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是忠國夫人,扶著她的人是誰,所以,應該是自己看錯了。
“雪飛!”施維掀開帷帽驚喜的帶著丫鬟婆子向她走去:“遠遠看著像你沒有敢認,想不到真是你,你今天當值?”
柳雪飛搖搖頭,先示意同僚去忙,跟著施維向前走去:“今天不當值,碰巧遇到了過來幫忙。”
施維羨慕的挽住好友的胳膊,剛才她也在附近自然知道多兇險,聽說還有人死了,想不到這么快就處理好了:“真羨慕你,來去自由,還有自己的事業。”
“你的嫁妝鋪子不一樣有聲有色。”柳雪飛并不覺得有什么,只是在外久了不怎么喜歡悶在家里,就是做宗婦也不行。
施維看好友一眼,突然覺得好友越來越不一樣了,散發著勃勃生機的光輝,仿佛比以前更美更有味道了,可惜莫世子也那福氣了。
施維有時候難免為好友鳴不平,明明是她們中最向往平穩過日子的人,怎么就走到了如今這一步:“皇上將秀女退回來了。”
柳雪飛聞言神色短暫的怔愣了一下,這件事她身在官職內,自然知道,正因為知道所以才驚異:“皇上自有皇上的考量。”
施維敏感的捕捉到了好友剛剛的神色,以前提到皇上柳姐姐可不曾變過眼里的敬重,但剛剛似乎……
施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明大人何等風姿她自然知道,如今九五之尊,恐怕更令人神往,雪飛不會是。
可又覺得如果是,也不是不能立即,皇上這次對秀女的用心的確令人心折,沒見各施家小姐都不太愿意答應婚事正跟父母僵持著,何嘗不是對進宮還抱有一線希望,都覺得別人如果嫁了,萬一太皇太后讓人進宮就會輪到她們。
施維不覺得柳姐姐配不上皇上,只是,立即笑著道:“皇上就是說的好聽,其實,我看他就是對女子不感興趣,當初我也貌美如花,最后還不是被人退了。”自家姐妹彼此之間當然知道不是施家主動退婚。
柳雪飛看眼施維。
施維怕她情落最不該落的人身上,就是那個人再好再優秀也不行,如果行,東南兩年皇上根本不會看不到柳姐姐:“你在她身邊當過差,見過皇上身邊有女人嗎?”
所以別像她一樣,蹉跎了自己,何況如果誤在皇上身上,她怕柳姐姐這輩子都成不了婚,因為不想再屈就別的男子。
“皇上身邊的才人有孕了。”柳雪飛下意識不想有人惡意揣測皇上的私事,而且這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知道的人還不多而已。
施維有些驚訝,真驚訝,什么國色天香入了那個木頭的眼,當初他可是一眼都沒有看自己。
柳雪飛噗嗤一聲笑了:“你想什么呢。”皇上又不是急色的人,而且:“你自己什么容色你不清楚。”
“那就是那人幸運,皇上正巧想要個孩子選中她了唄。”施維神色間忍不住帶出幾分酸意,她成婚了有了孩子也酸。
當初她都低三下四去討好員外郎夫人了,不也什么沒撈到:“命真好。”
柳雪飛思緒飄的有些遠,皇上心目中的女子比她們想象中還要高遠,讓她覺得未來有無數種路可以走。
“人怎么不見了?”
“找半天了也沒看見。”婦人的聲音頗為惋惜,如果沒有剛才的混亂她們就看見了,項世子夫人沖那戴斗笠的男子笑不算,還伸手要牽對方,絕對是牽對方。
但混亂初起,正好擋住了她們的視線:“項世子夫人竟然如此大膽,當中跟別的男子……”
“恃寵而驕,不懂珍惜,如果是讓世子爺知道了,她這輩子就到頭了。”像什么話,簡直沒眼看!沒了世子妃的身份,空有容貌有什么用,而且肯跟婦人糾纏的小男人,心思都壞,沒了好處還不是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施維從艷羨才人的思緒中回神,瞬間看向柳姐姐,是她想的那個人嗎?
柳雪飛眉頭微皺,心中卻已沒漣漪,只是驚訝,項逐元的夫人跟其他男子在一起?怎么可能?
婦人更覺得不吐不快:“西北女子多豪放,聽說那邊的女兒沒成婚有孩子都正常,什么再嫁、叔嫂、娶父親妾室,總之亂的不得了,那位夫人恐怕惡習難改。”
“簡直有傷風化。”
“有傷風化。”說著急急忙忙走了,也不知道急什么。
施維震驚不已,比剛剛知道明大人鐵樹開花還震驚,項家那位大婦跟其他男人不清不楚,這……這也不可思議!全梁都城誰不知道項世子對夫人寵愛有加,什么都依著其夫人,竟然慣壞了?
柳雪飛也震驚了,這……這……怎么可能,那可是項逐元,誰會有項逐元一心一意的寵愛著還不知足,這得多不像話、不懂事的女人才做的出來。
兩人互相看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震驚,回不過神的震驚。
施維快速拉住好友的胳膊:“快,我們走快一點。”這等驚世駭俗的事怎么能不去看一看。聽那幾位婦人的意思,他們剛剛還在這里,她們走快一點說不定就趕上了。
柳雪飛被拽的踉蹌,卻忘了阻止,因為實在太不可思議。
沿途的茶肆內座無虛席,二樓的雅間也高朋滿座。
難得休沐日與三山花節撞到一起,來往賞景的官員也不少。
“林大人這次舉薦有功,皇上也刮目相看啊。”
林大人屢屢胡須,雖沒有父親林閣老的高度,但也穩扎穩打走到今天。
而且,他還有個小兒子統領五千禁衛軍拱衛忠國夫人府,按說是沒什么可說的,但保不齊忠國夫人做事沒道理啊,還是有人忌憚林無競在忠國夫人面前參誰的。
這種顧慮,讓他如今在同行中,甚少聽到不入耳的話:“哪里,只是分內的事,不值得皇上掛在心上。”
“那也是林大人不拘一格降人才,慧眼識珠。”
林大人喝了一口茶,含笑的受了,既然提到了皇上便很自然的開始歌頌西城的水渠。