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突然傳來一陣驚呼。
兩位大夫急忙沖過去。
景夫人也要‘沖’進去。
被賴嬤嬤‘極力’攔住了:“夫人,您不能去您不能去啊。”
“放開我——”兩人拉扯者誰都沒有更進一步。
孫姑姑更不會讓自家小姐進去,那可是疹子,萬一傳染怎么辦!
花姨娘驚的向里面沖去,幾個丫頭攔著都沒有攔住,硬生生讓她沖到了門口。
賴氏險些感慨一句母子情深。
賴嬤嬤看著花姨娘,如果這都不是親子,花姨娘未免太能裝。
其中一個大夫汗流浹背的出來:“侯爺快想辦法吧,侯爺!要出事了!”
景侯爺頓時急了;“太醫——對太醫——趙管家快去請馬太醫!”說完就要進去看看!
景祥生剛進來,趙管家剛好沖出去。
景夫人看到他立即‘掙脫’賴嬤嬤趕過去,焦急不已:“你過來干什么,萬一過了病氣——”
花姨娘正千方百計要沖進去。
景老夫人在認真擔心孫子。
景老夫人身邊的老仆婦卻看著在場所有人,覺得哪里很不對?平時大少爺有人什么頭疼腦熱,侯夫人最為擔心,今天怎么還有工夫擔心二少爺過不過病氣。
而花姨娘……真有如此好的庶母?
老仆婦再次看向侯夫人,發現侯夫人看向二少爺的神色也很奇怪,慈愛、討好、小心翼翼?怎么會?即便二少爺生了從四品,可賴氏什么人,絕對不會因為二少爺官職高就卑微討好,肯定是千方百計讓自家兒子更出息,怎么現在放著她自己生病的兒子不管,去管‘庶子’過沒過病氣?
趙管家很快跑了回來:“夫人,馬太醫在宮里當值!怎么辦!”馬太醫是祝科圣手,專治癰腫堵惡之癥,距離他們府又近,可好巧不巧,馬太醫今天當值不在家,這可怎么辦!
花姨娘聞言掙開了侍女的手,沖了進去,她就用了一點藥,祥生怎么會就不行了,不可能!
景夫人看著狄路好像沒聽見趙管家說什么。
狄路見狀開口:“我去看看能不能請到馬醫生。”
景夫人瞬間拉住他:“天晚了,馬上就要宵禁,別去了危險。”
老仆婦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這是夫人對房里重病的兒子還能跟‘陌生人’說的話!
狄路看眼自己的手臂。
景夫人不放,宵禁多厲害誰不知道,她不能讓祥生冒險。
狄路心里嘆口氣,拿出一塊令牌:“母親放心,我沒事,而且我也只是盡力而已,不見得能請出來。”
景夫人還不放心。
狄路皺眉。
景夫人見狀,才依依不舍的放開兒子的手臂。
此刻,別說老仆婦看懵了,孫姑姑都懵了,也就老夫人和孫氏因為關心大少爺沒有看出不一樣!
尤其老仆人看著景夫人送別二少爺的目光,有種二少爺才是夫人親兒子的錯覺。
這個想法讓她頓時一驚,瞬間再看向兩人!
景夫人已經收回了目光,可她沒有進去,又會坐回了原來的位置,這……這——莫非二少爺才是夫人的兒子!!一個恐怖的陰謀在她腦海中成形,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馬太醫來的很快,幾碗重藥下肚,病情很快控制了下來。
景夫人根本沒管里面,也不進去,的視線肆無忌憚地落在祥生身上,他怎么請出馬太醫,當值的太醫說請就請,萬一宮里有什么……這個太醫怎么還不走,趕緊走,萬一真有貴人生病怎么辦!
又驚異他驚人真的請了出來,景夫人既擔心又想問,可有不敢,只能將手搭在孩子胳膊上,欲言又止。
她不怕任何人看見,花秀蘭敢說,即便沒有證據她也敢認!
老仆婦深思的垂下頭。
馬太醫很快從房里出來。
孫氏等人急忙迎上去。
景夫人沒動。
狄路到底身為人子,沒好直接讓她把手拿開。
馬太醫皺眉:“他這病來得太急,很重,而且耽誤了時間,情況不容樂觀,現在情況穩定住了,好不好還要再看,他這種情況不傳染可以進去看他,你們想想,他最近吃了什么?或者去了什么地方?”
花姨娘臉色疲倦的出來了:“以……前也沒有這么重啊?”哪里只是幾個小診子,那是成片成片,足以要他兒子性命的凸起紅斑。
小廝也急忙開口:“少爺沒去哪里,都是平時去的地方。”
孫氏急忙應和。
孫姑姑一直注意著侯夫人,景夫人根本沒有上前,一直站在二少爺身邊,而且兩人站在一起,有種說不出來的相似……
孫姑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窒息一樣攥住她脖頸!
花姨娘沒有注意,身體幾乎虛脫,如果馬太醫晚了一步,他有可能會生生痛死,可她只用了一點兒的量,怎么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馬太醫嘆口氣,這種病根本來就不好尋,就靠平時注意,他能做的都已經做了,馬太醫看向狄大人,恭手:“狄大人,藥方我也已經留下了,怕宮里還有事,我先走一步。”
狄路趁機收回手臂:“馬太醫辛苦了,我送馬太醫,馬太醫請。”
“不敢當。”
景夫人眼巴巴的看著兩人離開。
孫姑姑、老仆婦都不敢再多看,因為心中想法駭然。
花姨娘被景祁生的生死弄的有些慌,實在想不通為什么會這樣,她只用了一點藥,只有一點。
景夫人沒有兒子可看,移回目光:“給我查!這幾天大少爺的飲食都有什么問題!誰在廚房里動了手腳!我倒要看看是誰想害大少爺,如果被我查出來,我讓她不的好死!”
花姨娘心一驚,瞬間回神,才想起這里在哪里,又很快鎮定,讓自己盡量平靜,不能露出破綻。
花姨娘忍著心中對兒子的擔憂,硬生生撐著自己退到一旁,她沒有害大少爺的理由,她在景家這么多年,照顧大少爺盡心盡力,完全懷疑不到自己身上。
反而……花姨娘突然靈機一動,哭哭啼啼的開口:“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讓二少爺回來。”甚至自己都認為,是因為那個掃把星回來了才害的她親兒子多災多難。
景夫人……
景侯爺瞬間沖過去,一巴掌甩在花秀蘭臉上!“毒婦!在說什么!”
花姨娘震驚的看著景侯爺,但隨即回神,咬碎了牙垂下頭。
景老夫人茫然!
在場的下人詫異不已?
一些老人猛然想起多年前的這件事。
跟在景老夫人身后的老仆婦想的更多,瞬間看向花姨娘,當年的說法,現在提出來讓人覺得分外蹊蹺,而且,這樣不利的話,還是花姨娘自己的提出來,仿佛唯恐自己兒子好了,還是想將自己兒子分出去?
或者……當初那件事就不對?
孫姑姑更害怕的看向自家小姐!!
孫氏完全沒有多想,早已經沖破丫鬟的鉗制沖了進去。
景侯爺見眾人都看著,又訓斥道:“亂說什么,沒聽太醫說,肯定是去了不干凈的地方吃了不干凈的東西,你就在這里胡說八道!”
景夫人上前一步:“是啊,妹妹多慮了,祥生現在正在關鍵期,孩子的前程重要,即便真有此事……”景夫人‘傷心’的哭了起來:“我也會帶祁生出去。”
花姨娘聞言頓時晃了:“夫人,您…”
景夫人立即打斷她,‘大義凜然’:“沒什么不能的,都是為了景家,正好他也沒有官職……”重重的咬了一下沒有:“我帶他去莊子上住,就當陪媳婦兒散心了。”
這怎么行,這不是耽誤的祁生一無所有:“夫……”
“讓我知道如果誰從中作梗!就是我景家的仇人!”
花姨娘心一抖,立即轉了話題:“是,大少爺遜心情不好,或許是多飲了些酒……”絕口不再提相克之事。
你說不提就不提,景夫人握住她的手:“妹妹說的有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等祁生身體好些了,我就將他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