。
歐陽辯很清楚,如果這個事情自己不操心,他家很可能得一輩子租房子住,而且住的不會太好,因為他老子曾向友人致函訴苦:“嗟我來京師,庇身無弊廬,閑坊僦古屋,卑陋雜里閭”,可見他長年蟄居在一條小胡同里,是個典型的租房族。
重生一世還得去租房子住?
而且還是住小胡同?
不行,那太丟人了!
當然,現在買肯定是買不起的,先租著唄,但不能租老破房子,所謂養移體居移氣,幾個兄弟還小,有大房子住著心氣也能不同一些。
“唉,果然,我還是承受了這個年紀不該有的重擔。”
歐陽辯唉聲嘆氣,他只是想做個混吃等死的二代啊,怎么還得操心這么一大家子人呢。
不過歐陽辯心里也非常清楚,就靠父親的薪水,到時候他幾個哥哥要結婚,估計都得像蘇軾兄弟倆那樣找朋友借房子給兒子結婚,那就太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