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急著爭辯,難道我沒有讓你年少走錯路的資本,如果走錯了就是錯了,沒什么不能改的,誰規定我身邊的人不能離開,你也是東宮的人,不管如何,我和先帝都會庇護你。”
林無競突然有些。
項心慈沒發現他的異常,繼續道:“先帝曾經對我說過,他對你做了一件不好的事,我們不說這件事對錯,但我相信你不會是因為這件事就對自己不自信的人,你先是你,有資格要任何東西。”
“夫人……”
“無競……”項心慈眼中帶著被人窺見秘密的釋然和茫然,仿佛突然有了傾訴的欲望:“我和世子之間……其實他選擇了項家,這沒什么不好,項家值得他留下,比我更值得,我也喜歡有所牽絆的他,你是不是覺得我和項逐元之間挺讓人不的……”
“沒有。”
“有就有,我其實不在乎,我和他,就我們兩個人而言并沒什么,無非是關系的各種改變,可對我們彼此的親人來說是滅頂之災。”
林無競看著她,一雙包含了無數情緒,復雜到讓人淪陷的眼睛,他第一次從她眼中看到了屬于女子的茫然和無可奈何。
“小的時候他是我唯一追逐的光,那么亮,那么耀眼,我出身不好,你也聽說過,我不能出我的院子,更不能見人,很小很小的時候不懂得反抗,想著討好下人,想著聽話,想著如果我乖一點事她們就會喜歡我,就會讓我出去,結果根本不可能,我出不去……”
林無競握住她的手。
項心慈笑著拍了他一下:“你還安慰我,說不定,我就是說來讓你同情的,讓你接受我這段并不光彩的感情,那時候我所有的壓抑、不痛快、知道無路可走后的悲傷,直到看到他,才重見光明,他真的很令人神往……”
項心慈想起了當年日月悠長的少年給小小的她帶來何種震撼:“令人羨慕,更令人嫉妒……”
項心慈不等林無競回神,神色已經恢復如常:“我們不能在一起,他有項家要背負,我沒有,但我愿意看著他守護我的家,他也始終我心目中那個將我從灌木叢中找出來的少年,而不是我大哥。”
“心……”慈。
“說跑題了,所以你不必覺得離開后我會怨恨你,怎么可能,你的事任何人不會知道,狄路更不會亂說,明西洛跟不會了,忠國府依舊是你家。”
林無競看著她,突然間有些苦澀,他沒救了,竟然覺得她仍舊性格好的讓人喜歡,明明前不久才打了員外郎夫人。
林無競卻沒有放在項心慈打算收回的手,突然問:“你為什么那么對員外郎夫人?”
“她討人厭。”原來因為這個事,她以為什么,早知如此小事,就不用費力套話了。
“她……是皇上母親,就算……難道不是驅逐了就好……”
“那就怪她倒霉,碰巧我想打她。”
“你怎么可以如此不講理。”林無競沒有客氣的攔住沒耐心想走的她:“如果換做我母親呢?”林無競看著她。
項心慈后悔自己的話,拉近了兩人的親密關系,下次還是見了她跪吧,彼此有點距離感:“怎么可……”畢竟是自己男人,有好看,哄一哄。
“我是說如果,如果換做我母親得罪了你,你是不是也會對她如此。”
廢話:“你母親不是那樣的人。”
“可她總有無意中得罪你的時候,或者不小心,或者無意,或者你做了什么她看不慣的事跟著別人議論你……”林無競執著的要問一個結果。
項心慈看著他,說啊,繼續說,哪個不值得動場刑。
林無競說不下去了,對皇家不敬,自然要治罪:“是,是屬下狹隘了。”林無競放開她胳膊。
項心慈笑了:“說了這么多,你是想提前替你母親求情。”
“是屬下要求逾——”越了。
“準了。”
林無競猛然抬頭看向她。
項心慈笑著眉目如畫:“我說準了,如果林夫人在無意中得罪了我,我放過她一次,你獨享的榮耀,明西洛都沒有,開不開心。”
“夫人……”
“開心就笑一個,拉了幾天臉了,害我以為你怎么了呢。”
林無競突然跟著笑了,說不清為什么就笑了,忍不住上前抱住她高興的轉了一大圈。
項心慈拍著他手臂:“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焦耳進來見狀,驚的想讓林統領放下,又急忙低頭閉嘴,林統領自然小心著,不過,林無競前段時間一直悶悶不樂,怎么現在高興了?因為夫人和世子吵架了:“夫人,您的紅棗粥。”
項心慈落地,嗔怪的打了他一下:“看你這兩天沒休息好,讓申德幫你站會兒崗,你休息會吧。”
“我不累。”
“我不想讓你看到我笑話,行了吧,看了一天了,也不知道避一避。”
林無競看不出她覺得自己是笑話來,湊過去:“我避去哪,為什么要避,我只是一個侍衛。”
“那你見誰家侍衛往主家屋里鉆的。”
林無競覺得她眼睛真亮、真好看,讓人沉迷其中不愿意清醒的好看。
林無競垂下頭想吻她:“心慈……”
項心慈將他推開一點:“湊什么熱鬧,真的很狼狽,你別添亂了。”說著忍不住無奈的笑了。
林無競安撫的抱住她:“對不起。”因為那幾天的是。她讓他做什么,他都是愿意的。
項心慈將頭靠在他胸口,放松下來后疲憊感涌上心頭,粥也不想喝了。
前院內,項逐元換了一身衣服,冷漠的開口:“拿戒鞭來。”
“世子!”
“拿戒鞭來。”項逐元神色堅定,他做了什么,他想做什么,第二次了,他縱容自己沉迷其中!頓時覺得整個人都骯臟無比!從一開始就告訴自己,什么行什么不行!
如今,這就是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嗎?不過是一枚耳釘,就能讓他……
這就是他當初覺得自己能行的承諾!與那些衣冠禽獸有什么差別:“善行!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