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逐元也帶著怒火,完全沒有收斂!“這就是你的態度!你怎么不沖那個人去。”
“我為什么對著他去,你一口一個你那人,那個人是誰,怎么了,不能來嗎!我今天一大早起來就聽到你在說那個礙眼的東西,還什么‘內人’,我問你一句了嗎?你就先沖我嚷,沖我嚷不算,還拍桌子,項逐元!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項心慈你不會忘了你昨天做了什么,今天早上又跟誰在一起!我真是小看你了,把人都帶家里來了!”那張床,那張床:“這就是你口口聲聲不喜歡的人,我怎么不知道你如此口是心非,對她溫柔軟玉,都快溫順成一只貓了,他知不知道你私下這副樣子!”
“項逐元!你有本事再說一句,你再說一句!”她什么樣子!
秦姑姑、焦耳急忙攔著自家小祖宗,懷著身子呢,不要真過去跟世子掐,世子也在氣頭上,萬一……
項逐元完全沒退讓:“你們放開她,她做了什么她自己清楚!我到要看她想怎么樣!”
項心慈就要上前撓花他的臉,他敢這樣沖自己說話。
秦姑姑,焦耳攔的更賣力了,完全不敢放手,以往的話,兩人鬧就鬧了,現在小姐懷著身子,可不能這樣大范圍的動,真出了事,孩子的父親也不是好惹的,何況也傷身。
“放開我。”項心慈見自己動不了,怎么甩秦姑和焦耳而已沒有放手,恨不得弄死她們!
不讓她打死項逐元是不是!好,項心慈干脆不動了,眼底閃著惡毒的光彩,嘴角掛著陰暗的笑:“項逐元,我怎么樣,我不怎么樣,你過來,我告訴你我昨晚做了什么,我仔細講給你聽聽!”
項逐元看著她趾高氣揚的樣子:“你——”她還想反擊嗎,他難道不知道她生什么氣?他一直以為……一直以為。
項心慈甩開秦姑姑的手,趾高氣揚的看著他:“怎么不說了,你說呀,你說他昨晚過來干什么,還有,我跟他相處哪不對?我跟他相處怎么了,我不沖他亮使,我為什么沖他使?你們出去。”
“夫人……”
“都出去!”
秦姑姑不敢忤逆,懇求地看楊小姐:“夫人……別沖動。”說完別有深意的看夫人肚子一眼。
“讓你出去聽不見是不是!”
秦姑姑急忙帶著人走了,怎么辦,如何是好,秦姑姑焦急的在外面走來走去,可千萬別出事。
焦耳也急:“姑姑放心,不會有事的……”
說的輕巧,世子可是抓住小姐和……世子氣成這樣她也能理解。
林無競默默的看著兩人。
房間內。
項心慈仰著下巴,趾高氣昂的看著項逐元,看他就像看自己的戰利品,聲音溫柔的淬著毒:“知道我今天早為什么對他那么好嗎?”
項逐元突然不想聽了:“不要說了!”
“不是你要聽嗎,你剛才不是一遍一遍的問嗎,為此敲桌子瞪板凳的!我要是不告訴你,豈不是辜負了你的用心。”
“不要說,心慈,我求你不要說。”項逐元神色間帶著一絲狼狽。
“不就是那點事……”具體給你講講在床上……項心慈看著他冷靜下去的樣子,漸漸收起了眼底要玉石俱焚的光。
項逐元狼狽的像喪家之犬,他聽不了,他昨晚一夜沒睡,今早……他連脾氣都不該有了!
項心慈看眼窗外,又轉回目光,整個人已經冷靜下來。
她發現,這一輩子,她的情緒不那么容易崩潰,很多時候也能收住自己的性子。
就像現在,她也沒有把一把刀,插在他們兩人中間,非要讓他痛苦不堪、求生不得,也讓自己狼狽不已,把某些事當成武器,惡毒的攻擊他,讓他難堪,讓自己痛快。
以前似乎看著他求而不能、看著她明明想弄死自己卻克制著一動不動,她就心里安心,就高興,就心里平衡,天之驕子又如何,還不是一無所有!
項心慈看著他慢慢的靠在柱子上,整個人痛苦不已,剛剛因為他拍桌子的火氣已經散了。他們兩個,或許……從頭至尾就沒有一個完美的答案。
自己也是,就會欺負他,進不得,遠不得,時至今日,再來一次,也沒有放開彼此的手。
項心慈慢慢走過去,手放在他肩上:“好了,多大的事兒。”
項逐元心里難受,非常難受,卻連一個發泄渠道都沒有。
項心慈聲音耐心又溫和:“你怪我和明西洛的相處樣子?至于氣成這樣,我跟他們都是這樣相處的,你要是都氣,氣的過來嗎,而且我還能真能當著他的面和你當時鬧起來,你非一句一句說那個人,我能高興嗎,我不高興了當然想打你,他又在跟前,我只能順坡下的,別生氣了,你懂得,逢場作戲嗎?”
“好了好了,就算不逢場作戲,也能理解啊,你想想,你就算逗個小貓小狗也有溫柔的時候吧,真的,就是隨便溫柔溫柔,你要是不高興,你養一個小貓小狗試試,就是下意識的行為,當然了,反正你不能對你身邊的那些丫鬟還有別的人溫和細語。”
項逐元以為她會說,‘你要是不高興,我就不了’,項逐元突然想笑,苦笑。
“你別這樣,真的就是隨便相處的,我跟他們都這樣,你總不能讓我為你空守著吧,反正我是做不到,我也沒辦法。”
“項心慈!”你這是認錯的態度!()
項心慈手放在他胳膊上,將他抱在身前,安撫著:“真的只是好玩兒,看習慣了就習慣了,我也不知道他會來,我要是知道一定不讓他過來,不生氣了。”遣絹溫柔。
項逐元怔愣著,聲音低不可聞,他剛剛……
“你以后少為這些事生氣,生的過來嗎,好像我對林無競他們不好一樣,讓狄路和無競知道了,我怎么穩定家宅,我明明對誰都很好的。”
項逐元克制的收起自己的狼狽,將她推開一些,盡量一點點的剝離剛剛的感覺,他剛剛……不讓自己連最后一點尊嚴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