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盜的事在京城里鬧得沸沸揚揚,傅元朗甚至還在午朝的時候大發雷霆,勒令刑部嚴查。
可惜查了好幾天,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
衙門派了人到三家府上徹查,然而除了血書和孔雀翎,什么線索也沒有留下。
詭異的是,庫房里所有的東西全被清空,居然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著實讓人驚訝不已,怎么也想不通對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畢竟那么多東西想要搬運出去,動靜絕對小不到哪兒去。
即便是將府上所有人全部迷暈,搬運箱子時也該留下些許磨痕才對。
此外那么多箱子,肯定得有人接應運走。
可事發當晚,巡邏的金鱗衛卻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這事實在詭異得很。
所以事情傳開后,很多人都在好奇出手的人到底是誰。
也有不少人擔心,生怕自己家里也被洗劫干凈。
傅宜薇三人氣得不輕,偏偏臉上受了傷,一時半會兒好不了,根本沒法出來見人。
“肯定是墨御天干的!他就是條瘋狗,什么事情干不出來?”
傅宜萱看著鏡子里的臉,氣得再度摔了鏡子。
雖然時間才過去一天,可她已經摔了不下二十面鏡子。
可見氣的有多狠。
不過傅宜萱和趙英比他更生氣,因為兩人不僅丟了東西,被打成了豬頭,就連頭發都被剔了!
要等頭發長到原來的長度,少說也得好幾年。
可想而知,在那之前他們都只能戴假發了。
傅宜萱絕望地躺在床上,想到底下人打聽來的消息,就氣得想殺人。
一開始聽說傅宜薇也出事了的時候,她還覺得欣慰,好歹不是自己一個人倒霉。
結果才高興了沒多久,底下人就打聽到了新的消息,說傅宜薇的頭發沒事,只是受了點皮外傷。
這可讓傅宜萱難受壞了。
憑什么只有她的頭發被剃光了!
難道動手的人還看人下菜碟的么?
可就算是區別對待,憑什么她比傅宜薇還慘?
傅宜薇哪點比她強了?
養了那么多的面首,人都丟光了!
難道不該比她更慘嗎?
動手的人到底是什么毛病!
居然敢這樣對她!
“墨御天!本宮不會放過你的!”
傅宜萱咬牙切齒地怒吼了一聲,好半晌才壓下心頭噴發的火氣,陰狠地冷笑起來。
“既然你對本宮不仁,那就別怪本宮對你不義!”
她對付不了墨御天那條瘋狗,難道還對付不了傅元蓁那賤人么!
想要搶她巾幗書院院長的位子?
也得看傅元蓁有沒有這個本事!
真以為巾幗書院的院長是好做的?
太天真了!
傅宜萱很快叫來心腹,開始搞事情。
于是第二天一早,巾幗書院外突然堵滿了人,要求公開作弊者的身份,查明泄題真相,嚴懲不貸。
消息傳到傅元蓁這兒的時候,她正陪著顧云娘用早食。
“主子,巾幗書院那邊出事了。”
冰糖沒避著顧云娘,直接把巾幗書院外有人鬧事的事情說了。
“哦?”傅元蓁面不改色地聽著她說完,并不驚訝。
還美滋滋地喝了口湯,咽下去后才說道,“看來有人還不肯消停。”
難道是她下手太輕了?
罷了,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事。
傅元蓁慢悠悠地喝完了湯,然后抹了抹嘴,起身準備出發。
“娘,書院那邊出了點事,我去看看。”
顧云娘不放心地看著她:“能解決嗎?”
傅元蓁一臉輕松地點了點頭:“嗯,小事情,不算什么。”
顧云娘見她并不擔心,也就放松下來:“那你去吧,路上小心。”
“嗯,我知道了,娘也別太累了,賺錢的事慢慢來就好。”
大不了她去黑吃黑。
顧云娘無奈地瞪了她一眼:“你就別擔心娘了,趕緊去書院吧,娘沒別的愛好,就喜歡賺銀子。”
蓁蓁現在都是長公主了,她不多賺點兒銀子怎么行?
傅元蓁見她氣色不錯,也就懶得再勸,直接帶著冰糖跟雪梨去了巾幗書院。
她到的時候,沈惜君已經先一步到了。
一看見她就問道:“外頭那些鬧事的人明顯是有人故意煽動,不過這事比較敏感,若是不能好好解決,定會影響到巾幗書院的聲譽,你打算怎么辦?”
傅元蓁見她急得上火,忍不住逗她:“要不直接公開?”
“這怎么行!”沈惜君果然一聽就急了,“女子名譽多重要?一旦公開了作弊者的身份,她們以后還怎么做人?萬一有人想不開尋了短見,這事更麻煩。”
傅元蓁笑了笑。
其實這事最麻煩的,就是公開后那些人可能會尋短見。
即便她們自己不想死,幕后的人也會讓她們去死。
因為一旦鬧出了人命,巾幗書院的罪過可就大了。
先前那些人想要弄死那兩個夫子,不就是想利用那兩人的死來作文章么?
等到公布名單后,他們完全可以故技重施。
這次故意找人鬧事,為的不就是想把事情鬧大,順便給她們施壓,逼著她們公開名單?
傅元蓁隨口說道:“那些作弊的卷子不是已經整理出來了么?把這些人列入黑名單,不準她們再進巾幗書院,公開就不必了。還有新的卷子出好了么?告訴外頭那些人,重新考一次,獎勵翻倍。”
沈惜君卻不放心:“外頭的人明顯是故意來鬧事的,就算告訴他們可以重考,而且獎勵翻倍,恐怕他們也不會善罷甘休。”
“那就不必管了,書院已經給出了處理辦法,他們若是不滿,想要繼續鬧事,那就抓起來送衙門。”
“可是這樣一來,巾幗書院的聲譽肯定要受影響。”
“作弊的事已經鬧出來了,聲譽受影響是肯定的,不管怎么做,都不可能讓人忘記這件事,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
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舉,在意那些鬧事的人如何?有這個閑工夫,還不如想想別的法子,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巾幗書院究竟有多厲害!”
沈惜君聽到這話,立刻猜到了什么:“這么說,你已經有辦法了?”
傅元蓁勾唇一笑:“是有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