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項承叫過來!氣不死她不甘心是不是,為什么什么都不說她怎么就修了這么一個兒子:“你爹那畜——”
“當著孩子說什么!”項國公臉色同樣難看,成何體統,私相授受,還是隔壁莫家安兒子!但看著孫女沒有多想、茫然無知的眼睛和她要嫁人的事實,覺得完全是大人齷齪,辜負了孫女的天真和對他們的信任。
項老夫人頓時閉嘴,腦海里卻七上八下的放不下,尤其看到項心慈那張嬉笑怒罵都生動的要活過來的臉時,心更疼了!莫云翳是有多大的恩情還不完,非要拉長線送謝禮!
項心慈眨巴眨巴眼睛,閃爍著盈盈的光,看著祖父、又看眼祖母。
項老夫人不想看她。
“怎么了?”
“沒事?”項國公平復好情緒,將話題拉回來,心里卻把項承罵了個遍,心慈不懂事,他那么大的人了,也蠢!“你的就是你的,這些你也拿著。”項國公腦海里都不愿想莫家那小子與孫女認識的畫面,青春年少、慕艾年華,項承就不能多想一點!
“很多,我有荒野山、盛世華裳,城西四分之一的土地,爹也給了我幾個莊子,我本身也有很多古董字畫,而且我娘……知道祖父不愿意聽,但她所有東西都在我這兒,加起來也有幾十萬兩,加上我哥給了我三個庫房,我不缺嫁妝。”
“三個庫房?!”項老夫人氣不順的看看老爺子,又看看地面,臉拉老長,三個庫房是多少東西!項逐元嫌東西多是不是!他為什么給三個庫房!他當嫁親妹妹呢!
親妹妹也沒有這么嫁的!項心素的時候他是不是要傾家蕩產:“這事你大伯母知道嗎?”
“需要讓大伯母知道嗎?不是大哥哥的東西?”
項老夫人、項國公讓她閉嘴吧,頭都炸了!“這些以后別逢人就說。”
“我覺得祖父、祖母不是外人,我才說的。”小姑娘笑的漂亮又親昵。
項老夫人眼白險些撐爆眼球,感覺不出來,倒是知道項七對國公和對自己兩個態度,擺明不屑于將自己放在眼里。
不過如今她要遠嫁了,又嫁的是……她能不與對方對上,就不與對方對上,畢竟一句話段人生死的人,難保不會有求到對方的時候,只是:“盛世華裳是你的?”
“嗯。”
項國公看她一眼,這家店他聽說過,聽的多了難免有印象,聽說不錯。
項國公略顯欣慰,心慈的確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很好的孩子,很好::“把你的嫁妝單子,給祖父看一下。”
項老夫人看他一眼,你知不知道——“你爹,或者你和別人一起做。”
項心慈吩咐焦耳去拿:“一開始跟著苗掌柜做,后來自己做。”
項老夫人突然認真的看著她,一時間仿佛不認識這個孫女,盛世華裳在后宅意味著什么她比國公爺清楚。
她去年冬天的大氅、一季度的花銷,幾個頭面和錦緞的錢,甚至從什么開始項心慈能坐下來與自己好好說幾句話了她都不清楚,印象里這個孩子從來像別人欠了她多少錢一樣:“怎么不早說。”
項心慈讓她們直接抬過去:“不過一些小事……”
項老夫人被噎了一下,那是小事:“那你也應該先說一聲,好讓家里能幫襯一些。”盛世華裳背后的利益——
“沒什么幫襯的,我自己就做了。”
項老夫人長長嘴,氣的夠嗆。
項國公看著滿滿一大箱單子,愣了一下,隨后拿起藏物一沓里的一張,打開,看了一會,便默默的合了起來,一時間感慨良多,一國太子如果能嫁,嫁妝也頂多如此了……
項老夫人見狀,也拿起一張看了一眼,頓時放下了,她的心……
項國公語重心長的嘆口氣:“與太子生活要萬事留個心眼。”
“嗯。”
“不要相信他對你好就是真好,太子做事沒有耐性。”
“這箱子在我這放著,我添一點再給你送過去。”
“好。”
項國公看著懂事聽話的孫女,一時感慨萬千,這孩子,沒享過什么福,卻乖巧沒長歪,“心慈,你怨這件事進行的這么快嗎。”一個月內成婚,誰家嫁女兒如此匆忙。
“不啊,他幾個月前就問過我,我說考慮一下,考慮好了就告訴他了。”
老項國公一口老血險些沒噴出來……心里剛升起的愧疚,瞬間扁了下去!“祖父?”
“沒事兒,老毛病。”
“找個大夫看看。”
“出去吧……”隨后咬牙切齒:“把你爹叫過來!”
項心慈看他一眼:“哦。”
項國公對兒子完全沒有對孫女的耐心,恨不得現在就弄死他:“莫云翳的事你為什么提都不提!太子的事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你知不知道!我要你有什么用!”還有項逐元給的東西你打算怎么跟你哥說!但想到他還不知情,便收住了,項心慈的嫁妝當然越多越好!最好多過她自己準備,這樣才對得起孩子!
項老夫人都不想幫著他說話!逆子,盛世華裳的事為什么不說,怕家里人占她便宜是嗎!想想另四房不見得沒有這個想法,又沒提!“你說說你!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項承被訓的莫名其妙:“我——”
“我問你莫云翳為什么突然退親?”
項承急了,這事他不認:“娘,你問什么呢?他為什么退親是他的事,我怎么知道!”
項國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隨后恍然一暈,氣的就想抽死這逆子!
項老夫人急忙上前為項國公順氣,項心慈雖然性子不好,可長的沒的說,對莫云翳又是救命之恩,誰家救命之恩是隔段時間就送禮的,又不是死后托孤!都不長腦子的!
“你——你是想氣死我!”
“爹沒有的事,娘想多了!”
項老夫人寧愿是胡思論想,事實卻是莫家退婚了?而且,莫云翳和容度還是好友吧,容家曾一度與莫家來往密切:“你——”
“娘——”
“爹——冤枉!”
項國公看看老伴又看看兒子,再想想自家那粉雕玉琢的孫女,明媚皓齒、笑起來甜甜的,更氣了!
項承急忙辯解:“爹,娘!莫云翳又不是誰家的紈绔子弟,你們不要亂想!怎么可能!何況心慈就要成婚了,嫁的還是太子——”
項國公、項老夫人似乎瞬間被‘太子’兩字驚醒,一時間因為那個猜測被激起的情緒都平靜下來!
瞬間覺得嫁給太子是再好不過的決定,要不然等人被人說五房高攀莫家嗎!
項承從凝六堂出來,想不到自己還有決定太子時候良配的一天。
月色剛探出云層,不遠處的假山流水下游過一排錦鯉,有人站在不遠處的亭子里看著從加上上攀爬而上的碧綠藤蘿。
“少爺,莫世子的信。”
容度看著藤蘿的葉子在煩悶的空氣里靜止了很久,才慢慢的伸出手接過信件,卻并沒有看,背在身后,研究了很久藤蘿上的葉子,才打開了這封回信。
與此同時,東文街內的院子里,明西洛穿著里衣,在只亮了一盞燈的環境里,也拿到了一封一模一樣的信。
上面寫著行舟兄親啟。
明西洛前后將這封信看了一遍,容度手里那封是仿寫的,這些不涉及機密的普通信件往來,寫的人都不相信有人會截這些日常交往。
但明西洛會,甚至以防萬一,他給容度是還不是原版,就是擔心有夾層。
明西洛所有所思:容度想修復與莫云翳的關系?在與七小姐解除婚姻后,突然發現友情比愛情重要?
明西洛嘲弄的笑了,還是七小姐訂婚太子后,容度想聯合莫云翳做什么?畢竟太子身體不好,會死是鐵板釘釘的事,容家勢力又不是梁都,想做什么還得靠莫云翳,或者說聯合莫云翳。
這兩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