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責任在身,整個人都高大了些的明大郎,直接叫上農采:“回家!”
農采的眼睛頓時通紅。
明大郎絲毫沒有同情:“還不快走!”
明西洛囑咐大哥將荷包直接給大嫂,別讓娘看見。
明大郎聞言,愧疚更重,他們這些就知道拖老五后退的人:“知道。”
農采的眼淚早已經掉了下來,羞憤的恨不得一頭裝死,她也確實想撞死,可在那個人站著胡同里,她連撞死都不敢。
明大郎好像沒有聽到哭聲,默默趕路。
明老夫人一把將水潑出來,見到大郎身后的人,啐了她一口,不爭氣的東西,轉身進屋。
農采如遭雷擊,瞬間向水井里跳去。
明小妹快速扔下石子抱住她,向屋里拖去。
明大嫂子見狀松口氣,看也不看明大郎一眼,甩上簾子,回屋就哭,她都是為了誰,為了誰!
明大郎站在屋門口,心里又開始愧疚,躊躇著不敢進去。
明大嫂子越哭越傷心,她怎么就嫁了這么一個窩囊廢,他走時自己怎么囑咐他的!他不會說話嗎!
她一個當嫂子的不好往小叔子屋里塞人,可教給他的話,他也不會說!還不如奸猾的老二,至少還能從娘那里騙到錢!
明大郎小心的要進來。
明大嫂讓他滾,他還有臉回來,現在公爹不定怎么看農采!這個家,她是過不下去了!
明大郎見狀捏捏荷包,小心扔過去:“……小五給的……幫農采租個院子。”
說的容易!農采一個人,更方便那些不要臉的上門打主意!還怎么生活!她不恨小五不收,就恨不能辦事的老大,她當然知道小五給他們銀子是看出來她們在農采身上花銀子,怕他們拮據。
可小五身上能有多少銀子,他也拿!
明大嫂就是恨大郎不爭氣,窩囊,不會辦事!哪怕讓農采在小五那寄住兩天,讓她想到辦法也好啊,結果死腦筋,這若讓公爹撞見……她要他何用!
明大嫂剛抓住荷包,就要砸過去,察覺里面好像還有張紙?抽噎聲頓時想了一些,琢磨著是不是小五幫她想的辦法,畢竟公爹那個人,小五肯定想的到。
明大嫂打開荷包,拿出那張紙,眼睛頓時瞪大,又趕緊塞進去:“小五給你的?”
明大郎點點頭。
明大嫂一把將他拽進來,將簾子放好,想想又不放心,又將簾子掀起來:“你知道里面是什么?”
“幾,幾兩銀子?”
沒看:“小五怎么說的?”
“讓我給你,不要給娘,還說農采的事他幫不了什么,讓我們自己想辦法,你和娘也是,就不要給他亂添麻煩了,他在外面也不……容易。”
明大嫂沒有聽,坐在照不到光的炕上,突然又有些要哭:“小五給了二百兩。”夠她們在現在的地段買一座院子了。
明大郎一愣,就要拿。
明大嫂沒給,如果是以前她不會吃下這個獨食,可現在她不的不慎重,農采剛才那個樣子她也看見了,她還怎么與家人住在一起:“你明天就去找院子!”
明大郎不敢:“讓娘知道了——”
“往我身上推!”
“盛世華裳新出的沐浴花你試過沒有?”
項大夫人讓奶娘把孩子抱下去:“都多大年紀了還像小姑娘一樣喜歡嘗鮮。”
莫大夫人嗔她一眼:“說的好像你七老八十了一樣,小兒子才剛出生呢,不知道的以為你剛成婚,我是說真的,店家說了就適合咱們這個歲月的,別說,還挺好用,你聞聞,我這幾天都沒有熏香,到現在還是香的,這香氣月余不散。”又壓低聲音在項大夫人耳邊曖昧道:“情緒到了的時候……還有體香。”
項大夫人頓時捶莫大夫人一下:“沒正經。”隨即又笑了,饒有興致:“真有?”
“還能騙你,它家的東西有次的時候,你買一個試試不就知道了,又不差這點銀子。”
“一千多兩呢。”
莫大夫人瞪她一眼:“傷你筋了動你骨了,一千兩而已,你自己嫁妝鋪子都不止這些,你還勤儉上了。”
“行,行,回頭買一塊試試,真那么好用?”
“騙你做什么,你又不給我銀子。”莫大夫人突然想起來:“你還真得買,玄簡不是要成婚了,你送你兒媳婦一朵,保證你兒媳婦對你孝順恭敬,想著你的好,我是沒指望了,兒媳婦的影子都沒有。”
項大夫人神色有些僵,沒接這話。
莫大夫人沒注意老姐妹的神色,苦惱著自家孩子姻緣不順,自家和楊家沒定成,鬧的多難看,自家知道自家的事,不過對著項姐姐沒什么好隱瞞的:“我本想著他在任上能收一個貼心的,或者他真有喜歡的,偷偷摸摸帶到了任上,我也就認了,待幾年回來后,像你家五叔一樣,娶一個低點的正房,生個一孫半女,我也懶得管他房里的事,結果,他那邊也干干凈凈,我都不知道怎么辦呢。”
項大夫人看著她,安慰也不是,不安慰也不是,她這里還一灘爛事呢,再說如果不是自家項七的事爆出后,自己還能裝不知道,她都不知道怎么和莫大夫人相處。
莫大夫人擦擦眼角:“看我,又跟你嘮叨這些,我也就只能跟誰說了,現今他仕途順遂,提的人家也有不少,可我和國公也沒敢應,就怕又出楊家那樣的事,我真是都怕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誰不是呢?自家這個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把事捅開呢!都是孽債!
明西洛反復看著手里的小東西,差距不出哪里不一樣,禮單卻標注著:一千五百兩(男用款),還有女用款?她真是——明西洛頭疼的又扔回盒子里。
多雨嚇的急忙過去看,他剛才可聽送的人提了,這么一小盒,一千多兩呢。而且只能洗一次,洗一次澡一千多兩,是仙露做的吧,還好沒摔壞。
多雨小心的蓋起來:“老爺,今晚要用?”要不然這么多禮單,為什么只拆這部分,還只拿出這一塊來看?
“拿下去,拿下去。”看著更頭疼了。
多雨疑惑,不用您拆開它做什么,保存很難的,多雨嚴格按照保存闡述,小心翼翼的進行封箱,要是因為保存不當揮發掉了,一千兩就這么沒了啊?雖然是別人送的,可送進來就是老爺的了。
明西洛拿起折子,讓思緒轉回來:“延古。”
“在。”
“打聽的事怎么樣了?”
“回老爺,目前還沒有消息。”
“加派些人手,赤腳郎中哪里也不能放過。”
“是。”
沒有牌匾的前王府府邸內。
項心慈拿了幾塊龍形的給梁公旭:“香不香?我添了你常用的幾種藥,讓太醫看過了,太醫說你可以用,這幾個送給你了。”
明西洛掀開簾子,看到門口的人頓了一下,又不動聲色的走進來,這里多數時間他在用,出入人員眾多,他兩還敢過來。
狄路也看了他一眼,獵場的那些人在他手里,他說了已妥善安置,狄路不是信他,但不能不信昨晚看到的活著的兄弟。
梁公旭接過來看一看:“還能霧化是不是?我在盛世華裳見過。”
“知道的挺多啊。”
梁公旭有些羞澀,撓撓頭:“你的東西我都研究過,這個尤其好,一千多兩太便宜了。”
明西洛倒了杯茶給狄路,順便看眼窗邊的兩人,便宜?
項心慈接的自然:“是啊,先回饋回饋老顧客,下個月再上調,等到了秋冬肯定還要調。”
梁公旭點頭:“我這一朵里……”梁公旭聞了聞,又嘗了嘗:“沒有一噸花瓣你勾兌不出這味道。”一噸花接近百畝田,她還加了蒲公英,雖然量少,可成本更高:“入了冬,你至少應再翻一倍。”
明西洛剛倒好的茶,突然不想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